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吃醋的記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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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這如火如荼推進“公務外包試點改革”的一個月裏,逸塵的“主線任務”——向琴團長告白——可一刻也沒停下。
    不僅如此,他還“優化”了流程,提升了效率。
    對比當初在城門口苦等優菈巡邏的“每日兩次”,如今身為團長助理,近水樓台,他直接將頻率拔高到了每日三次!
    ——早晨準時到崗,遞上順路買的早餐時,附贈一句陽光燦爛的:“琴團長,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
    ——午休結束,回來匯報工作前,必先來一句態度端正的:“琴團長,我喜歡你,請以結婚為前提考慮我。”
    ——傍晚下班前,遞交完當日工作報告,又會補上一句持之以恒的:“琴團長,今天的我也比昨天更喜歡你了,結婚的事請務必提上日程。”
    頻率直接比追求優菈時期提升了一半!
    堪稱“告白界的勞模”,打卡從未缺勤。
    而琴的態度,也在日複一日的“高頻次、標準化”告白轟炸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錯愕、尷尬、嚴肅拒絕,到後來的無奈、習慣、乃至現在的……近乎麻木的包容。
    她算是看明白了,逸塵這種告白行為,與其說是發自肺腑的愛慕,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刻進DNA的怪癖,或者某種她無法理解的、必須完成的日常儀式。
    就像有的人每天必須喝一杯咖啡,有的人出門必須檢查三遍門鎖一樣。
    逸塵的怪癖,就是每天必須對她進行三次“告白打卡”。
    關鍵是,除了這個令人扶額的怪癖,逸塵作為助理,能力簡直強到逆天!
    處理文件又快又好,“外包試點”搞得風生水起,還能順手幫她擋掉不少不必要的訪客和麻煩。
    這樣一個能幹的得力幹將,隻是有點無傷大雅(?)的小嗜好……
    自家的助理,能力又強,隻是腦子有一點點抽象,自己不寵著,誰寵?
    琴幾乎是帶著一種“養了隻能力超強但行為奇葩的寵物”的心態,默認並包容了這一切。
    現在聽到告白,她連眉毛都不會動一下,能一邊麵不改色地快速回應“嗯,抱歉我拒絕”,一邊筆不停輟地繼續批閱手中的文件,效率絲毫不受影響。
    甚至有一次,逸塵午休那次告白來得稍晚了些,琴在聽完工作匯報後,還下意識地主動問了一句。
    “嗯,然後呢?你今天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問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逸塵立刻心領神會,無比流暢地接上:“哦對!琴團長我喜歡你請和我結婚!”
    琴:“好,駁回。這份文件拿去歸檔。”
    而這一切,落在偶然經過團長辦公室門口的優菈眼裏,卻是那麽的刺眼。
    那天,她本是來提交一份關於龍脊雪山邊緣巡邏的報告。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並未完全關上。
    她正準備抬手敲門,裏麵的景象卻讓她動作瞬間僵住。
    夕陽西下,橙紅色的暖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將辦公室內鍍上一層柔和的蜜色。
    琴和逸塵正並肩站在辦公桌前,俯身看著攤開在桌上的一份文件——似乎是關於冒險家協會試點項目的進展圖表。
    因為逸塵隻帶了一份資料,兩人不可避免地靠得很近。
    琴的金發有幾縷垂落下來,側臉在光線下顯得專注而柔和,她正用手指著圖表上的某一處,低聲說著什麽。
    逸塵微微傾身,聽得十分認真,時不時點頭,他的側臉線條在夕照下顯得格外清晰,偶爾開口回應,氣息幾乎要拂過琴耳畔的發絲。
    從優菈的角度看去,兩人的頭顱幾乎要靠在一起,肩膀相距不過寸餘,那幅畫麵……竟有種該死的和諧與默契!
