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這是去打仗還是去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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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含嫣看著銅鏡裏那個美得簡直不像話的自己,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她感覺自己完全像是跟著夫君出來旅遊踏青的。
    哪裏有半分即將上戰場的緊張和凝重。
    “當然是去打仗。”
    劉啟笑著,在那張塗著“死亡芭比粉”色號口紅的嬌豔櫻唇上,輕輕地啄了一口。
    那絲滑的觸感,那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讓他心神都為之一蕩。
    “不過,是去打一場,一邊倒的,完全不講道理的仗。”
    “我要讓南邊那群白癡好好見識一下,什麽叫做降維打擊。”
    “順便,也讓我的兩位夫人,去給她們那些所謂的名媛貴婦們,好好地上一堂美學課。”
    劉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讓她們開開眼,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美。”
    “而美貌這種東西,有時候,也是一種,能夠直接摧毀敵人意誌的,強大武器。”
    這番話聽得兩姐妹麵麵相覷,都有點似懂非懂。
    她們實在想不明白,打仗跟美貌,能扯上什麽關係。
    但她們知道,自己的夫君,總能做出一些她們當下無法理解,但事後總會被證明是無比英明的事情。
    她們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地信任他,支持他。
    然後,安安靜靜地,欣賞他如何像一個無所不能的神祇。
    用最瀟灑,最從容的姿態,去顛覆整個世界。
    與此同時。
    南方,鎮南王府。
    依舊是歌舞升平,酒池肉林。
    被十幾個美貌侍女環繞在正中間的,是一個麵色慘白,眼窩深陷,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半大老頭。
    他正是這次南方十萬叛軍的總大帥。
    大瀝王朝碩果僅存的幾位異姓王之一。
    鎮南王,趙鈺。
    “王爺,那個劉啟小兒,已經親率三萬大軍南下了。”
    一個看上去像是師爺的幹瘦中年人,湊到趙鈺耳邊,滿臉諂媚地說道。
    “他這純粹是自己來送死啊!”
    “區區三萬人馬,就敢來挑釁咱們十萬大軍,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隻要王爺您一聲令下,咱們的大軍定能將他碾成肉泥。”
    “到那個時候,您就是清君側,定國亂的天下一大功臣。”
    “說不定,還能……再往上走一步呢!”
    “哈哈哈!”
    趙鈺發出一陣得意至極的大笑,笑得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
    “說得好!說得太好了!”
    他一把將身邊一個侍女死死攬入懷中,一雙大手毫不客氣地在她身上肆意遊走起來。
    “那個劉啟不過是個北地來的泥腿子,僥幸贏了幾場仗,就真當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他懂什麽叫真正的戰爭嗎?”
    “他懂什麽叫人心向背,大勢所趨嗎?”
    “本王這次,就是要讓他好好看看,誰才是這個天下,真正的主人!”
    趙鈺的眼睛裏,閃爍著貪婪而又狂熱的光。
    他仿佛已經看見自己攻破京城,最終坐上那張至高無上的龍椅的輝煌畫麵。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
    他和他那所謂的十萬大軍。
    在一個月之後,將會迎來一個什麽樣的,讓他悔恨終生的,淒慘結局。
    他更想不到,那個被他視作“泥腿子”的男人。
    將會在他的王府裏,當著他所有手下的麵。
    用一種他連做夢都不敢想的方式,來徹底終結他這荒唐而又可悲的一生。
    劉啟的南征大軍,與其說是一支軍隊,倒不如說是一支規模龐大的武裝商隊。
    三萬羽林衛主力走在隊伍最前端,盔明甲亮,步伐整齊,氣勢如山。
    單是那股子從屍山血海裏磨練出來的鐵血煞氣,就足以讓任何敵人望風而逃。
    在他們之後,是那三百門用厚重油布蓋得嚴嚴實實,充滿了神秘與死亡氣息的戰爭巨獸。
    隊伍再往後,就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由數千輛四輪馬車組成的龐大後勤車隊。
    李善長這個新上任的後勤總管,把他那天賦異稟的經商和管理才能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他不僅帶上了足夠大軍打上一年硬仗的糧草彈藥。
    甚至還隨軍帶上了數以百計的精明商人和頂尖工匠。
    以及,滿滿幾百車的,在北方已經賣瘋了的各種緊俏商品。
    絲綢,瓷器,食鹽,茶葉,還有劉啟的兵工廠裏最新生產出來的,各種新奇精巧的鐵器。
    他的計劃非常簡單粗暴。
    這場仗,絕對不能打虧本了。
    大軍的旗幟插到哪裏,他的生意就做到哪裏。
    他要把這場所謂的南征,變成一場一本萬利的武裝商品傾銷。
    他要用北方的工業品,去瘋狂收割南方的財富。
    他要讓劉啟的大軍,實現一個前無古人的壯舉——越打越有錢。
    這種把戰爭和商業完美揉捏在一起的騷操作,直接看傻了隨軍的一眾將領。
    他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打仗的。
    這哪裏是去討伐什麽叛逆,這分明就是去搶錢的。
    可劉啟本人對此卻大加讚賞,甚至還直接給了李善長一個“隨軍副帥”的頭銜。
    讓他可以名正言順地調動軍隊,去配合他的“商業行動”。
    用劉啟的原話說就是。
    “能用錢擺平的問題,就盡量不要浪費炮彈。”
    “畢竟,炮彈也是要花錢的。”
    “而死人,是不會掏錢買我的東西的。”
    這套全新的戰爭邏輯,讓張鐵山那些腦子裏隻長肌肉的武將們,琢磨了三天三夜也沒想明白其中的奧妙。
    但他們也不需要想明白。
    他們隻需要知道,他們的主公,又在下一盤他們看不懂,但絕對牛逼到不行的大棋。
    就這樣,一支畫風無比清奇的大軍,以一種不緊不慢的悠閑速度,向著南方緩緩推進。
    他們所過之處,各州縣的守官幾乎是望風而降。
    那些地方官僚,早就被劉啟在京城搞的那場血腥大清洗給嚇破了膽。
    他們連一絲一毫抵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紛紛主動開城投降,獻上錢糧,然後乖乖地等著被整編。
    劉啟對他們也沒客氣。
    但凡是手上有點不幹淨的,直接就地免職,家產全部充公,本人打入囚車押解回京。
    空出來的位子,則換上他自己帶來的,那些在流民中發掘的,有能力有抱負的年輕讀書人。
    這些人對劉啟感恩戴德,恨不得把命都賣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