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都好好看看,我偉大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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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穎則被安排留在住處照看似乎心情不錯的白茶。
    陳局看著他們倆這副像是剛從某個高危副本裏死裏逃生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揉了揉眉心,語氣帶著安撫:
    “辛苦你們了。這一趟……感覺比出任務還累吧?”
    他頓了頓,切入正題,“去那邊,有沒有發現其他什麽……不太對勁的地方?”
    繁星的精神顯然還沒完全從飆車的恐怖和精神病院的特殊氛圍中恢複過來,腦子嗡嗡的,回憶起來隻覺得一片混亂。
    聽到陳局發問,她努力回想,卻似乎抓不住什麽特別的疑點。
    繁星因為自己工作上的疏忽而感到一絲羞愧,臉頰微微泛紅,低著頭小聲道:
    “抱、抱歉,陳局,我……我沒太注意……”
    倒是旁邊的應傑,雖然臉色也不好看,但道家修煉帶來的定力讓他比繁星更快穩住了心神。
    他回想起辦公室裏的那一幕,神色變得凝重了些,上前一步,清晰地說道:
    “陳局,我們趕到林醫生辦公室時,正好看到林醫生匆忙從白茶小姐身邊離開,神色有些慌張。雖然動作很快,似乎是給了什麽東西白小姐。”
    陳局聽完,眼神驟然銳利了起來。
    前幾天,主人格狀態下的白茶突然異常清晰地要求見那個同母異父的混血妹妹白聽晚,這件事本身就讓他覺得非同尋常。
    他隱隱感到白茶的心思和洞察力遠比他之前評估的要危險許多。
    ……林南春……
    無數猜測和擔憂瞬間湧上心頭。
    可無論真相如何,無論白茶身上還藏著多少秘密和不可控性,有一個事實無法改變——
    她是龍國迄今為止最耀眼的天選者,是連續五星通關、扛起國運的希望象征,是無數民眾心中的救世主。
    陳局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思緒強行壓下,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沉聲道:
    “好,我知道了。你們做得很好,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無論如何,保護白茶,就是保護龍國在規則怪談中掙紮求存的最大希望。
    這一點,無需質疑。
    至於林南春……看來需要啟動更隱秘的調查了。
    國家不允許白茶受到任何傷害。
    時間飛逝,又到了進副本的時間。
    龍國怪談局。
    白茶坐在她的專屬座位上,目光平靜地掃過怪談局的一眾精英。
    她身上是一件利落的衝鋒衣,內搭簡潔的白色襯衫,領口整齊地露出少許,袖口則一絲不苟地收進外套之中。
    但這份表象般的溫柔,迅速被她眉宇間凝聚的不耐煩打破。
    她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光滑的扶手,發出令人心慌的噠噠輕響。
    那雙清冷的眸子掃過等待指令的怪談局精英們,最終落在正在操作台前待命的繁星身上,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驕矜與催促:
    “還愣著幹什麽?”
    “立刻打開國際通訊頻道。讓那些蠻夷——都好好看看,我偉大的英姿。”
    “蠻夷”這個充滿古老帝國傲慢色彩的詞匯從她口中吐出,顯得如此自然又極具衝擊力。
    精英們下意識地屏息,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了現場的最高決策者——陳局。
    陳局麵上看不出太多情緒,隻是微不可察地輕輕頷首,沉聲道:“按白小姐說的做。”
    得到指令的繁星立刻行動起來,修長的手指在複雜的控製台上飛快操作。
    巨大的主屏幕很快亮起,分割成數個畫麵,清晰地接入了規則怪談國際聯合議事會的公開直播頻道。
    屏幕上陸續出現了不同國家代表的影像,其中幾位代表的臉色在看到龍國頻道接通、尤其是看到畫麵中央那個絕美少女時,明顯變得有些不自然。
    白茶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下巴微揚,那雙穿透屏幕的眼睛仿佛能跨越虛擬網絡,直接鎖定每一個與會者的視線。
    短暫的靜默後,她紅唇輕啟,懶洋洋的嗬斥道:
    “怎麽?連通了頻道,卻連基本的禮數都忘了?”
    “還不會拜見本小姐?!”
    這聲嗬斥如同無形的耳光,隔著屏幕扇在了所有與會代表的臉上。
    國際頻道裏瞬間一片死寂,幾乎所有代表的表情都凝固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愕然和荒謬感——
    他們是誰?他們是各自國家規則怪談應對機構的最高負責人!
    何時受過這種近乎侮辱的對待?
    漂亮國的怪談局局長威廉姆斯,那個一向以世界領袖自居的老頭,整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額頭上青筋暴跳,握著咖啡杯的手劇烈顫抖,氣得幾乎要捏碎杯柄。
    “F**k!不可理喻!簡直是對整個國際社會的侮辱!我跟一個精神病有什麽好說的?!”
    “陳!你們龍國怪談局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對著屏幕咆哮,聲音通過還沒完全閉麥的頻道隱約傳了出來,隨即猛地一拳砸在控製台上,粗暴地切斷了自家頻道的視頻信號,隻留下一個漆黑的的窗口。
    “噗——哈哈哈哈!”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灰熊國的伊萬諾夫局長先是愣了兩秒,隨即實在沒忍住,爆發出了一陣洪亮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大笑。
    他那濃密的大胡子都跟著一顫一顫。
    而始作俑者白茶,隻是慵懶地靠回椅背,甚至還優雅地翹起了二郎腿,纖細的小腿在空中輕輕晃悠。
    她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對著屏幕上伊萬諾夫那張笑得通紅的大臉盤子,略顯嫌棄地撇了撇嘴:
    “嘖,吵死了。”
    “那個大胡子,你笑得太難聽了,像個被掐住脖子的西伯利亞大狗熊。本小姐的耳朵都被你汙染了。”
    伊萬諾夫豪放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掐住了喉嚨,打了個嗝,表情凝固在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他大概從來沒被人用“難聽”和“狗熊”評價過自己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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