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尾蛇的崩潰，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也要徹底。
    當蘇媚娘植入的“邏輯炸彈”引爆，將這個龐大黑暗帝國所有的秘密公之於眾時，它就已經死了。而當方寒處理掉第一手，並從根源上抹平了“世界蛇協議”的存在後，這個組織便連一絲翻盤的可能都沒有了。
    但一個龐大帝國的轟然倒塌，留下的不是和平，而是一個巨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權力真空和爛攤子。
    【道瓊斯指數開盤即熔斷，全球股市陷入恐慌性拋售！】
    【“普羅米修斯資本”倒台引發連鎖反應，數十家銀行宣布破產！】
    【多名政要醜聞曝光，歐洲多國政府麵臨信任危機，宣布進入緊急狀態！】
    【揭秘！全球最大製藥公司背後竟是人體實驗的惡魔工廠！】
    ……
    瑞士酒店的套房裏，巨大的屏幕上正滾動播放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緊急新聞。每一條，都足以引發一場金融海嘯或政治地震。而現在，它們在同一時間爆發了。
    世界，亂了。
    “這爛攤子，可比那條蠢蛇本身要麻煩多了。”方寒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新聞，眉頭微皺。他可以一指頭碾死一個敵人，卻沒辦法憑空讓幾十億人恢複信心，讓即將崩潰的經濟體係重新運轉。
    他不喜歡麻煩。
    “夫君，這或許……並非壞事。”
    一直沉默的南宮雲舒，忽然開口。她的美眸中，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閃爍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棋手看到一個全新棋盤時的興奮。
    “舊的秩序崩塌，才有建立新秩序的空間。”她站起身，走到了窗邊，俯瞰著窗外平靜的日內瓦湖，語氣平淡，卻蘊含著攪動世界風雲的力量，“銜尾蛇的倒台，讓全球的金融體係出現了巨大的窟窿。但同時，他們積攢了數百年的、那些見不得光的龐大資產，也成了無主之物。”
    她轉過身，看向方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夫君，還記得我們打掉的那隻‘白手套’嗎？那隻是他們財富的冰山一角。現在，整座冰山都浮出了水麵。隻要能吃下它，我們就能擁有定義未來世界金融規則的資格。”
    這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是啊，危機，危機，危險之中，也蘊藏著機遇。
    “你的意思是……”方寒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
    “沒錯。”南宮雲舒的眼中閃爍著運籌帷幄的光芒，“與其讓這些財富被各國政府瓜分，或者被新的餓狼搶奪，引發新一輪的混亂，不如由我們來接管。用這筆錢，成立一個全新的、超越國家主權的全球穩定基金。我們可以救助那些瀕臨破產的銀行，可以穩定各國的貨幣，可以投資未來的科技……我們可以成為世界經濟的‘壓艙石’。”
    她沒有說“控製”，她說的是“穩定”。這便是她作為商業女王的格局。她要的不是短暫的利潤，而是一個長久的、健康的、由她來製定規則的商業環境。
    “我需要授權。”南宮雲舒看著方寒，“動用我們所有的資源，包括蘇媚娘的技術支持，以及……夫君你那‘不講道理’的能力，幫我把那些分散在全球各地、被無數複雜手段隱藏起來的資產，一個子兒都不少地，全部拿到手。”
    “準了。”方寒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喜歡自己女人的這份雄心。
    “光有錢還不夠。”一旁的蕭若水，端著茶杯，淡淡地開口。她雖然不懂金融，但她懂政治，懂權力。“經濟是血肉，政治才是骨架。如今多國政府信譽掃地，群龍無首，民間怨聲載道。若不能重塑政治骨架，再多的錢，也隻是給一具腐爛的屍體輸血，毫無意義。”
    她的目光掃過屏幕上那些焦頭爛額的各國領導人，鳳眼中帶著一絲屬於帝王的輕蔑。
    “一群隻知爭權奪利、目光短淺的部落酋長罷了。連最基本的‘民心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都不懂。”
    她放下茶杯，看向方寒，語氣變得鄭重：“夫君，我需要一個能與這些‘部落酋長’直接對話的渠道。我要讓他們明白，誰才是牌桌上的玩家，誰隻是可以被隨時替換掉的牌。”
    方寒想了想，撥通了王少的電話。王家作為華夏最頂級的家族之一，搭建這樣一個溝通的橋梁，並非難事。
    半小時後，一場堪稱人類曆史上最詭異的最高級別視頻會議，秘密召開了。
    屏幕的一端，是來自美、俄、中、英、法等世界主要大國的最高領導人，每個人都神情凝重，一臉困惑。他們被告知，一位能夠解決當前全球危機的神秘人物，將與他們對話。
    而屏幕的另一端，出現的卻是一位身穿古典鳳袍，頭戴珠翠，容貌絕世，氣質威嚴到讓人不敢直視的東方女子。
    蕭若水。
    她甚至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慵懶地斜倚在一張貴妃榻上，身旁還有侍女（白雪見客串的）在為她剝著葡萄。
