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笑了笑，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
    他看到了將領們眼中從擔憂到狂熱的轉變，看到了白芷柔、柳如媚等人眼中的驕傲與癡迷，更看到了女帝蕭若水那雙鳳眸中，因震撼而流露出的、足以融化一切的信賴與柔情。
    他知道，戰爭的形式，從這一刻起，將再一次，也是最徹底的一次，被他所改寫。
    舊時代的戰爭，講究兵法、士氣、陣型。
    而從今天起，戰爭，將隻剩下兩個字——火力！
    “傳令下去！”方寒的聲音，在靶場上空回蕩，充滿了無與倫比的自信。
    “所有‘雷神之怒’，即刻裝車！我們的軍隊，也該動一動了。”
    “去告訴安國公，我方寒，來取他的項上人頭了！”
    龍牙軍主力終於開拔了。
    數十萬大軍，攜帶者無數被厚重油布包裹的“秘密武器”，浩浩蕩蕩地向著中原腹地，那座即將決定天下命運的雄關——虎牢關，進發。
    與此同時，一份由“鬼牙”特工用生命換來的絕密情報，也送到了方寒的中軍大帳。
    情報的傳遞者，正是方寒的影子護衛，鬼牙的首領，紫影。
    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大帳之內，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罕見的凝重，將一份密封的竹筒遞給了方寒。
    “主公，這是我們折損了三名頂尖探子，才從虎牢關內部送出的最終情報。”她的聲音清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痛。
    方寒接過竹筒，打開抽出裏麵的布帛，將布帛遞給眾人傳閱。
    牛二第一個看完，他的臉瞬間就黑了，破口大罵道：“我操！這老狗是瘋了嗎？水泥加鋼筋？這他娘的是牆嗎？這是把一座山搬過來了吧！”
    馬保國接過情報，越看臉色越是凝重，最後倒吸一口涼氣：“不止是牆……主公您看，牆後還有三道壕溝，布滿了陷阱和鹿角，這……這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我們的步兵怎麽衝？！”
    “還有這個！”另一名將領指著情報的後半部分，聲音都在發顫，“‘抬槍’？百步之外能打穿我們的胸甲？這還怎麽打！弟兄們衝上去不就是活靶子嗎？！”
    剛剛因為“雷神之怒”而升起的萬丈豪情，在看到這份令人絕望的情報後，瞬間被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大帳之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心沉穀底的時候，方寒，卻笑了。
    那是一種冰冷的、帶著一絲貓捉老鼠般戲謔的笑容。
    他將那份染血的布帛隨手扔進火盆，看著它化為灰燼，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他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了，很好。”
    “省得我再費力氣去猜了。”
    他轉過身，看著帳內一眾驚疑不定的將領，嘴角微微上揚。
    “走吧，都別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
    “安國公有他的烏龜殼，我自然也有我的……破殼錘。”
    “帶你們去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