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死一般的寂靜之後，是火山噴發般的狂潮。
    “再來一次！快！用最高的濃度！我要親眼看著！”
    白發蒼蒼的老院士一把推開身邊的人，雙手死死扒著控製台，雙目赤紅地嘶吼著，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沉穩。
    他身後，那群平日裏眼高於頂的專家們，此刻也全亂了套。
    有人死死捂著自己的嘴，生怕尖叫出聲；有人拚命揉著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還有人像傻了一樣，喃喃自語：“這在科學上根本說不通……”
    屏幕上，那一滴淡金色液體所過之處，所有“銜尾蛇”病毒盡數湮滅的畫麵，如同神跡，被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每一次重複實驗，結果都驚人的一致。
    百分之百的殺滅率！
    無論病毒濃度多高，隻要有這淡金色的液體存在，它們就如同遇到了天敵，連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崩潰，化為烏有。
    更讓他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經過最精密儀器的檢測，這些被“淨化”過的培養基中，除了正常的細胞組織外，找不到任何有害殘留物。
    這意味著，這東西……無任何副作用！
    一份被標記為“最高絕密”的報告，直接越過所有流程，被送進了京城最核心的會議室。
    會議室裏煙霧彌漫，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幾位跺跺腳就能讓龍國乃至世界震動的大人物，死死地盯著報告上那簡短到極致的結論。
    結論隻有一句話：對“銜尾蛇”病毒，百分之百殺滅，無任何已知副作用，作用機理……不明。
    “砰！”
    一位肩上將星閃耀，麵容剛毅如刀削的軍方大佬，猛地一巴掌拍在紅木會議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響。
    他的眼神灼熱得仿佛能點燃空氣，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
    “必須找到這個藥的來源！不惜一切代價！”
    他的話音剛落，負責情報部門的負責人立刻起身，臉色凝重地匯報道：“我們順著提供藥劑的王家那條線索，一路往上查。但是……線斷了。”
    “斷了？”另一位氣質儒雅，但眼神同樣銳利如鷹的領導皺起了眉頭。
    “是的。”情報負責人匯報道，“王家那個小輩，我們的人側麵接觸過，他守口如瓶。隻透露，這是一種由某個極其神秘的海外華裔科學家團隊，耗費巨資研發出的成果。對方行事極其謹慎，一直是單線聯係，而且從不露麵，所有的溝通都通過加密渠道。”
    “海外華裔科學家團隊？”會議室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查！把全世界頂尖的華裔生物學家名單都拉出來，一個一個排查！”軍方大佬再次開口。
    “恐怕不行。”直到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老人輕輕敲了敲桌子，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過去。他一開口，整個會議室的嘈雜和爭論都消失了：“同誌們，我們先明確一點。不管這東西是什麽，它現在，就是我們手裏最重要的一張牌！”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京城的萬家燈火，語氣變得無比深沉。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特效藥了。這是‘上帝的禮物’！我們需要的不是逼迫，是合作！想盡一切辦法，拿出我們最大的誠意，去和他們合作！這份禮物，必須，也隻能掌握在我們龍國人自己手裏！”
    “是！”
    會議室內，所有人齊齊起立，神情肅穆。
    很快，遠在魔都的王家老宅，書房裏那部從不輕易響起的紅色電話，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正在練字的王老爺子眉頭一皺，放下毛筆，有些不悅地接起電話。
    然而，當電話那頭那個溫和而威嚴的聲音響起時，這位在商海中翻雲覆雨數十年的商界巨擘，臉色“唰”地一下變了！
    他的腰杆瞬間挺得筆直，就像一個等待檢閱的士兵，臉上布滿了受寵若驚的敬畏，對著話筒連連點頭：“是……是，我明白！我一定全力配合！一定！”
    掛斷電話，王老爺子手都在抖，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
    他看著窗外，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那個年輕人……他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與此同時，另一邊，王少王德發也快要瘋了。
    他的手機從半小時前開始，就沒停過。
    一個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名字，一尊尊他平日裏需要仰望、甚至連仰望資格都沒有的“神仙”人物，接二連三地打來電話。
    他牢牢記著方寒的指示，無論對方是誰，無論對方許諾了什麽，他都用著近乎標準化的禮貌說辭，一概以“正在溝通”、“對方團隊要求絕對保密”來回應。
    他像一個最優秀的演員，完美地扮演著一個神秘團隊的“唯一接頭人”，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也讓這個“神秘團隊”的形象，在無數大人物的腦海中，變得愈發深不可測。
    忙完這一切，王少幾乎是手腳並用地衝下樓，連司機都不要，自己開著那輛庫裏南，油門踩到底，朝著方寒的別墅狂飆而去。
    當他按開別墅大門，看到眼前那一幕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方寒正悠閑地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穿著一身舒適的家居服，手裏拿著一罐冰鎮可樂，“咕嘟咕嘟”地喝著，臉上帶著一絲愜意的微笑。
    仿佛外麵那場足以顛覆世界的滔天巨浪，與他沒有絲毫關係。
    王少“噗通”一聲，差點直接跪在地上，他扶著門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向方寒的眼神，已經不是看人，而是在看神！
    “寒……寒哥……”他好不容易才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方寒“咕嘟”喝完最後一口可樂，隨手將易拉罐捏成一團，精準地扔進遠處的垃圾桶裏，這才懶洋洋地轉過頭，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慌什麽？天塌下來了？”
    王少狠狠咽了口唾沫，用盡全身力氣說道：“天……沒塌。但是寒哥，你……你把天給捅穿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得嘶啞和尖銳。
    “上麵……上麵想和你，不，是和你的那個‘神秘團隊’談談！”
    “他們說，任何條件，都可以談！”
    他頓了頓，看著方寒那平靜得可怕的臉龐，補充了一句讓他自己都頭皮炸裂的話。
    “寒哥，我們現在……能和全世界掰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