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白薇又驚又喜。
    “當著奶奶的麵，我還能騙你不成？”路均嚴朝她伸出手：“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白薇不想走，下意識看向路老太太。
    路老太太卻另有想法：“薇薇，今天你就先回去，你們都先好好冷靜冷靜。”
    她才剛逼著路均嚴低頭，這個時候讓白薇留下，隻會適得其反。
    她的孫子她了解，看似恭順聽話，心裏指不定在想什麽呢。
    路老太太都發了話，白薇隻能離開。
    “你送她。”
    “我有些累了，讓司機送。”
    路老太太也沒勉強：“行了，鬧了半夜，我先回房了。”
    他的冷漠讓白薇不免有幾分慌張，她明明贏了，明明所有人都站在她這邊，可為什麽她心裏一點都不高興？
    “均嚴……”
    “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
    “薇薇，你先回去。”路老太太皺眉，白薇雖然不錯，卻不懂得見好就收。
    “奶奶，那我就先走了。”白薇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離開了路家。
    “均嚴，自己去祠堂跪一個小時。”
    路均嚴沒反駁，脫下外套丟到一邊去了祠堂。
    跪在父母的靈位前，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想到今日遭受的一切，路均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他錯看了白薇，他還以為白薇是個好拿捏的軟性子，沒想到栽在她手裏了。
    這次是他毫無防備，以後白薇絕不會再有機會鬧到奶奶麵前。
    他抬頭看著父母的靈位，思維有些發散。
    如果今天換成溫以凝，她不僅不會把事情鬧大，還會替他隱瞞妥當。
    她比任何人都心疼自己，寧願自己受苦都不會讓自己受到責罵。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溫以凝的畫麵。
    那天他正在琴房練小提琴。
    那時候他已經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身量修長高挑，他沉浸在琴聲裏，直到奶奶的聲音響起他才回神。
    一回頭，就見奶奶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女過來。
    這個少女就是溫以凝。
    小時候的溫以凝皮膚白皙，臉蛋肉呼呼的，穿著一條粉色裙子，眼神好奇又拘謹的打量他。
    路均嚴將小提琴放下：“奶奶，她是誰？”
    “她是溫以凝，以後就是我們路家的養女，你要好好照顧她知道嗎？”奶奶語重心長的囑咐。
    “叫聲哥哥來聽聽？”路均嚴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很可愛，滿足了他對妹妹的完美幻想。
    “哥哥。”溫以凝聲音幹澀拘謹，卻又格外的好聽。
    路均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了，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
    “謝謝哥哥。”溫以凝臉頰微紅，肉呼呼的臉頰就像是紅蘋果一般，他沒忍住伸手捏了捏，手感和他想象的一樣好。
    溫以凝戒備的退後一步，卻說不出話來。
    “均嚴，凝凝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要去公司。”
    “好。”
    路老太太離開之後，琴房隻剩下他們兩人。
    路均嚴看著拘謹的溫以凝：“你叫什麽名字？”
    “溫以凝。”
    “那我以後叫你凝凝好不好？”
    “好。”溫以凝的臉又紅了。
    路均嚴覺得這樣的溫以凝可愛極了。
    “奶奶有沒有給你安排住處？”
    溫以凝搖頭。
    “那你就住我隔壁吧。”說是隔壁，其實中間還隔了很大的空間，畢竟路家的別墅非常大，二樓目前隻有他一個人住。
    溫以凝乖巧點頭。
    從那天之後，溫以凝就以路家養女的身份留在了路家。
    作為路家養女，她自然和路均嚴上同一所學校。
    時光飛逝，一轉眼幾年過去，當初那個羞怯拘謹的小姑娘逐漸長成大姑娘。
    他們的關係也一如既往的好，每天他們一起上學，又一起回家。
    學校籃球比賽時，溫以凝會給他送水送毛巾，他也習慣了溫以凝的體貼，並習以為常。
    直到有一次，他參加籃球比賽溫以凝沒來看他，那一場比賽他全場沉著臉，仿佛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好不容易等到比賽結束，他匆匆去了溫以凝的班級，然而班裏一個人都沒有，他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溫以凝去給他們班的男同學加油了。
    那一刻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麽心情，沉著臉來到他們班比賽的地方，就見溫以凝臉頰通紅的為別的男生加油助威。
    他心中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當時的他太小，根本來不及多想，本能的上前將溫以凝帶走。
    走出人群，溫以凝臉上的興奮還沒消散：“哥，你怎麽來找我了？”
    “凝凝，今天我也參加比賽，你都沒去給我送水。”路均嚴控訴。
    “對不起。”溫以凝低頭道歉。
    “沒關係，我們還有下一場，這次你一定不能缺席。”
    溫以凝頓了頓，似乎在猶豫，但很快她又重重點頭。
    大概是她在現場，路均嚴近乎本能的表現自己，爭取將每一次投籃都投得完美。
    最後他們班成功獲勝，路均嚴被眾人圍在中間：“路均嚴，你剛才那一球太帥了。”
    “簡直是球神附體！”
    麵對同學的恭維吹捧，路均嚴隻是淺淺一笑，他抱著球走到溫以凝麵前，溫以凝立刻把準備好的水遞過去。
    路均嚴接過水一飲而盡，溫以凝又急忙遞上毛巾，他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剛才我是不是很厲害？”
    “超級厲害。”溫以凝眼神真摯，說的極為認真。
    路均嚴和往常一樣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比賽已經結束了，你快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
    路均嚴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
    比賽結束之後，大家各自離開。
    一個同學自來熟的搭在他肩上：“路均嚴，剛才那個是你妹妹吧？”
    “你想幹什麽？”路均嚴一臉戒備，直接甩開他的胳膊。
    “我就問一句，你這麽緊張做什麽？”同學一臉無語。
    “我告訴你，她還小，你別打她的主意。”不怪他緊張，溫以凝雖然才念初中，卻出落的高挑美麗，不少男同學都在暗地裏討論，甚至還有人知道他是溫以凝的哥哥，特意來找他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