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萬萬想不到。
    前世今生，感受的最甜的吻，竟會落在這位不染塵埃的蕭仙子唇上。
    他一邊接受著對方愈發主動的貼貼，一邊睜眼看去。
    此刻，這位曦月仙子俏臉染透緋紅，粉嫩誘人的唇瓣微微翕合，一雙雪白素手，不住的輕撫著自己的臉頰、發梢、胸口。
    那等笨拙卻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有任何不適的溫柔侍奉，是在那位傲嬌聖姑身上，絕對感受不到的！
    “公子，曦月這樣親親.....對、對麽？”
    蕭曦月微微睜眼，帶著幾分迷離的秋水美眸，怯生生的看著青年：“舒.....舒服麽？”
    “嗯。”
    陳燃心中也是泛起柔情，將對方盈盈一握的纖腰攬得更緊了：
    “仙子.....仙子你對我太好了！”
    他探出手，輕撫著曦月仙子那雙散發著白玉仙澤，筆直修長的雪白裸腿。
    此刻，她足尖上挑著的的水晶高跟「碎玉流螢履」終於徹底滑落。
    一雙娟秀雪膩，秀色可餐的玉足，倏然而現。
    陳燃一路從蕭曦月那圓潤可愛的足趾，摩挲至修長的小腿，再到那軟糯的大腿，最後。
    刹那間，他心中大震！
    「我去。」
    「誰能想象？聖潔無暇的蕭仙子竟然沒有.....」
    與此同時。
    不知何故，懷中的曦月仙子，嬌軀劇顫，身子彈了起來。
    她捂著發燙小臉，身形“倏”地一閃，回到了副駕駛坐墊上。
    “嗯？”陳燃莫名的看著對方。
    隨後，也是反應過來了什麽，“抱歉，我這人性情灑脫不羈，平時就是愛逗逼。”
    “公子你.....你不太對.....”
    蕭曦月雙手掩麵，聲音竟是有些幾分哽咽。
    “好端端的哭什麽？”
    陳燃心生詫異。
    連忙輕撫對方的發梢，輕聲道：“怎麽了？還耿耿於懷你林師姐的事情？”
    蕭曦月搖了搖頭，啜泣聲愈發明顯了：
    “曦月難過的是，公子你為何......”
    曦月仙子喉嚨滾動著，將臉蛋全然沒入雙膝間，近乎是哭喊了出來：“為何會這般熟練呢？！”
    陳燃徹底無言。
    不是。
    他一個老吃家，親親這種事情，熟練一點怎麽了？
    .....
    一陣尷尬的沉默後。
    陳燃主動開口：“抱歉。”
    “不、不必。”
    蕭曦月輕輕搖頭，抱著雙膝，弱弱道：“公子這聲抱歉，曦月可擔當不起.....”
    “好啦。”
    陳燃拾起散落在座位兩邊的高跟玉鞋，托起白得發亮的仙子玉足，親自為其穿上，“還有兩個時辰天便要亮了，咱們先回寺吧，明日的秘境，才是頭等大事呢。”
    “不。”
    蕭曦月搖了搖頭，“那所謂的佛陀秘境，曦月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是......”
    她看著下方一臉溫柔細致為自己穿鞋的青年，“所以，公子是不打算正麵回應了麽？”
    “回應什麽？”
    “公子與那洛聖姑.....到底是何關係？又為何將曦月那雙冰絲.....贈予她呢？”
    說到這，蕭曦月的聲音再度哽咽，“告訴我好麽？這對曦月來說.....才最重要。”
    “我早已說過了吧。”
    陳燃正色道：“洛聖姑與我乃是肝膽相照，推心置腹的管鮑之交，此外.....洛聖姑此前身中邪毒，此事亦是真，我並沒有騙你。”
    “管鮑之交？這是何意？”曦月仙子怯怯追問。
    陳燃將剩下一隻鞋，套在玉足上，娓娓道來：“管鮑乃是我家鄉的兩位上古聖賢，管仲、鮑叔牙，昔年周王室衰微，中州列國爭霸......”
    他正要長篇大論的揭過此事。
    “嗚嗚嗚嗚.....”
    後方隱隱傳來一陣少女的哭泣聲。
    飛梭內，兩人都是一怔。
    陳燃打開飛梭尾翼的後視燈，回眸望去。
    便是見到一名梳著飛仙髻，身形嬌小可人的少女，正坐在地上痛哭。
    “誒，這丫頭好像是裴清顏身邊的......”
    陳燃正琢磨著。
    “公子，咱們下去看看吧。”
    向來善良的曦月仙子，收起了悲緒，主動提議道。
    “也好。”
    ......
    兩人下了飛梭，向後方走去。
    便是見到前方漆黑的山道盡頭，一團銀白色的橢圓靈光護罩，照亮了周遭約莫方圓十米的範圍。
    一名嬌美少女，正蹲在靈光護罩外，小聲抽泣著：“師尊.....師尊您為何會忽然陷入「劍寂」？到底發生了什麽？瓶兒好擔心你.....”
