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你以為跟他一樣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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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攻破了京城,搶光了他們的糧食和女人。”
“就把他們的皇帝抓來給您當馬夫!”
“哈哈哈!”鐵木真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君臨天下,四海臣服的輝煌景象。
可他做夢都想不到,他和他那八萬引以為傲的鐵騎。
即將要麵對的是一個什麽樣的怪物,他將為他的狂妄和無知。
付出他和他整個民族都無法承受的慘痛代價。
雁門關,中原王朝麵對北方遊牧的一道屏障,自古就是如此。
關牆下麵,黑壓壓的騎兵大軍像是從地平線湧出的潮水,一眼望不到頭。
林立的旌旗和刀槍帶來一股野蠻氣息,壓得關牆上每個士兵都喘不過氣。
帥帳裏,鐵木真正用一塊粗糙鹿皮擦拭著彎刀,他就是剛統一草原的那個男人。
動作看著不快,卻透著一股力量,好似每一次擦拭都能抹掉敵人的血。
“大汗,南人的斥候已經查明了。”
一個精瘦的漢子跪在地上,漢語說得生硬,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那個叫劉啟的,和傳聞中一樣,確實打敗了青陽王的三萬大軍。”
“據說他用了一種會打雷噴火的妖術,眨眼就讓夏侯淵的三萬鐵騎沒了。”
這漢子是被鐵木真抓來的商人,現在成了他的情報來源和翻譯。
“妖術?”
鐵木真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
“這世上哪有什麽妖術。”
“無非是些威力大點的火器,南人自己沒見識,吹得跟天神下凡似的。”
鐵木真這個人的精明,遠超他粗獷的外表。
他早就通過各種路子,把劉啟在河東郡那場仗摸了個七七八八。
在他看來夏侯淵之所以會輸,和劉啟的武器有多厲害關係不大。
純粹是因為夏侯淵自己太蠢。
“三萬個鐵罐頭排成一排,就這麽直愣愣往人家挖好的坑裏跳。”
“這根本不叫打仗,這叫送人頭。”
鐵木真站起來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戳在了雁門關。
“夏侯淵那些騎兵,就是一群金貴又沒用的鐵罐頭。”
“除了會走直線衝鋒,他們還會什麽?論速度,論靈活性,他們行嗎?”
“隻要衝鋒的勢頭被打斷,他們就是一堆等著挨宰的肉。”
“可我的勇士們,完全不一樣。”
鐵木真的眼睛裏,閃動著野狼般凶狠又自信的光。
“我們,才是草原上真正的王者。”
他的底氣,全來自手下那兩支讓所有敵人聞風喪膽的王牌部隊。
“木華黎。”他沉聲喊道。
帳外一道如同鬼魅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
進來的人很年輕,臉上總掛著一絲散漫的笑,眼神卻像草原上的鷹。
他就是鐵木真麾下第一大將,人稱“風之子”的木華黎。
他手底下這三萬輕騎,是草原上最快的影子,也是最鋒利的矢。
他們人人騎射一流,不管多快,多偏,多遠,箭都能紮進目標。
這支兵馬在戰場上如風出沒,總能帶來步兵最不想遇見的麻煩。
“大汗。”木華黎單膝著地。
“我讓你帶上‘風之子’做前隊。”
“去和那個叫劉啟的南方人過兩招。”
鐵木真手指在地圖上輕輕一滑,描出一道曲線。
“別攻城,也不用正麵對方交鋒。”
“照你們的路數來,繞著他跑,攪得他心煩氣躁。”
“盯準了,引他不要縮著,盡量把他逼到平原上。”
“隻要他願出來,敢在這種地形下硬拚。”
鐵木真嘴角挑起輕微的笑意。
“他和那批腳力再強的步兵,都沒了指望。”
鐵木**意很明確,也一直管用。
他知道,隻要速度占盡上風,對方人再多陣再密也是白搭。
他要讓草原的合圍,成南人真正的劫數。
“明白,大汗。”木華黎嘴邊帶上幾分得意。
“他連怎麽輸的都反應不過來。”
“博爾舍。”鐵木真這回叫的是另一個將領。
一個壯漢撥開營帳走進來,腳下似乎帶了一點震動。
這是他的另一員悍將,外號“石心”博爾舍。
這人穩重可靠,他帶的重甲騎軍,號稱“撼地者”。
他們的戰馬,全是用草原上最強壯的馬種特殊培育而來。
他們的衝鋒如同山崩地裂,足以摧毀眼前的一切。
鐵木真把他們當做正麵決戰的鐵錘。
“你,帶著你的‘撼地者’在後方等著。”
“木華黎一旦把他引出來,你就給我從正麵,把他們徹底碾碎。”
“我要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為我征服中原的大業,拉開序幕。”
“是,大汗。”博爾舍的聲音沉悶如雷。
一道道命令從帥帳發出。
八萬草原大軍,如同一部精密的戰爭機器開始緩緩運轉。
木華黎的三萬“風之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率先撲向了雁門關。
一場決定兩個民族命運的大戰,即將在關外拉開帷幕。
而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偏離了所有人的預想。
它的結局,鐵木真做夢也想不到,那將是他和他整個民族,都追悔莫及的。
劉啟舉著單筒望遠鏡,站在雁門關的城樓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遠處那片黑潮。
他的身後,是同樣表情嚴肅的張鐵山和王鐵牛。
三萬羽林衛和全部炮兵部隊已經集結就位。
這座雄關此刻就像一隻武裝到牙齒的鋼鐵刺蝟。
“來了。”劉啟淡淡地說道。
望遠鏡的視野裏,數不清的輕騎兵像一群高速移動的蒼蠅。
在距離關牆兩裏開外的地方來回飛馳。
他們不時朝著城牆射出一些稀稀拉拉的箭矢。
那與其說是攻擊,不如說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主公,他們這是想把我們引出去。”
張鐵山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算盤,眉頭緊鎖。
“這幫草原人最擅長的就是野地裏的運動戰。”
“咱們的步兵方陣雖然結實,可一旦被他們纏上,就會非常被動。”
“最好的辦法還是守著城牆,用我們的火炮慢慢跟他們耗。”
張鐵山的分析,完全是基於這個時代的戰爭常識。
在任何一個將領看來,這都是最穩妥也是唯一正確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