    會議一開始，那位以強硬著稱的美國總統就皺起了眉頭，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問道：“你是什麽人？你知道這是什麽級別的會議嗎？讓你們的負責人出來說話！”
    蕭若水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隻是對身旁的白雪見用中文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白雪見清了清嗓子，對著屏幕，用一種略帶生澀但字正腔圓的英文，翻譯道：“我們陛下問，你就是那個鷹徽部落的現任大酋長嗎？見了陛下，為何不跪？”
    全場死寂。
    美國總統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身邊的幕僚們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他們縱橫國際政壇多年，從未見過如此……離譜的開場白。
    “荒唐！簡直是……”
    他剛要發怒，蕭若水卻終於抬起了眼簾，看了他一眼。
    僅僅隻是一眼。
    那位在全世界麵前都以鐵腕形象示人的總統先生，卻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頭洪荒巨龍盯住了。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無法抗拒的恐懼與敬畏，瞬間攫住了他的心髒。他後麵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額頭上冷汗涔涔。
    這便是帝王龍氣。一種作用於精神層麵，近乎於“法則”的威壓。對於普通人，尤其是手握大權、氣運加身的人來說，效果拔群。
    蕭若水的目光緩緩掃過屏幕上的每一個人。所有與她對視的領導人，無一例外，全都感受到了那股讓他們靈魂戰栗的威壓。
    整個會議室，安靜得落針可聞。
    “很好。”蕭若水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換上了流利的英文，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看來你們現在願意聽我說了。銜尾蛇的覆滅，是必然。但他們留下的混亂，不能由無辜的平民來承擔。”
    “接下來，我們會做三件事。”
    “第一，南宮雲舒女士的全球穩定基金，將立刻開始運作，穩住你們的金融市場。你們要做的，就是全麵配合，不要耍任何小聰明。”
    “第二，柳如媚女士的‘生命方舟’計劃，將向全球公開‘生命一號’的簡化版配方，並援助各國建立相應的生產線，以解決銜尾蛇旗下黑心藥廠留下的爛攤子。你們要做的，是確保這些藥物，能發到每一個需要它的人手裏，而不是成為你們中某些人中飽私囊的工具。”
    她說到這裏，目光又落在了那位美國總統身上，後者一個哆嗦。
    “至於第三……”蕭若水微微一笑，那笑容卻讓所有人感到一陣冰寒，“我們會成立一個‘世界秩序監察委員會’，由我，擔任第一任輪值主席。委員會的職責，就是確保前兩條能夠順利執行，並處理掉所有試圖破壞新秩序的‘垃圾’。”
    “你們，可以選擇合作，也可以選擇對抗。”
    “但記住，我們能摧毀一個銜尾蛇，就能摧毀第二個，第三個。”
    “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她直接單方麵切斷了視頻信號，留下了一屋子麵麵相覷、如墜冰窟的世界巨頭。
    套房內，白雪見興奮地拍著手：“若水姐姐你好帥啊！那個老頭臉都白了！”
    方寒也是看得忍俊不禁。他發現，讓蕭若水來處理這種事，簡直是專業對口，降維打擊。她根本不跟你講什麽民主自由，也不談什麽利益交換，她直接告訴你：我是天子，你們是諸侯，聽話，就有賞。不聽話，就打。簡單，直接，高效。
    “夫君，我這樣做，會不會太……霸道了？”蕭若水還有些不確定，她畢竟是在用大景的規矩，來處理現代世界的問題。
    “不，好得很。”方寒笑著給她倒了杯茶，“對付這群吃硬不吃軟的家夥，就得用他們能聽懂的語言。你這不叫霸道，叫‘皇道’。”
    南宮雲舒的錢袋子，蕭若水的權力大棒，再加上柳如媚送出的“胡蘿卜”，三管齊下，一個全新的、穩定的世界秩序，正在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開始構建。
    而蘇媚娘，則成了這個新秩序最堅實的底層架構。她接管了銜尾蛇遺留下的、遍布全球的秘密網絡係統，並將其改造升級，成了一個無形的“天網”。這個天網不監控隱私，隻監控那些可能破壞世界穩定的巨大資金流向和權力異動。
    她就像一個沉默的後台管理員，確保著整個世界這個“服務器”的平穩運行。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方寒看著自己這些各有神通、配合默契的妻子們，心中一片安寧。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什麽都不用做。
    他隻需要當好這個“家”的頂梁柱，然後泡好茶，看著自己的女王們，去征服這個世界。
    這種感覺……好像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