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單膝跪地的模樣在大殿光線下顯得格外堅毅。
    “臣遵命。”
    他這兩個字出口的時候連半點猶豫都沒有。
    雖然心裏明白一個月踏平孔雀王朝有多難，但既然劉啟下了令，他就必須做到。
    旁邊兵部的那些將領臉上的表情就複雜多了。
    有人覺得這目標太狂了，一個月踏平一個擁有上億人口的大國，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也有人覺得劉啟這是被逼急了，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判斷。
    但沒人敢當麵質疑。
    因為這些年劉啟創造的奇跡已經夠多了，多到所有人都習慣性地選擇相信他。
    劉啟卻沒理會這些人的反應，他轉身直接朝內殿走去，走到一半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李靖，你跟我進來，單獨說。”
    李靖起身跟上，兩人進了內殿，門一關上，外麵那些將領就全被隔絕在外。
    殿內隻剩下君臣二人。
    劉啟走到牆邊那張巨大的地圖前，手指點在西南的位置上。
    “你覺得這仗能打贏嗎。”
    李靖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劉啟會這麽直接地問他。
    “如果單純從軍事角度講，打贏不難。”
    他組織著語言，盡量讓自己的分析客觀。
    “孔雀王朝雖然兵多，但裝備落後，戰術更是停留在幾十年前，我們的新軍火器和戰法都比他們先進太多，打贏是早晚的事。”
    “但一個月踏平他們，這個時間實在太緊了。”
    “光是行軍和後勤補給，就得耗掉大半個月，真正能用來打仗的時間可能隻有十來天。”
    “而且西南地形複雜，多山多林，大部隊展開困難，想速戰速決很難做到。”
    李靖說這些話的時候看著劉啟的眼睛，他想從那雙眼睛裏看出點什麽。
    結果劉啟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給你的時間不夠。”
    “不是不夠，是很難。”
    李靖糾正道，他不想讓劉啟覺得自己在推卸責任。
    “給我三個月，臣有把握把孔雀王朝徹底打垮，但一個月，臣隻能說盡力而為。”
    劉啟聽完，轉過身走到桌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密封的卷軸。
    “這個你拿著。”
    他把卷軸扔給李靖。
    “這裏麵是朕為這場戰爭準備的三樣東西。”
    “一樣，新式火炮的設計圖和製造工藝，射程是現有火炮的三倍，威力更是五倍以上。”
    “二樣，速射步槍的改進方案，裝填速度能提升一倍，火力密度直接碾壓對方。”
    劉啟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最後一樣，一份關於孔雀王朝內部政治結構的詳細情報，包括他們國王和各大貴族之間的矛盾，軍隊將領之間的派係鬥爭，甚至包括他們糧倉的位置和兵力部署的漏洞。”
    “這些情報，是朕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收集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一天要對他們動手。”
    “現在這一天提前來了，那就正好用上。”
    李靖接過卷軸，手都有點抖。
    他沒想到劉啟居然準備得這麽充分。
    這些東西要是都能用上，別說一個月了，可能半個月就夠了。
    “陛下早就料到孔雀王朝會反水。”
    這不是疑問，是陳述。
    劉啟沒有否認。
    “樹大招風，我們現在發展得太快，必然會引起周邊國家的恐慌和嫉妒。”
    “孔雀王朝表麵上服服帖帖，但骨子裏從來沒把我們當回事。”
    “他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夠反咬我們一口的機會。”
    “隻不過朕沒想到約翰牛國的動作會這麽快，竟然這麽急著跳出來。”
    “不過也好，正好一次性把這些不安分的家夥全都收拾幹淨。”
    劉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好像說的不是一場關乎國運的戰爭，而是清理家裏的幾隻老鼠。
    李靖卻聽出了這話背後真正的意思。
    劉啟這是要借著這場戰爭，徹底確立大晉在整個亞洲大陸不可撼動的霸主地位。
    不僅要打贏，還要打得幹脆利落，打得天下皆驚。
    讓所有人都知道，大晉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被隨意欺負的病貓了。
    而是一頭真正的猛虎，誰敢動它的胡須，它就咬斷誰的脖子。
    “臣明白了。”
    李靖深吸一口氣，把卷軸收好。
    “臣這就去準備，三日之內必定集結完畢。”
    “去吧。”劉啟揮了揮手，等李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叫住了他。
    “記住，這場仗不隻是要打贏，更要打得漂亮。”
    “朕要讓全世界都看到，得罪大晉的下場。”
    “還有，告訴前線的將士，這次出征，不設戰俘營。”
    李靖的腳步頓了一下，他明白劉啟這話的意思。
    這是要屠城，要用最血腥的方式立威。
    雖然心裏還有些說不清的複雜，可他還是點了點頭。
    “臣會照辦。”
    門被帶上，劉啟一個人站在巨大的地圖前，那雙眼冷得讓人心裏發毛。
    其實李靖心裏揣著什麽，他一清二楚，那些武將怎麽想。
    他也一清二楚，至於那群文官，心思就更別想逃出他眼底。
    他們覺得他發瘋，以為他太狠下心，不比從前那副冷靜的樣子了。
    可他們不知道，這，其實才是他最清醒的決定。
    世道真沒什麽講仁義講道德的餘地，對拳頭、對命，誰手硬誰說話，這是不變的理。
    他要讓天下人都記到，這次的戰爭，就是他寫給世上的一封警告信。
    大晉沒人能欺負！誰要是試一試，等著被打到滿地找牙就行。
    三天之後，二十萬大軍已經在城外的校場上集合完畢。
    這支隊伍，論兵器、論戰陣、論士氣，放眼整個亂世，隻有他們能這麽強。
    李靖坐馬背上，看著前頭這長龍似的鐵蹄軍。
    頭一次覺得，滅掉孔雀王朝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他身後，劉啟竟然親自出城為大軍送別。
    自從有大晉以來，還沒誰見過攝政王親自給將士送行，這一出沒個三兩下子不敢隨便模仿。
    劉啟站在高台上，眼神淩厲， 底下兵甲簇擁。
    聲音用特大的傳音壺，隻一句話傳得整個校場都聽見了。
    “諸位，並不是特意來鼓勁打氣的。”
    “因為我了解你們，一個個都是大晉最厲害的家夥。”
    “我隻想把一件事說清楚。”
    “這一次出征，不隻要拿回我們的地盤，還要讓那些瞧不起大晉的人用實際代價去付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