    陽光、專注的討論、近距離的接觸……這一切構成了一幅優菈從未想過會看到的畫麵。
    她胸口猛地一窒,像是被無形的冰錐狠狠紮了一下,又冷又疼。
    優菈想起了逸塵在城門口日複一日的告白,那時雖然被圍觀、被調侃,但那份固執的、隻投向她的目光,曾讓她冰封的心湖悄然融化。
    她又想起了天使的饋贈裏那束專屬琴的紅玫瑰。
    而現在……他們靠得那麽近。
    他在為她分憂解難,他們在討論著關乎蒙德的事務,他們看起來……像真正的同伴,甚至……
    一種混合著酸楚、委屈、和被拋棄感的尖銳疼痛瞬間攫住了優菈的心髒。
    比以往任何一次記仇都要來得洶湧,來得苦澀。
    優菈原本抬起欲敲門的手緩緩垂落,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皮質手套裏。
    她死死地盯著門縫裏的那一幕,仿佛要將那陽光下沉靜交談的兩人身影灼穿。
    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隻剩下自己胸腔裏那擂鼓般卻冰冷無比的心跳聲。
    這個仇……
    我記下了!
    ......
    下午,高效地完成了所有工作的逸塵,美滋滋地溜達到了天使的饋贈。
    忙碌了一天,還有什麽比一杯冰鎮蒲公英酒更能寬慰自己辛勤勞動的身體呢?
    然而,今天的酒館格外熱鬧,幾乎座無虛席。
    冒險家們大聲談論著新接的委托,慶祝著收入的增加,氣氛火熱得像是要把屋頂掀翻。
    逸塵艱難地穿過人群,擠到吧台前。
    酒保迪盧克老爺依舊是一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迪盧克老爺,生意興隆啊!”
    逸塵提高音量,試圖壓過周圍的嘈雜聲。
    “來杯冰鎮蒲公英酒,多加冰!”
    迪盧克抬起眼,目光掃過逸塵。
    盡管他對騎士團整體觀感一般,但麵對這個確實搞出了名堂、讓蒙德底層效率和活力都提升了不少的團長助理,他冷峻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絲極其細微的、近乎“認可”的表情。
    “嗯。”
    迪盧克低沉地應了一聲,動作利落地開始調酒,
    “某種程度上,還要感謝你的那個試點計劃。”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太多情緒,但能讓他說出“感謝”二字已是破天荒。
    “這些剛賺了摩拉的冒險家,很舍得消費。”
    “嘩啦——”
    晶瑩的冰塊落入杯中,清澈的酒液隨之注入。
    迪盧克將酒杯推到逸塵麵前,淡淡補充了一句。
    “這杯算我的。”
    “哦?那多謝迪盧克老爺了!”
    逸塵有些驚喜地接過酒杯,冰涼的感覺透過杯壁傳來,沁人心脾。
    他美滋滋地抿了一口,環顧四周,開始尋找空位。
    目光掃視一圈,最終定格在角落裏——那張隻坐著優菈·勞倫斯的小桌。
    她獨自一人坐在那裏,麵前放著一杯酒,側影在喧囂的酒館裏顯得格外孤寂清冷,周身仿佛自帶一層生人勿近的低氣壓屏障,難怪她周圍的位置都空著。
    逸塵沒多想,端著酒杯就樂嗬嗬地走了過去。
    “優菈,晚上好啊!”
    他十分自然地在她對麵的空位坐下,
    “拚個桌,不介意吧?其他地方都沒位置了。”
    優菈緩緩轉過頭,冷冷的看向逸塵。
    酒館溫暖的燈光和喧囂似乎都無法融化她眼底的寒意。
    她沒有回答他關於座位的問題,而是緩緩開口:
    “哼……逸塵助理。”
    “最近和琴團長……相處得很‘不錯’吧?”
    優菈微微前傾,眼睛鎖死逸塵那雙還帶著點下班後輕鬆笑意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
    “她……是不是比某個不識趣的、隻會一次次拒絕你、還把你肋骨打斷的遊擊隊長……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