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大廈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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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走進1704公寓。
    塔莉率先打破沉默,語氣帶著幾分鄭重:
    “白茶小姐,昨天娜娜特意讓我轉達她的感謝。多虧了你把她從那個可怕的蓄水池裏救出來。”
    林黯在一旁聽得一臉茫然,顯然在他缺席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
    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湧上心頭,但他很快壓下,隻是默默地站在角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誰叫他不是大神呢。
    白茶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波瀾:“嗯,知道了。”
    法克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主題,目光銳利地觀察著白茶的反應:
    “白茶小姐,桑傑堅持要打破1704衛生間的鏡子,他聲稱這樣就能放出被困在裏麵的‘維修工’,帶我們通關。”
    白茶終於抬起了頭,眼神掃過法克、塔莉,最後掠過林黯,眉頭微蹙,露出一絲明顯的不解和荒謬感:
    “打破我公寓的鏡子?可我這間公寓的衛生間鏡子裏?根本沒有什麽維修工。”
    “!!!”
    塔莉瞳孔驟然收縮,心髒猛地一跳。
    白茶的否定像一道驚雷,瞬間劈開了塔莉腦海中的迷霧!
    之前桑傑那些急切的話語、法克的轉述、還有對“維修工”身份的模糊疑慮……
    所有碎片在這一刻被白茶的斷言串聯起來。
    被關在鏡子裏的……真的會是維修工嗎?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塔莉的脊背。
    不是維修工,那到底是誰?
    房間陷入短暫的死寂,隻有各自沉重或壓抑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就在這時——
    “叮咚——!”
    門鈴聲又響了。
    法克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
    應該是桑傑,昨天一個計劃迅速在他腦中成型,他選擇將計就計,假意配合桑傑的行動。
    法克倒要看看,這個行為詭異、言語可疑的“桑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這些詭異的“提示”很可能都是致命的陷阱。
    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那個所謂的“維修工”究竟是誰?又為何會被困在鏡子之中?這背後隱藏著怎樣的規則和殺機?
    法克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思緒,大步走向門口。
    他擰動門把手,門開了。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桑傑。
    桑傑踏進房間,那雙原本隻是空洞的眼睛,此刻卻在深處隱隱翻湧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的猩紅。
    他僵硬地轉動脖頸,精準地鎖定了白茶的方向。
    桑傑幹裂的嘴唇極其不自然地向上拉扯,形成一個扭曲而僵硬的“笑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像人類:
    “白……茶……小……姐”
    妄臨大人不在家!
    天賜良機!
    就在桑傑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個冰冷無機質的聲音在白茶腦海中直接響起:
    【詭異能力“重瞳”發動成功。】
    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又清晰起來。
    白茶眼中那個看似正常的“桑傑”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散發著腐朽氣息的中年男性詭異!
    他的皮膚如同久旱龜裂的河床,布滿深壑般的黑色紋路。
    頭頂光禿,僅存的幾塊頭皮也像幹枯的樹皮般皸裂翹起,露出底下暗紅色的、仿佛被火燎過的腐肉。
    那大腹便便的臃腫身軀,即使化作詭異,也清晰烙印著生前沉溺酒色、貪婪懶惰的醜陋痕跡。
    白茶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嘴角咧開一個極度不自然的弧度,一字一頓地招呼道:
    “你、好、啊——光、頭、先、生。”
    一旁的越燭瞬間炸毛,幽藍的貓瞳死死鎖定那個吸引老婆注意力的腐爛怪物,殺意如同潮水般彌漫開來。
    光頭先生?
    林黯聽得一頭霧水,下意識看向“桑傑”那頭濃密的黑發,又茫然地轉向塔莉和法克。
    當他捕捉到兩人眼中那幾乎凝成實質的警惕與戒備時,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
    這個“桑傑”……有大問題!
    被識破的說光頭詭異似乎並未察覺白茶眼底翻湧的惡意。
    他僵硬地扯動幹裂的嘴唇,繼續用那砂紙摩擦般的聲音蠱惑道:
    “白茶小姐……鏡子裏……關著維修工……打破它……放他出來……就能……殺掉……18樓的老巫婆……”
    “哦——?”
    白茶拖長了調子,臉上瞬間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天真表情,仿佛聽到了什麽絕妙的主意,
    “原來是這樣啊!”
    “那還等什麽?親愛的光頭先生大叔,您這麽熱心,快請去打破衛生間的鏡子,把那位維修工放出來吧.”
    光頭詭異的臉上擠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緊接著他注意到了,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黑貓與橘貓,眼神瞬間爆發出貪婪的目光,
    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打破衛生間的鏡子,然後吃掉這兩隻貓……
    光頭詭異再也按捺不住,邁著僵硬卻急促的步伐,迫不及待地衝向那間小小的衛生間。
    就在他轉身的刹那,白茶臉上的天真瞬間褪盡,隻剩下純粹的、令人膽寒的興奮。她一步跨到林黯身邊,聲音壓得極低,
    “木棍,給我。”
    林黯被那眼神中的瘋狂與冰冷懾住,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從個人空間裏掏出了那根陳舊的木棍,遞了過去。
    然而,就在交接的瞬間,不知道白茶要做什麽,林黯擔憂道:“師……師姐?!”
    白茶根本沒理會他。
    她緊緊攥住木棍粗糙的握柄,病態的的笑容在她絕美的臉上肆意綻放。
    那笑容如同黑暗中盛開的毒花,看得法克、塔莉和林黯三人瞬間頭皮發麻!
    精神病就是精神病,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就連蹲坐在一旁的越燭,清晰感知到了老婆此刻內心翻騰的“壞水”和那股危險的興奮感。
    他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卻罕見地沒敢上前阻止——。
    白茶像一隻優雅而致命的貓科動物,悄無聲息地、帶著狩獵般的專注,緊隨在光頭詭異的身後。
    看到白茶出手,塔莉和法克緊隨其後,不敢有絲毫鬆懈,各自緊握手中的安魂木棍,眼神銳利地鎖定衛生間門口。
    全身肌肉繃緊,準備應對任何突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