劉粲的帥旗，轟然倒下。
    他被“天雷”於千軍萬馬之中，精準轟殺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混亂的戰場。
    這個消息，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也是最沉重的一根稻草。
    所有還在奔逃、還在抵抗的南陽軍士兵，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抵抗意誌。
    統帥，是一支軍隊的靈魂。
    如今，靈魂都已經被神明以最震撼、最直接的方式抹除，他們這些凡人，還拿什麽去抵抗？
    “噗通！”
    “噗通！噗通！”
    無數的士兵，丟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了泥濘的血泊之中。
    他們朝著臥龍坡的方向，朝著那在他們眼中，如同神明居所的山峰，痛哭流涕地，瘋狂磕頭求饒。
    “神仙饒命！神仙爺爺饒命啊！”
    “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都是劉粲逼我們來的啊！”
    “求神仙大發慈悲，饒我們一條狗命吧！”
    求饒聲，哭喊聲，匯成了一片巨大的聲浪，回蕩在整個山穀之中。
    山頂之上，方寒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通過對講機，下達了新的命令：“停止射擊，全軍下山，收攏俘虜，打掃戰場。遇有抵抗者，格殺勿論！”
    “遵命！”
    牛二和馬保國，興奮地領命。
    很快，山坡上那如同催命符一般的槍聲，漸漸停息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整齊劃一，充滿了肅殺之氣的腳步聲！
    一千名身著迷彩服，手持“雷神之矛”的方家軍士兵，排著整齊的隊列，如同下山的猛虎，衝入了穀底。
    在他們身後，是早就整編完畢，作為預備隊的數千名前朝降兵。
    他們手持著長矛與盾牌，跟隨著“雷神”射手們的步伐，開始對那些已經徹底喪失了鬥誌的南官軍，進行收攏和繳械。
    整個過程，順利得超乎想象。
    整個臥龍坡，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作嘔的，獨屬於戰爭的氣味。
    據戰後粗略統計，這一場堪稱降維打擊的伏擊戰，方寒軍，以不到百人，且大多隻是被流矢擦傷的微小代價，全殲、擊潰南陽軍兩萬主力！
    當場擊斃敵軍超過五千人，俘虜，更是過萬！
    剩下數千人，也早已被嚇破了膽，逃入了深山老林，再也形不成任何威脅。
    這是一場，足以載入這個世界史冊，足以徹底顛覆這個時代戰爭認知的，奇跡般的大捷！
    青石縣的城牆之上。
    新任縣令陳廷，和代理主簿張師爺，並肩而立。
    他們舉著望遠鏡，從頭到尾，親眼目睹了臥龍坡上，那如同神跡一般的，毀天滅地的一幕。
    當戰鬥結束的那一刻，兩人手中的望遠鏡，不約而同地，“哐當”一聲，滑落在地。
    他們再也支撐不住自己那早已發軟的雙腿，一屁股癱坐在了冰冷的城磚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淋漓。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深入骨髓的恐懼與震撼！
    許久之後，陳廷才用一種夢囈般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張師爺……我……我們，是不是在做夢？”
    張師爺沒有回答他，隻是顫抖著，伸出手，指著臥龍坡的方向，那個如同神明一般，矗立於山巔的黑色身影。
    “不……不是夢……”
    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被砂紙打磨過一般，“那是……神罰啊！”
    兩人再次對視，心中，同時升起了一個無比清晰的念頭。
    青石縣的天，從今日起，已經徹底地，變了！
    ……
    山頂觀戰台上。
    方寒緩緩地放下了手中那支還在微微發燙的“雷神之矛”。
    那濃烈的硝煙氣味，鑽入他的鼻腔，讓他產生了一種，近乎迷醉的感覺。
    他享受的，並非是殺戮本身。
    而是這種，以絕對的，碾壓性的實力，去掌控一切，去碾碎一切的，無與倫比的快感！
    他緩緩轉過身，走到了蕭若水的身邊。
    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前朝女帝，此刻，那張顛倒眾生的絕美俏臉上，依舊殘留著未曾褪去的震撼與失神。
    她看著方寒，那雙清冷的鳳眸之中，充滿了無比複雜的情緒。
    有敬畏，有崇拜，有依賴，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深深的愛慕。
    “若水。”
    方寒看著她那動人的模樣，微笑著開口了，聲音，充滿了磁性。
    “劉粲死了，他的兩萬大軍，也已經灰飛煙滅。現在的南陽府，群龍無首，人心惶惶。”
    “現在，是你這個大景的女帝，該下旨安撫南陽百姓，譴責劉粲的叛逆之舉，然後，名正言順地，去接管這一切的時候了。”
    蕭若水聞言，嬌軀猛地一顫！
    她冰雪聰明，瞬間就明白了方寒話語中的深意。
    他，是在給自己一個名分！
    一個，讓她能繼續以“女帝”的身份，存在下去的，最大的價值！
    他沒有選擇自己稱王，而是選擇，將她這個前朝女帝，推到台前！
    這不僅僅是信任，更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瞬間湧遍了她的全身。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隨即，對著方寒，斂衽行禮，盈盈一拜。
    這一拜，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這一次，沒有了絲毫的虛與委蛇，沒有了任何的權宜之計。
    有的，隻是一個女人，對於自己男人，那發自內心的，前所未有的順從，與依賴。
    “臣妾……”
    她的聲音，輕柔而又堅定。
    “遵命。”
    方寒看著她那柔順臣服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為了今後的大戰，需要研發一些火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