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別急,等豬養肥了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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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整部法典都透著一股冰冷高效的利維坦氣息。
    這正是劉啟想要的東西,“不錯,你們幹得很好。”
    劉啟合上了法典,毫不吝嗇地給予了他們肯定。
    “作為獎勵,這套新規矩以後的具體執行和監督工作,就全都交給你們了。”
    “蘇勳,為新內閣首輔,王坤,為新軍部總長。”
    “其餘人等,各領新六部尚書之職。”
    “希望各位不要辜負本將軍的一番苦心。”
    劉啟的這番任命讓蘇勳和王坤等人,都激動得熱淚盈眶。
    他們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們不僅保住了性命,還保住了自己的地位。
    雖然這個“新內閣”和“新軍部”,聽上去權力比以前大了很多。
    但他們都清楚,自己從今往後將徹底淪為劉啟的高級工具人。
    再也沒有任何與他討價還價的資格。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心甘情願,因為能活著真好。
    而就在蘇勳等人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之中時。
    劉啟又拋出了一個讓他們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重磅炸彈。
    “既然新法典已經製定,新內閣也已經成立。”
    “那我們接下來就要開始選拔能夠執行這套新法典的新人才了。”
    “我決定,在一個月之後舉辦一屆大瀝王朝新式科舉大典。”
    “凡我大瀝子民,無論出身無論男女,皆可參加。”
    “考試的內容就以這本《新政法典》為核心。”
    “再輔以算學、格物、邏輯三門新學科。”
    “凡是通過考試者,無論資曆,一律破格錄用授予官職。”
    “至於具體的考務工作,就由孔融,孔太傅來全權負責。”
    劉啟這個決定就像一顆核彈。
    直接就把蘇勳和王坤這群剛剛上任的新內閣成員們給炸得外焦裏嫩。
    他們這才猛然驚醒,自己好像高興得太早了。
    劉啟雖然讓他們製定了規則。
    但他卻把選拔“裁判”的權力交給了他們的死對頭孔融。
    而考試的內容又是以他們根本不熟悉的“新學科”為主。
    這擺明了就是要徹底地將他們這些舊派官僚的根給刨了啊。
    因為他們都清楚,一旦這新式科舉開始實行。
    那以後進入官場的,將會是清一色的被劉啟“新思想”洗過腦的年輕人。
    而他們這些靠著門生故吏關係網來維持自己地位的老家夥。
    將會被一點一點地徹底架空。
    最終淪為一群沒有任何實權的吉祥物,好狠好絕的一招。
    蘇勳和王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孫悟空。
    無論怎麽掙紮都逃不出劉啟這個如來佛祖的五指山。
    而另一邊,被委以重任的孔融和他手下的那些“新派官員”們。
    則是一個個都激動得滿臉通紅,恨不得當場就給劉啟再磕一個。
    新式科舉的消息一經公布,就在整個大瀝王朝引起了軒然大波。
    無數被舊有科舉製度拒之門外的寒門士子、商賈子弟,甚至是女子。
    都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蜂擁而至。
    他們將這次科舉看作是自己魚躍龍門、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而那些傳統的隻知道讀四書五經的舊派士子們。
    則是一個個都傻了眼。
    他們看著那些對他們來說如同天書一般的算學和格物教材。
    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被顛覆了。
    他們想抗議,想抵製。
    可當他們看到那些曾經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線的“大儒”和“名士”們。
    這年頭,混不好的人不是鑽下水道跟爛泥巴打交道,就是栽到菜市口挨一刀被砍頭。
    被嚇得那點可憐的膽子早沒了蹤影,全剩下空殼。
    一個個哭著臉,瞪著眼睛,無奈之下隻能扒拉折磨他們的,就是昔日最不屑的那點所謂“雜耍花招”。
    轉眼一個月熬過去,數萬名考生呼朋結伴走進新長安最大的體育館,這場所被臨時收拾成了龐大的考場。
    場麵一下震懾住了所有人,每個人進來都先愣在當場,半晌沒回神。
    熟悉的號舍早就沒影了,尋遍場地都見不著。
    偌大的空間鋪著一排排的單人桌椅,全排列得整整齊齊,把人隔得清清楚楚。
    每套桌椅中間,一道道木板嚴絲合縫,做出了獨立的小格,彼此拉開界限。
    場館四角、入口,站滿端槍的羽林士,神情冷冰冰得令人頭皮發麻。
    各個士兵瞪著銳利的眼睛遠不如平常,巡查考場裏的每個縫隙,每個小動作都逃不過。
    整個考場像收進一道冷冽刀風裏,肅殺氣息和權威感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讓所有走進來的考生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不敢有絲毫作弊的念頭,而當他們拿到考卷的時候,更是被那上麵的題目給搞得欲仙,欲死。
    一題,默寫《新政法典》一章一節。
    這個還好,隻要是用了心背的都能寫出來,可從二題開始,畫風就徹底變了。
    “假設新長安城去年財政收入為一千萬兩白銀,今年增長率為百分之二十,請計算出明年的財政總收入並列出詳細的計算公式。”
    “請設計一個能夠容納十萬人的城市地下排水係統,並畫出詳細的結構圖。”
    “請論述‘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之間的辯證關係,並結合《新政法典》提出你的個人見解。”
    這些題目,一道比一道離譜,一道比一道變態。
    別說是那些舊派士子,就連很多自詡為“新派”的考生。
    連那些最先喊著新時代口號的新派年輕人,也都徹底懵圈了。
    都看得是一臉懵逼,腦子一片空白。
    題還沒讀明白,眼神早就渙散,全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走。
    他們感覺自己參加的不是科舉,而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智商上的公開處刑。
    這和考試根本搭不上邊,更像是被堵在角落裏,被趕鴨子似地糟蹋智力。
    而就在所有人都抓耳撓腮痛不欲生的時候,考場的一個角落裏。
    考場最角落的一排裏,一個係著素淨發帶的少女安靜地低頭寫著試卷。
    穿一身布衣的她,寫字時手裏不停,思路順暢。
    她打扮簡單,但寫得飛快,筆一動全無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