    “是昆侖道宗的裴前輩！”
    看著護罩內，雙眸緊閉的絕美女子，蕭曦月便要衝上前去。
    “別靠近，她的劍界你吃不消的。”
    陳燃將蕭曦月拉住，與此同時，目光不經意循著另一邊的血跡，發現了什麽！
    土丘上躺著一具身穿青色道服的屍身。
    雙手雙腳齊腕而斷，鮮血浸透了身下的泥土，而從那滿是血汙的臉上，依稀可辨認出——正是蜀山派的宋青鋒。
    “那是.....蜀山派的宋師兄？”
    循著青年的目光，蕭曦月美眸愕然，驚得倒退一步。
    兩人剛要上前查看，一道嬌小的身影突然擋在他們麵前。
    “二位留步......請忘記此刻看到的一切，好嗎？”
    昆侖道宗的小師姐，薛瓶兒抿著唇，幽幽道：“這也不關二位的事情，不是麽？”
    說罷，她目光聚焦在一旁的白衣書生身上，一番打量下，俏臉大驚：“啊？天命人？”
    “或許是。”
    陳燃拍了拍蕭曦月的小手，示意其不必驚慌，隨後走了上去：“雖然不知這天命人是什麽意思，但你家師尊，的確....這麽稱呼我的。”
    “喂，天命人，你知道嗎？”
    薛瓶兒回眸看向熟睡中的師尊大人，小臉泛著淒色，“師尊此番是為了你，才親自出手殺了這惡賊，又莫名陷入了劍寂......”
    “為了我？”
    “是的。”薛瓶兒眼眶通紅道：“師尊探聽到這蜀山弟子密謀害你，於是，追了出去，先斬殺了此人......要知道，師尊坐守昆侖三百載，從不過問人間事！你——是唯一的例外！”
    “原來如此。”
    陳燃微微頷首。
    看向那位白衣女劍仙的眼神中，也是多了幾分溫柔之意。
    這話他當然是信的。
    偷襲、殺人、奪寶，很符合宋青鋒這蟲豸的尿性。
    隻是他有些沒想到。
    這位在遊戲原著中，不食人間煙火，幾乎從不插手玩家戰鬥的高冷女劍仙，這一世竟然會為了他，將宋青鋒這個蜀山掌教親傳，趕盡殺絕！
    難不成.....
    我真的能拔出青冥劍，是她裴仙子的天命人！？
    想到這。
    陳燃心頭不由一陣悸動。
    深吸一口氣。
    一步步的朝著劍界中，沉睡的女劍仙走去。
    “陳公子！”
    蕭曦月臉色微變，連忙上前，拽住了青年的衣角，“如你所言，這劍界外壁滿是劍氣亂流，便是我都扛不住，你怎能......”
    “蕭師姐。”一旁的薛瓶兒輕聲道：“陳公子，是我家師尊認定的天命人，師尊的紫霄劍氣，不會攻擊他的。”
    “公子是裴前輩的.....天命人？”
    蕭曦月喃喃重複著最後三個字，目光漸漸恍惚。
    .....
    陳燃來到劍界外。
    深深吐納，平複心境後。
    探出手，毫不猶豫的觸向了劍界外壁！
    “嘩——”
    如同上次那般，掌心觸到光壁的刹那，劍壁上肆虐的劍氣亂流竟像春水般化開，連一絲阻力都沒有。
    “開！”
    陳燃一步踏入劍界內，毫無阻礙。
    “裴仙子。”
    “裴劍仙。”
    “裴姐？”
    他來到白衣女劍仙的身側，一連喚了三聲。
    毫無反應。
    裴清顏那張美得無懈可擊的清冷鳳顏，沒有任何波瀾，雙眸緊閉，連睫毛都未曾顫動分毫。
    唯有胸口那堪稱雄偉的，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
    宛如酣睡正甜的睡美人。
    “蕭師姐，你看！師尊的劍界強大無匹，卻沒有抗拒公子！他真是她的天命人誒！”
    薛瓶兒熱淚盈眶，兀自挽著這位並不算熟稔的慈航聖女，激動道：“天可憐見！師尊她等了三百年！終於等到他了！”
    “嗯嗯。”
    看著少女欣喜若狂的樣子，蕭曦月附和點頭，擠出一絲溫婉端莊的笑意。
    可望著劍界內的兩人，內心深處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卻是愈發強烈了。
    這時。
    隨著陳燃的停留，周圍的劍界開始緩緩消散，銀白色的光暈漸漸斂去。
    “她的劍界暫時散了——”
    陳燃回眸看向薛瓶兒：“趁現在，帶你師尊回房吧。”
    “我不！”薛瓶兒撇了撇小嘴，卻是搖頭。
    “不？”
    陳燃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位裴劍仙身邊的白絲小萌妹。
    在遊戲中，她嬌憨可愛，善解人意，相比動不動就陷入沉睡的高冷師尊，她反而能為玩家提供更多的助力。
    而今，她竟然.....拒絕自己？
    沒等細想。
    薛瓶兒已然來到他跟前。
    隨後，少女叉著腰，踮起足尖，貓兒般的大眼睛，瞪得溜圓：“你！天命人！理應親自送師尊圓房....啊不對，回房！”
    陳燃：.......
