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初雲璃，天色尚早，體質強大無需休息，顧軒決定用精神力提煉法代替睡覺。
    他取出青銅燈盞，繼續研習靈能義體相關的書籍，由於修行答疑沒有消耗掉，燭火依舊還是紅色的。
    “手搓這東西還真難啊。”
    這算是顧軒獲得「燃燈行者」後最大的挑戰之一了，本身就是帝國的尖端科技之一，來源於上個文明的遺產。
    生物訊息檢測裝置，靈能義體，浮空衛星定位係統……
    這些黑科技原本隻有王城才有，或是完整流水線，或者直接隻剩下庫存。
    隨著時間發展，帝國的學者也漸漸將一部分科技複現出來。
    “老何帶的腿部義體就是這些學者所研發的廉價閹割版，雖然性能不咋地，但好歹量產了。”
    顧軒現在看的書籍也基本出自這些學者之手。
    “沒有生產線，沒有設備，我隻能做出來比閹割版還閹割的版本……”
    他嘀咕，心想老何反正也打定主意退休了，也用不上太好的。
    湊合湊合得了。
    “神經接駁可以換成精神力接駁，水晶碎片驅動……也可以改一改，變成靈能驅動，更省錢……”
    顧軒做筆記整理思路。
    一直到夜晚過去，天色蒙蒙亮，顧軒的收訊器響了一下。
    他打掉了戰場上的臨時信號基站，軍鎮的基站可還在的。
    〈顧先生您好，聽說您在建設邊境的某個人口稀少的村落，不知您是否需要一些婢女或農奴？如您有需求，請回撥號碼……〉
    顧軒注視著這條短信，皺起眉頭。
    ……
    “軍區的號碼。”
    淩清鳶叫人查找了訊息的發送位置，敲了敲桌子，
    “你確定這兩夥人有關聯？”
    “這個號碼我注冊不久，除了軍需處外，應該就隻有那個叫做褚越的人知道。”
    褚越的來曆淩清鳶查了，畢竟是少數清楚姓名身份的攔截者之一。
    但線索隻到軍區，就立刻斷掉，仿佛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一般。
    “他在軍營和我交換聯係方式，不是因為自來熟，而是帶著目的。”
    顧軒說出他的分析，
    “那個最開始的目的，現在想想，絕非是想通過我通訊器的衛星定位找到你。”
    除非褚越能掐會算，否則沒道理一開始就知道顧軒能找到淩清鳶！
    他最開始的目的，可能就隻是為了顧軒的聯係方式，去做這一筆不能放在明麵上的生意。
    但這成了他們最大的疏忽！
    他們不知道這個號碼根本沒人知曉，不知道褚越作為最後一批死士，會在王城附近又和顧軒撞上了！
    “撥過去。”
    元卿說道，她假期沒結束又被喊過來了，但這次沒有怨言。
    滴滴滴滴滴……
    顧軒按下通訊器，顯然沒有打通。
    “看來他們察覺出這個漏洞了。”
    淩清鳶說道。
    她對元卿說道：
    “給我去確認這件事情，假如推測是真的，在他們撤離軍區之前找到他們！”
    ……
    顧軒本以為這趟行程要耽擱了，但淩清鳶擺擺手，計劃照舊。
    “我看了那個趙家鎮的位置，不遠，去看看也無所謂。”
    淩清鳶說道。
    我開著雪地車跑了一個白天的路不遠嗎？
    顧軒拎著包，表情有些麻木。
    淩清鳶笑笑，四周的電弧攢聚過來，將兩人化作一個球狀閃電。
    一刻鍾後，兩人就已經抵達了趙家鎮的村口。
    “這就是你救下來的村鎮？”
    淩青鳶之所以這麽信任來路不明的顧軒。
    除了他救過自己之外，也有他檔案中一階修為單槍匹馬救下一整個村落幸存者的光輝履曆。
    一階修為，初出茅廬，那是抱著多大的勇氣和信念去獨自麵對一整個獸潮！
    恐怕也是曆經千辛萬苦，數次死裏逃生吧？
    淩清鳶看向顧軒的眼神越發柔和。
    “我去，我的雕像怎麽變成石頭的了？”
    顧軒看著村口那座雕像，心裏震驚道。
    原本何霖做的木頭雕像隻有等身高，雕刻得很精細，孤零零站門口跟門神似的。
    但現在卻是已經變成了石頭雕刻而成，雖然比較粗糙，麵孔甚至和之前都不太一樣了，卻充滿了悲天憫人的味道。
    最關鍵的，現在有一層樓那麽高！
    “大雪封山，村民們沒辦法耕作，每天吃著你送來的糧食，心懷感恩，於是自發去山上找了塊石頭，慢工細活做成了這個樣子。”
    又是何霖，他現在徹底變成了門口安保大爺，見到顧軒和……那位殿下過來，低著頭說道。
    “那些小孩子能做到這些事情？”
    顧軒記得村子隻剩下小弱婦孺了啊。
    “現在不止他們了。”
    何霖臉色古怪的說道，他最近才回到的趙家鎮，也是大吃一驚。
    前村如今建滿了一排木屋，全是外村的難民建造的。
    他走之前，和村子裏僅剩的幾個中年人通過氣，要適當招收一些外村的難民，壯大村子。
    否則來年開春，沒有勞動力種田！
    誰知那些中年人把他的政策落實得非常到位。
    遭了獸災，雪災的村民紛紛湧來，隻因這裏會分發糧食！
    現在村子裏有五百多號人了！
    那些難民沒見過顧軒，於是雕刻的時候多參照自己的想象，就把雕像刻成了現在的樣子。
    像是一個悲天憫人救苦救難的神仙。
    我滴媽，難怪「聖杯」這段時間信力漲得飛快，原來是供應源自己擴大了！
    這是顧軒沒料到的，旋即又是一陣頭皮發麻。
    之前他購買糧食，是參照之前兩百號人的數量買的！
    “那我們送來的糧食和物資……”
    顧軒問道。
    何霖臉上帶著沉痛：
    “預計撐不到開春。”
    軍司職銜的的配額都要刷爆了好吧，糧食也是軍區的管控資源，拿頭給你搞更多的。
    他職銜升得再快，也沒有這些難民數量增加的快啊。
    “武都有多餘的糧食，而我也剛好缺一名副官。”
    淩清鳶笑著說道，
    “你說巧不巧？”
    “跟孩子們說一下，有個武都來的壞官，要用他們恩人去換糧食，那個壞官的名字叫做淩清鳶，以後記得睡前罵一罵她。”
    顧軒對何霖說道。
    “……開玩笑的，你也別威脅我，沒什麽用，多用點誠懇的態度。”
    淩清鳶無語。
    “回頭也可以給你建一個雕像在外麵，剛好跟我一左一右，非常對稱。”
    顧軒說道。
    “……糧食的事情我解決，先去看看那隻妖魔吧。”
    淩清鳶決定跳過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