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豹子頭來襲!歡迎體驗沉浸式“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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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福騎著摩托車卷起一陣黃土,罵罵咧咧地走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那片一直晃動著人影的灌木叢裏,就鑽出了一個腦袋。
此人約莫三十來歲,理著一個貼頭皮的短寸,因為後腦勺有一塊圓形疤瘌,像極了古代錢幣,加上為人凶狠,道上人送外號“豹子頭”。
豹子頭是這附近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村霸,手底下養著十幾個遊手好閑的地痞,靠著收保護費和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過活。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一雙小眼睛裏全是貪婪。
“豹哥,那幾個鐵疙瘩看著可真帶勁!”旁邊一個瘦猴似的混混湊過來說道,“剛剛我可瞅見了,一個小子推著那犁,跟玩兒似的,地就翻開了!”
“廢話,我眼不瞎。”豹子頭吐了口唾沫,“那玩意兒叫‘神器’!有了那幾樣東西,咱們還收個屁的保護費,直接開個墾荒隊,那錢不就嘩嘩地來了?”
另一個矮胖子附和道:“就是!這片地本來就是無主的荒地,憑什麽讓一個外來的毛頭小子占了便宜?這些寶貝,合該是豹哥您的!”
豹子頭眯著眼,打量著遠處那幾間簡陋的板房和那十畝平整得過分的土地。
“那小子瞅著麵生得很,也沒見有什麽背景。估計就是走了狗屎運,從哪淘換來幾張圖紙。”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一個十八歲的學徒工,能有什麽本事?肯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這片地,這幾件“神器”,就是送到他嘴邊的肥肉!
“晚上召集弟兄們,家夥都帶上。”豹子頭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先把那幾個鐵疙瘩搶過來,再把他剛種下去的苗子全給他毀了!”
“讓他知道知道,這片地,誰才是爺!”
“好嘞,豹哥!”瘦猴和胖子興奮地搓著手,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閃閃發光的“神器”和花花綠綠的鈔票。
夜,深了。
月亮被烏雲遮住,整個後山荒地伸手不見五指。
萬籟俱寂,隻有幾聲蟲鳴,給這片黑暗增添了幾分詭異。
十幾條黑影,貓著腰,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摸向了李衛國的試驗田。
為首的正是豹子頭,他手裏拎著一把開了刃的西瓜刀,在黑暗中泛著幽冷的微光。
“都他媽給我機靈點!”豹子頭壓低聲音,“前麵兩個,去把那板房的門看住了,別讓那小子跑了。其他人跟我去搬東西,速戰速決!”
“是,豹哥!”
十幾個地痞流氓分散開來,動作熟練,顯然這種事沒少幹。
他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了一雙冷靜的眼睛裏。
板房的窗簾後,李衛國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群跳梁小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來了。
人性中的貪婪,總是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他早就料到,那幾件遠超時代的農具,會引來地頭蛇的覬覦。
從他決定把這裏當成基地的那一刻起,一個全方位的“歡迎儀式”就已經布置好了。
一個負責探路的混混躡手躡腳地走在最前麵,剛踏上田埂,腳下忽然一絆!
“哎喲!”
他驚呼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倒。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頭頂的黑暗中傳來“嘩啦啦”的聲響。
一根繃緊的繩索猛然鬆開,吊在半空中的幾隻碩大的麻袋瞬間傾倒!
“噗——!”
白茫茫的粉末兜頭蓋臉地砸了下來,如同下了一場濃密的“大雪”。
“咳咳咳!什麽玩意兒!”
“我操!眼睛!我的眼睛睜不開了!”
走在前麵的幾個混混瞬間被石灰粉覆蓋,嗆得眼淚鼻涕直流,拚命地咳嗽,雙手胡亂地在臉上揉搓,卻越揉越睜不開眼。
視野裏,一片白茫茫的模糊。
“怎麽回事?”後麵的豹子頭罵了一聲,“他媽的,中招了!”
他話音未落,混亂中,一個被石灰粉迷了眼的混混沒頭蒼蠅似的往前一撞,又踩中了另一根隱藏在草叢裏的絆索!
“咣!咣!咣當——!”
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然炸開!
幾麵不知從哪弄來的大銅鑼,被聯動的機關狠狠敲響,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傳出老遠,仿佛寺廟的晨鍾在耳邊炸裂。
“啊!我的耳朵!”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得頭暈眼花,腦子裏嗡嗡作響。
但這還沒完!
銅鑼聲響起的瞬間,田埂兩側,一排早就布置好的引線被同時點燃。
“嗤——!”
一連串耀眼的白光驟然爆開!
那是李衛國用鎂粉和助燃劑特製的“閃光彈”,亮度堪比電焊,瞬間將方圓百米照得亮如白晝!
“我的眼睛!”
“看不見了!我瞎了!”
剛剛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突然被這強光一刺,所有混混都感覺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了。
暫時性的失明和耳鳴,讓他們徹底陷入了恐慌。
他們就像一群沒頭的蒼蠅,尖叫著,哭喊著,四處亂竄,隻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別亂!都他媽別亂!”豹子頭也慌了,他強忍著眼睛的刺痛,大聲嘶吼著,試圖穩住局麵。
可他的手下已經完全崩潰了。
一個混混驚慌失措地向前猛衝,腳下突然一空。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緊接著,就像下餃子一樣,“噗通”、“噗通”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
豹子頭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也被一股力量推搡著,跟著腳下一空,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不好!”
他心中大叫,但為時已晚。
失重感傳來,他重重地摔了下去。
預想中被尖刺穿透身體的劇痛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熱、粘稠、還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濃鬱“芬芳”的液體,瞬間將他包裹。
他掙紮著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陷在了一片滑膩的泥潭裏,腳下根本無處著力。
他伸手一抹,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東西,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那股混合著發酵後泥土清香和某種不可描述之物的醇厚氣味,直衝天靈蓋!
豹子頭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他終於明白自己掉進了什麽地方。
這是一個大坑!
一個裝滿了未經稀釋的……液態有機肥原漿的……糞坑!
“嘔——!”
豹子頭再也忍不住,當場吐了出來。
坑裏,十幾個混混像落水的蛆蟲一樣,在粘稠的液體裏掙紮、撲騰、哀嚎。
“救命啊!”
“這是什麽鬼地方!”
“太臭了!我要吐了!”
他們想爬出去,可坑壁被特意修整得十分光滑,上麵還淋了一層滑膩的“原漿”,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借力。
他們越是掙紮,就陷得越深,身上、臉上、嘴裏,都沾滿了那金黃色的“財富”。
就在這時。
“嘎吱”一聲。
不遠處的板房門開了。
一束手電筒的光,穿透黑暗,精準地照在了糞坑中央,那張已經分不清是人是鬼的豹子頭的臉上。
燈光下,李衛國緩緩走了出來。
他身後,跟著二賴子和其他七個被“改造”好的工人。
他們不再是之前那副懶散的地痞模樣,一個個站得筆直,眼神裏透著一股被馴服後的敬畏。
每個人手裏,都拎著一根沉甸甸的鐵棍。
八個人邁著整齊的步伐,無聲地將糞坑團團圍住,居高臨下地看著坑裏那群正在蠕動的“黃金聖鬥士”。
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坑裏傳來的陣陣幹嘔和哀嚎聲。
李衛國站在坑邊,手電筒的光柱在他手裏紋絲不動,仿佛一座審判的燈塔。
他看著在糞水裏撲騰,滿身“黃金”的豹子頭,臉上那抹冷笑愈發明顯。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歡迎光臨。”
“請問,我這沉浸式的‘有機農業’體驗,各位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