    一息後。
    他目光看向一旁的蕭曦月。
    蕭曦月擠出笑意道：“公子何必看我，若真如薛師妹所言，裴前輩探聽到宋青鋒有害你之意，出手幫你解決了這個禍患，公子......理應照顧她。”
    說罷，她回眸看向那位蜀山「玉麵劍俠」慘不忍睹的屍首。
    一時間，心情更是複雜。
    「哎，果真如岑師姐所說麽。一直以來，在我身邊追捧的人，盡是道貌岸然之輩.....」
    「也罷，此番下山，我定要好好睜眼看世界！」
    ......
    ......
    四更天。
    白日為死難修士舉辦的法會落幕，金檀寺內的燭火漸次熄滅，一片靜寂。
    東跨院的禪院內。
    在小跟屁蟲薛瓶兒的監督下，
    陳燃一路懷抱著裴清顏，來到了這昆侖師徒二人的房間。
    該說不說，他肉身穿越以來，算是抱過三位仙子了。
    其中蕭曦月最為輕盈。
    洛聖姑次之。
    至於這位裴仙子，身子雖然與另二者同樣溫潤香軟，但卻是略微沉了一點點。
    至於那一點點是什麽，不言而喻了。
    ....
    推開房門，陳燃輕手輕腳的將裴清顏放在了僧榻上。
    “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照顧你家師尊，明日——”
    話音未落。
    卻見身後那小妮子，已然飛跑出了門外。
    緊接著，“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接著傳來門栓上鎖的聲音。、
    “嗯？”
    陳燃不由一愣。
    這時，一道清甜悅耳，略帶俏皮的少女聲傳來：
    “天命人！你得好好陪在師尊大人身邊，此外.....不許觸碰她的身子！我會盯著你的！”
    “.......”
    陳燃一陣無語。
    昆侖道宗的弟子果然如遊戲中一樣，個個都是“戀師癖”啊。
    無奈之下，他隻能暫時在榻邊的軟褥上躺下。
    這時候。
    耳邊傳來若有似無的囈語聲。
    陳燃側身望去。
    隻見此刻的裴仙子，睫毛微微顫動，朱唇翕合，竟是說起了含混不清的夢話：
    “師尊大人，清顏.....清顏一定會找到天命人，找到屬於自己的.....道。”
    “天命人......不能死！”
    “誰若害他.....我便殺誰。”
    .....
    「哎，她這三句夢話，三句不離天命人。」
    「何嚐不是一種思想鋼印？」
    陳燃搖了搖頭。
    看向對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之意。
    這位在虛擬遊戲裏，玩家直到第五部資料片，都觸不可及的清冷女劍仙，她甚至都沒有好感條的設定。
    此刻現實世界裏的她，則更像是一具.....沒有感情的AI機器人。
    “你今晚原本是來找我的吧？”
    “是了，我答應過你，幫你試一試能否拔出那柄青冥劍。”
    陳燃輕聲說著，心中略感歉疚。
    一息後。
    他終究是忍不住探出手，撫上裴仙子那覆蓋了三百年寂寞冰霜的絕美鳳顏。
    “唔。”
    熟睡中的裴仙子仿似有了反應，那常年古井無波的鳳頰，隱隱泛起一抹嫣紅：
    “師尊大人.....”
    “清顏仿似.....找到了天命人。”
    “此子.....精擅陣法，胸有浩然正氣，今日於金檀寺內斬妖除魔，樣貌.....嗯，也是不壞。”
    “最奇怪的是，他.....他竟然能觸及到我的軟肋，親手讓我陷入劍寂.....”
    “嗯！師尊大人放心！清顏一定.....一定要帶他回昆侖山！”
    ......
    聽到這裏，陳燃心頭也是掀起波瀾！
    不是，她一個無喜無怒，沒有感情的AI仙子，內心情感，竟然這麽豐富？
    驚訝之餘，陳燃心頭又是掀起一陣別樣的悸動。
    「聽她這夢裏自述，似乎對我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啊。」
    陳燃湊到近前，細細凝視著對方。
    咫尺之距下，兩人之間，仿佛產生了一種讓他難以自拔的吸力。
    “也罷，你千裏迢迢下山尋我，此番又為我提前除了宋青鋒這禍害.....”
    “我理應獎勵你。”
    心念於此。
    陳燃撐起身子，雙手掌控著，徑自吻向了裴仙子天然豐潤的嫣紅朱唇。
    天呐，好潤！？
    下一刻——
    那雙清冽瑰麗的鳳眸，愕然睜開。
    “你......”
    “天命人情不自禁，仙子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