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卻笑了，笑得讓人心裏發毛。
    “印度支那，你們經營了幾十年。”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下龍階，每一步都像踩在眾人心上。
    “那朕問你，印度支那的百姓，有幾個會說法語。”
    杜布瓦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答不上來。
    “那裏的稅收，你們一年能收多少，軍隊駐紮了多少人。”
    劉啟接連發問，杜布瓦額頭開始冒汗，因為他發現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蘇詩在旁邊適時開口。
    “法蘭西在印度支那，去年稅收不足三百萬法郎，駐軍隻有八千人。”
    “而且其中六千人都是當地雇傭兵，裝備還是三十年前的老古董。”
    林婉清也補充道。
    “我們在西貢已經有三個秘密據點，隨時可以接管整個地區。”
    “隻要陛下一聲令下，兩天之內，法蘭西在那裏的勢力就會消失。”
    杜布瓦的臉色徹底變了，他們在印度支那的底細，大晉竟然摸得一清二楚。
    更可怕的是，大晉早就在那裏布局，隻是一直沒動手罷了。
    “你們，你們這是在威脅法蘭西。”
    杜布瓦的聲音都在顫抖，但還在硬撐著麵子。
    劉啟冷笑一聲。
    “威脅，朕需要威脅你們嗎。”
    “朕隻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你們在東方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
    “朕之所以還沒動手，不是朕不能，而是朕不屑於趁人之危。”
    這話說得杜布瓦啞口無言，因為他知道劉啟說的都是真的。
    就在這時，普魯士的代表施泰因突然說話了。
    “陛下說得好聽，但我們怎麽知道那個武器是真的。”
    “萬一隻是障眼法，專門嚇唬我們的呢。”
    這話一出，在場的泰西使節都精神一振。
    對啊，他們隻看到了影像，誰知道是不是假的，說不定就是大晉搞出來唬人的把戲。
    施泰因見眾人都看著他，膽子更大了。
    “我們普魯士的科學家分析過，那種威力的武器，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
    “就算真的有，製造成本也是天文數字，大晉不可能量產。”
    “所以我認為，我們沒必要被一個可能是假的東西嚇倒。”
    他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連帕默斯頓都開始動搖了。
    萬一真的是假的呢，他們豈不是白白送出了那麽多殖民地。
    劉啟看著施泰因，眼裏閃過一絲玩味。
    “假的，你確定。”
    施泰因梗著脖子，顯然是豁出去了。
    “除非陛下能當場證明，否則我們有理由懷疑。”
    “而且就算是真的，陛下敢用嗎，那可是會死幾十萬人的。”
    “到時候全世界都會把大晉當成魔鬼，陛下承擔得起這個罵名嗎。”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核武器這種東西，威懾大於實戰。
    真要用了，道德壓力太大，劉啟未必敢承擔。
    其他泰西使節也開始竊竊私語，覺得施泰因說得有道理。
    他們開始後悔剛才答應得太快了，應該再堅持一下的。
    劉啟卻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承擔不起，施泰因，你太高看你們自己了。”
    “在朕眼裏，你們的命，還不如朕養的一條狗值錢。”
    “朕要是想殺你們，需要考慮什麽罵名嗎。”
    他說著，轉頭對趙高吩咐，“去，把那個東西拿過來。”
    趙高立刻退下，不一會兒，幾個侍衛抬著一個鐵箱子進來了。
    箱子不大，但看起來異常沉重，幾個侍衛抬得滿頭大汗。
    劉啟走到箱子前，親手打開了鎖。
    裏麵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金屬球，表麵刻滿了複雜的符文。
    所有人都盯著那個金屬球，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
    劉啟拿起金屬球，在手裏掂了掂。
    “這個東西，威力隻有之前那個的千分之一。”
    “但炸平這座皇宮，還是綽綽有餘的。”
    話音剛落，他突然把金屬球往地上一扔。
    所有人都嚇得魂飛魄散，帕默斯頓直接癱在地上，杜布瓦更是當場尿了褲子。
    施泰因也徹底傻眼了，腿軟得站都站不住。
    金屬球在地上滾了幾圈，然後……什麽都沒發生。
    劉啟彎腰把球撿起來，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
    “怎麽，嚇著了。”
    “朕還沒啟動呢，你們就這副德行了。”
    泰西使節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但沒人敢發火。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劉啟真的啟動了那個東西，他們全都得死。
    劉啟把玩著手裏的金屬球，語氣變得冰冷。
    “施泰因，你不是說朕不敢用嗎。”
    “要不要朕現在就啟動給你看看。”
    施泰因嚇得直接跪下了，磕頭如搗蒜。
    “陛下饒命，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該死。”
    “我相信了，完全相信了，求陛下收回這個東西。”
    劉啟冷哼一聲，把金屬球扔給趙高。
    “看在你們是使節的份上，朕今天不殺你們。”
    “但是記住，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三天之內，把所有的條約都簽了，該撤的撤，該給的給。”
    “誰要是敢耍花樣，朕就讓他的首都變成廢墟。”
    泰西使節們連連點頭，再也不敢有半點異議。
    他們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離這個瘋子皇帝遠一點。
    就在他們準備告退的時候，戶部侍郎錢大昭突然站了出來。
    這個人是之前太後的人，雖然沒參與政變，但一直對劉啟不太服氣。
    “陛下，老臣有一事不明。”
    劉啟看了他一眼，這老東西平時不吭聲，這時候跳出來肯定沒好事。
    “說。”
    錢大昭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陛下讓泰西割讓那麽多殖民地，固然是為國爭光。”
    “但那些地方大多貧瘠落後，管理起來耗費巨大。”
    “到時候不僅收不上稅，還要往裏麵貼錢，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朝中不少大臣都暗暗點頭。
    確實，殖民地不是白拿的，管理成本很高。
    如果收益抵不上支出，那就成了包袱。
    錢大昭見有人支持，膽子更大了。
    “而且那些地方的土人野蠻難馴，動不動就造、反。”
    “泰西人鎮壓了幾十年都沒徹底平定，我們去了能比他們強到哪裏。”
    “依老臣之見，不如多要些賠款，少要些土地。”
    “這樣既實惠，又省心，豈不是兩全其美。”
    他說完，還得意地看了劉啟一眼，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