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這才是完全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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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啟沒有再理會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你們呢,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朕應該當個縮頭烏龜,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民被屠殺?”
沒有人敢說話,但他們閃爍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們打心底裏認同兵部尚書的提議。
在他們看來,犧牲一部分人保全大部分人。
這是最理智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劉啟氣極反笑。
“好,好得很,看來朕之前殺的人還是太少了。”
他猛地一拍龍椅,那由千年金絲楠木打造的龍椅扶手。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他們知道,皇帝這是動了真怒了。
“既然你們都是廢物,那朕就教教你們。”
“遇到這種事情,到底該怎麽做。”
很快,幾個小太監就抬著一個巨大的沙盤,和一塊同樣巨大的黑板走進了大殿。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不明白皇帝在這個時候拿出這兩樣東西到底想幹什麽。
劉啟沒有解釋,他走到了那巨大的黑板前。
他的字龍飛鳳舞,充滿了力量感。
而他寫下的內容,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對匈奴全麵戰爭,總體戰略綱要》
一階段:戰略誘敵。
放棄長城外圍所有無險可守的據點。
將兵力收縮至雁門關一線,以空間換取時間。
把匈奴主力引入我預設的戰場。
二階段:中心開花。
集結我軍所有新型火炮及神機營,組成中央突擊集群。
在決戰之時,對匈奴中軍王帳實施飽和式斬首打擊,一舉摧毀其指揮中樞。
三階段:分割圍殲。
在匈奴指揮係統陷入癱瘓之後。
埋伏在兩翼的左右兩大騎兵軍團,迅速穿插包抄。
將失去指揮的四十萬匈奴大軍分割包圍,然後聚而殲之。
四階段:戰略反攻。
在全殲匈奴主力之後,我軍將不做任何停留,攜大勝之威出關反攻。
兵鋒直指匈奴王庭,朕要畢其功於一役。
徹底解決這個困擾了中原王朝數千年的心腹大患,朕要讓匈奴這個名字。
從今以後,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劉啟一口氣在黑板上寫下了整個戰爭的詳細計劃。
從戰前動員到後勤補給,從戰術安排到戰後處置。
每一個環節都詳盡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整個大殿裏鴉雀無聲。
他們引以為傲的治國安邦之學,在皇帝這套體係化的現代軍事理論麵前。
簡直就像小孩子的塗鴉一樣幼稚可笑。
那根本不是人和人的差距,是人和神的差距。
“都看明白了嗎?”劉啟放下粉筆轉過身。
用那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掃視著底下那群已經徹底石化的官員。
“這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靠你們那些虛無縹緲的仁義道德。”
“也不是靠你們那些可笑的妥協和退讓。”
“而是靠絕對的理性和鐵血的紀律。”
“將整個國家擰成一股繩,變成一台精密的戰爭機器。”
“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度過眼前的難關。”
“才能將那些敢於挑釁我們的敵人碾成齏粉。”
說完,他走到了那副巨大的沙盤前。
“現在,朕宣布幾項任命。”
“薑禾。”那個一直默默站在劉啟身後的絕色女子,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她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朕命你為此次對匈奴作戰的前敵總指揮。”
“節製北方所有兵馬,朕給你十五萬精銳。”
“朕給你全國最好的裝備,朕隻有一個要求。”
“三個月之內,提著冒頓的人頭來見朕。”
“你,能不能做到?”
薑禾抬起頭,絕美的臉上綻放出一個足以讓百花都為之失色的笑容。
她的聲音清脆而又堅定。
“臣,遵旨,此戰,不破匈奴,誓不還朝。”
底下跪著的大臣們,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瘋了,這個皇帝瘋了,他手下的女人也跟著一起瘋了。
十五萬對四十萬,還要主動出擊,甚至妄圖三個月內直搗王庭。
這不是在打仗,這是在送死,是把大晉最後一點家底都拿去填無底洞。
幾個老臣嘴唇哆嗦著,想出言勸諫,卻又被劉啟那冰冷的眼神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們很清楚,在這個年輕帝王做出決定之後,任何反對的聲音,都隻會被當成噪音處理掉。
而處理噪音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發出噪音的人,永遠閉嘴。
劉啟沒有再看底下那群已經嚇得如同鵪鶉一樣的大臣,他隻是揮了揮手。
“都退下吧,做好各自的分內事,按朕吩咐的去辦。”
“朕不想再聽到有任何不同意見,也不想看見誰陽奉陰違。”
話音落下,他直接甩袖而去,背影從大殿消失。
隻留下整個殿裏死一樣的安靜,所有文武百官臉色灰敗,低著頭沒人敢多說一句。
他們心裏明白,現下起,大晉的戰車已經加速衝向北方,接下來的路注定血雨腥風。
殺出一個新天下,也可能死在半路。
而他們這些被綁在車上的人,除了硬著頭皮跟著,沒有半點選擇。
兩個月之後,京城。
劉啟帶著他在黃河救災時手下的學員們,安安靜靜地回到了京城裏。
這次歸來,沒有哪家在明麵上張羅歡迎盛大儀式。
可整個京城早就變了氣氛,不知不覺最大的一股壓抑流轉進了權利中心。
京裏那些老牌家族,各家關係盤根錯節,好幾代人都在六部九卿混跡的世家們。
一聽皇帝回來了,馬上表現得分外“熱情”。
他們各種名義聯名參拜,說著要接風捧場,把陛下誇得天底下隻剩一個主角。
有些直接自發組織家丁丫鬟,往朱雀大街上一擠。
掛上彩燈愣是搞出來一場太平盛世的景象。
可表麵上再熱鬧,他們心底早亂成一鍋粥了。
全城裏的暗流跟得勢的時候完全兩個樣兒。
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早就什麽事都打聽得門兒清。
從各個地方的線人那兒把黃河邊上的一樁樁事全盤托出。
什麽皮剝人頭血流成河,什麽新法動了舊貴族根基。
就連那整江南大族差點滅門這種狠辣手段,全數撥開細看。
每一樣讓他們夜裏睡不踏實,背心涼得跟趟冰水似的。
到這時候,他們不是看見皇帝耍心眼。
是真的覺得這年輕人要連根直接把他們全掃出去,拿幾十上百年的積累全算舊賬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