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錦衣衛三年來收集的證據，你們每一筆貪汙，每一次受賄，每一樁買官賣官的交易，都記得清清楚楚。”
    楊士道這時候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陛下，老臣知道您要清算我們，但總該給個機會改過自新。”
    “改過自新？楊太傅，你覺得你還有這個資格嗎。”
    劉啟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三朝元老。
    “你知道你最大的罪過是什麽嗎，不是貪汙，不是結黨，而是愚民。”
    “你們這幫人，把持著教育，壟斷著知識，讓百姓世世代代都隻能當牛做馬。”
    “你們用所謂的聖人之道，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讓他們覺得自己生來就該被你們統治。”
    “這種罪，比殺人還要可恨，因為你們殺的是一個民族的未來。”
    楊士道被說得渾身發抖，他想反駁，可是剛才新學展示的那些東西，已經把他的信仰擊得粉碎。
    這時候，兵部侍郎趙明突然跳了出來。
    “劉啟，你別太狂了，我們這裏有三百多名朝廷命官，你敢把我們全殺了？”
    “殺了我們，誰來幫你治理國家，誰來管理地方。”
    “沒有我們，你的新政就是一紙空文，你的帝國馬上就會崩潰。”
    這話說得很有底氣，在場的舊臣們也都挺直了腰杆，對啊，朝廷離不開他們，劉啟不敢真的下狠手。
    “趙大人說得對，朕確實不會殺你們。”
    劉啟的話讓眾人鬆了口氣，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朕要讓你們活著，活著看著你們的家產被充公，你們的子孫被流放。”
    “活著看著你們引以為傲的那套東西，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
    “活著看著那些被你們看不起的泥腿子的孩子，坐在你們曾經的位置上。”
    “這，才是對你們最大的懲罰。”
    話音剛落，一隊錦衣衛衝了進來，開始一個個點名。
    “王夫之，貪汙受賄，數額巨大，革職查辦，家產充公。”
    “陳文淵，縱子貪腐，包庇罪犯，革職查辦，家產充公。”
    “趙明，結黨營私，買官賣官，革職查辦，家產充公。”
    一個接一個的名字被念出來，每念一個，就有人癱倒在地。
    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這一刻全都成了階下囚。
    “不可能，這不可能。”
    王夫之瘋了一樣地喊道。
    “你沒有證據，你這是栽贓陷害。”
    “證據？”
    劉啟冷笑一聲，揮手讓人抬上來幾個大箱子。
    箱子蓋子翻開，裏麵塞滿了賬冊、舊書信、租契，甚至還有幾份他們按過手印的貪汙文書。
    “這些證據，夠不夠分量？”
    王夫之望著箱裏堆成小山的東西，臉色直接變了，這些舊賬有的連他自己都早忘得一幹二淨。
    “你們怎麽可能搜到這些，根本沒道理。”
    “沒什麽搜不到的，朕這三年裏，可不是光坐在宮裏喝茶。你們每個人身邊，早被我安插了眼線。”
    “那些你們寵信的管家啊，姨娘啊，哪怕平時離不開的師爺，全都可能是朕安排的人。”
    這一句話，把現場的人都鎮住了，一個個渾身發涼。終於有人意識到，自己早被掏得底兒掉了。
    “再有一件事，也該說給你們聽。”
    劉啟語氣帶點戲弄，不緊不慢開口。
    “你們總愛說，沒了你們朝廷就會垮。”
    “今天朕讓你們真見識見識，接班人是怎麽準備好的。”
    他剛說完，輕輕拍了下手，殿門口馬上走進來一撥年輕人，二三十歲模樣，精神十足，眼神特別有勁兒。
    “這些，全是朕過去三年，特意到各地學堂選出的進士。”
    “他們不僅能背四書五經，還懂理科，日常的水利、工廠、稅務這些，他們門兒清。”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出身底層，知道什麽叫日子難過，不會光顧著自己撈油水。”
    年輕人正步走到龍椅前，神情堅定，齊齊朝劉啟彎身行禮。
    “學生們，願意替陛下舍命效力！”
    那些朝氣十足的新人成了一道亮色，老臣們被這一幕擊得心裏隻剩絕望。
    原以為自己無可取代，哪成想陛下早把新人全都招齊了。
    而且看這樣，新人年紀輕懂得多，還比他們忠心百倍。
    “現在，正式宣告新的人事安排。”
    劉啟聲音宏亮，整個金鑾殿外都聽得到。
    “李明，升戶部侍郎，專管江南稅收一切事務。”
    “王磊接任工部侍郎，從此鐵路修建由你主抓。”
    “張濤委任為吏部侍郎，今後所有官員考核歸你管。”
    一個個新名字接連出來，他們全部頂替了本來屬於老派臣子的要職。
    這些權位原本牢牢攥在他們派係或門生手中，這下全被換做人了。
    “陛下，您如此行事，勢必鬧得四方不安。”
    最後還在試圖掙紮的，隻剩下楊士道，他把最後的底氣喊了出來。
    “他們根本沒經驗，這重任交給他們如何能成大事。”
    “沒經驗不要緊，可以在實際裏慢慢熬。”
    劉啟態度堅定，聲音很直接。
    “起碼比你們這些老油條，滿腦子想著揩油占便宜要好得多。”
    “況且，朕會盯緊監督，手把手把朕的思路、方法、規矩都教下去。”
    說到這，他想到什麽似的突然把話鋒一轉。
    “當然，你們裏頭，哪個是真有誠心改過，肯放下舊章學點新本事，朕還是能留情的。”
    這幾句話一出，有的人心思活泛了，又燃起了一點點念想。
    “陛下，老臣願意學新知識。”
    沒想到一個說話的正是禮部尚書孔德明，其實他在朝中的能量極高，不可小看。
    “孔大人，你可真想清楚了？”
    劉啟盯著他，帶著探索意味。
    “真的，老臣雖然年紀一大把，還能動腦子。”
    孔德明裝得畢恭畢敬，心眼裏算盤卻劈裏麵打個不停。
    先答應下來留得住人再說，是否真學得會以後再說別的法子。
    “既然你自告奮勇，那朕便給你一次機會。”
    劉啟立馬讓人把一摞教材抬了過來，交到孔德明手裏。
    “這是初中物理課程，從現在起開始學，三天後朕親自來查作業。”
    “要是考察的時候能及格，你過的去，大錯一筆勾銷。”
    “要是分數不夠好……”
    話沒說完意思同樣到位，威脅意味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