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祖墳都給你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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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滿腹經綸。
在這個男人那簡單粗暴卻又直指人心的邏輯麵前。
顯得是那樣的蒼白和無力。
他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怎麽不說話了?”劉啟看著失魂落魄的孔融,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可笑?”
“是不是覺得自己信奉了一輩子的東西就是個笑話?”
孔融沒有回答,他隻是呆呆地看著地麵。
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我今天不殺你。”
劉啟的聲音再次響起。
“外頭那些你帶來搗亂的讀書人,我也懶得動他們。”
“殺了你們反倒顯得太便宜了。”
“還得把手弄髒,沒必要。”
劉啟隻是掃了一眼,孔融整個人都停滯了,仿佛被凍住一樣,頭也跟著抬起來。
任誰都沒料到劉啟會這麽輕描淡寫地放過他。
“我要你等著看。”
劉啟嘴角勾起了一絲冷意。
“把你們一直念叨的那個老世界,親眼看著我一點點拆掉。”
“看清楚我是怎麽重新來過,搭建一個隻屬於我的新天下。”
“那個地方,不會再有你們之乎者也的作態。”
“我要你們在荒涼和悔意裏慢慢耗盡餘生。”
“說到底,這才算是真正的報應。”
說完,劉啟便不再看他一眼。
轉身重新坐回了那張象征著至高權力的龍椅之上。
而孔融則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徹底地癱在了地上。
他的眼裏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神采。
兩個龍驤軍戰士走了進來。
將他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了金鑾殿。
當他被拖到皇宮門口的時候。
那些還跪在地上等著他凱旋歸來的讀書人們。
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淒慘模樣,一個個都傻眼了。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他們心中那個如同神明一般的精神領袖。
竟然會敗得如此徹底。
他們的信仰在這一刻開始崩塌了。
而孔融看著那些用迷茫和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學生們。
心裏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讀書人的天要塌了。
這個世界將不再是他們說了算了,一股急火攻心。
他“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紅的血液。
然後腦袋一歪徹底地斷了氣。
他就這麽被活活地氣死了,而那些被他煽動來的讀書人們。
在看到他死在自己麵前後,更是作鳥獸散。
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生怕跑得慢了就會被那個皇宮裏的魔王給一起清算了。
一場由讀書人發起的旨在維護舊世界秩序的最後反抗。
就這麽以一種極其可笑和悲哀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而劉啟對於孔融的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意外。
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仿佛死的不是一個足以讓整個天下都為之震動的當世大儒。
而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他對身邊的崔鶯鶯下達了新的命令。
“傳我的旨意,從今天開始廢除科舉製度。”
“所有官員的選拔不再看他們的出身和學曆。”
“隻看他們的能力和品德。”
“另外在全國範圍內推行義務教育。”
“我要讓每一個孩子,無論男女無論貧富,都有書讀。”
“但是他們讀的不再是那些之乎者也的聖賢書。”
“而是數學物理化學這些,能夠真正改變世界的科學知識。”
“我還要創辦一所屬於我自己的大學。”
“名字就叫神機大學,我要親自擔任一任校長。”
“我要為這個國家培養出無數的科學家、工程師和軍事家。”
“而不是一群隻會空談誤國的廢物。”
劉啟的這幾道命令可以說石破天驚。
每一條都是在刨整個士大夫階層的祖墳。
這要是放在以前足以引起整個天下的劇烈動蕩。
但是現在卻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活下來的人裏,一部分是真被劉啟的手段嚇破了膽。
另一部分人,則悄悄打著算盤,想在新的規矩裏撈些好處。
京城裏的空氣,一時間變得有點古怪,讓人心裏發毛。
那些曾經風光的書香世家,一夜之間全都大門緊閉,連狗都縮在院子裏不敢出聲。
家藏的聖賢書被死死鎖進箱底,生怕哪個錦衣衛突然踹門。
扣上個妖言惑眾的帽子,落得像孔融一樣的結局。
反倒是從前被瞧不上的商人,搖身一變,成了京城裏的新貴。
他們鼻子最靈,聞得出時代要變,知道屬於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錢,他們有的是,缺的隻是把銀子變成權力的門路。
現在好了,科舉的路被劉啟堵死。
卻為他們開了另一扇更大的窗——神機大學。
這名字幾天之內,就傳遍了整個共和國。
誰都清楚,這地方以後就是朝廷命官的搖籃。
隻要能從這裏走出去,就是真正的天子門生,前途無量。
無數人的目光都盯向了這裏。
有人想翻身改命。
有人想延續門楣。
還有些人,單純就想看看劉啟。
這個親手埋葬舊時代、又開創新世界的男人。
究竟想搞什麽名堂。
他們壓根不信,這世上真能不用聖賢之言就治理好國家。
在他們看來,劉啟搞的科學不過是些奇技淫巧,根本上不了台麵。
打仗殺人或許還行,治國安邦?簡直是個笑話。
他們已經默不作聲地蓄勢已久,隻等瞧著劉啟出醜的那一刻到來。
緊繃的氣氛籠罩著神機大學的首次招生,期待和冷意在空氣裏同時蔓延。
考場落在舊時國子監——往昔共和國頂尖的學府,如今成了新興的神機大學臨時據點。
原本那塊寫著“國子監”的黑匾已被匆忙摘下。
門前高懸著劉啟親寫的“神機大學”四字。
字跡淩厲張狂,隱約裏還能讀出一股強硬的不可違抗。
天還灰蒙蒙地亮著,國子監門口已經聚起了密密麻麻的人流。
考生的來頭各異,什麽樣的背景身份都有。
有的少年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衫。
臉色蒼白卻不停搓著手似乎抱著希望,也別著心事。
有人則華衣錦服,侍從前呼後擁,眼裏卻隻剩不耐煩與排斥。
許多豪門子弟自覺得低到塵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