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劃了剩餘的費用之後紅著臉把卡還給周頌言。
    這是老板的朋友，第一次來店裏。
    好帥啊！
    她都不敢直視。
    心髒砰砰跳。
    周頌言收了卡。
    看向秦宣：“我走了。”
    秦宣：“別啊，老彭一會兒過來，中午一起吃飯。”
    周頌言沒回應，長腿邁開往外走。
    秦宣轉頭：“把那女孩的身份證給我。”
    工作人員把黎麥的身份證找出來交給老板。
    秦宣接過。
    “黎麥？”
    原來那女孩兒叫黎麥。
    他們都知道周頌言五年前交過一個女朋友，最後被人家甩了。
    但周頌言沒說那個女孩兒的名字。
    秦宣並不知道黎麥就是當年甩周頌言的女孩兒。
    “看啥呢？”
    彭子旭走進來。
    秦宣興奮地把黎麥的身份證遞過去：“看看，漂亮不？”
    黎麥的身份證照有些青澀，五年前拍的了。
    “本人比照片還好看。”
    彭子旭看著照片點評：“嗯，這個不錯，比你以前找那些強了一百倍。”
    秦宣奪走身份證：“不是我看上的，是老周看上的。”
    “啊？”
    秦宣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彭子旭沉默了一會兒：“難怪他最近魂不守舍，原來是看上女孩兒了。”
    “嗯嗯嗯，看樣子沒追上，要是追上了就大大方方送車了，用不著編降價的謊話。”
    彭子旭：“那女孩來買二手車，家境一般吧。”
    秦宣：“嗯，一看就跟我們周圍的女人不一樣，挺樸素的。”
    “老周沒裝窮吧？”
    秦宣：“……”
    ……
    本來約好回家吃飯，黎麥準備弄個火鍋。
    半路上，尤歡打來電話：“黎麥，我一會兒有點事，不能去你家吃飯了。”
    黎麥：“好吧，你明天沒事來我家，我做飯。”
    “好噠，最喜歡吃你做的飯了。”
    黎麥把車開回小區，找了個臨時停車位。
    租車位需要車牌辦下來才可以。
    回到家。
    黎麥簡單做了兩人的午飯。
    餐桌上，黎麥看了一眼安靜用餐的兒子。
    丞丞回來之後就沒怎麽說話。
    對於周頌言。
    她應該跟丞丞解釋一下。
    丞丞看過周頌言的照片。
    知道那是爸爸。
    用完午餐，黎麥洗了碗。
    來到丞丞身邊。
    鼓足勇氣道：“丞丞，媽媽今天說謊了，你有沒有怪媽媽？”
    丞丞抬起頭：“沒有。”
    黎麥心中酸澀。
    兒子太懂事了，一點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
    “丞丞，他確實是你爸爸。”
    “我知道，他跟你手機上的人一模一樣。”
    “丞丞，對不起，媽媽答應給你找到爸爸，我們一家三口就能生活在一起。”
    “……媽媽現在失言了。”
    知道周頌言的身份那一刻，她還是想努努力。
    可周頌言的話讓她死心了。
    她要是告訴周頌言，丞丞是他們的孩子。
    周頌言會覺得她心機重，拿孩子當跳板。
    結局有兩種。
    一是周頌言妥協跟她在一起，但對她有成見，他們不會幸福的。
    讓丞丞生活在那樣的環境，還不如他們母子單過。
    第二種可能就是周頌言會把丞丞搶走。
    她承受不了那樣的結果。
    丞丞是她的。
    她這輩子沒有得到過父愛。
    母愛……她奢望過。
    愛情，她不確定了。
    隻有兒子是她的。
    她不是沒想過帶著丞丞回蘇城。
    但工作不是那麽好找，要找到她現在這樣的工作更加不容易。
    她想給丞丞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
    她想著京市這麽大，以後跟周頌言也不會有什麽交集。
    這五年間，周頌言沒找過她。
    對周頌言來說，那段過去是小插曲。
    周頌言以後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孩子。
    他應該不會發現丞丞是他的孩子。
    沒有更好的規劃之前，先這樣吧。
    比起感情。
    她現在更需要的是如何生活下去。
    她唯一對不起的是丞丞。
    ……
    大概是感受到黎麥的悲傷，丞丞靠在黎麥懷裏，小手摟著她。
    “沒關係，我有媽媽就夠了。”
    黎麥哽咽：“你不問媽媽為什麽嗎？”
    “我知道媽媽有自己的難處。沒關係，我不需要爸爸。”
    黎麥徹底繃不住。
    怎麽可能不需要爸爸？
    她知道丞丞跟曾經的她一樣，很想找到周頌言。
    “丞丞……”
    “媽媽別哭，你還有我。”
    黎麥哭得更凶了，她控製不住。
    丞丞摟她摟得更緊。
    黎麥過了很久才控製住情緒。
    氣氛太傷感。
    黎麥轉開話題：“丞丞，在二手車店的時候，你怎麽想到那樣說？我指的是你說舅舅舅媽離婚，外婆生病……”
    丞丞聳聳肩，笑得腹黑。
    “誰讓他們對媽媽不好！”
    黎麥：“……”
    她無奈地揉了揉他的臉。
    “你怎麽什麽都懂？”
    丞丞抱著小胳膊，揚起小臉：“當然，我天下無敵聰明！媽媽，你以後可以依靠我。”
    黎麥笑噴。
    丞丞板著臉：“媽媽，你不要笑，我認真的，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
    黎麥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知道了乖乖，媽媽以後靠你。”
    丞丞有點鬱悶。
    媽媽還是不相信他。
    他真的什麽都懂，也可以照顧自己。
    但媽媽總是不放心。
    黎麥想起丞丞在幼兒園的事。
    “丞丞啊，人是群居動物，你在幼兒園要學會跟小朋友相處。”
    “媽媽，他們太幼稚了，跟我玩不到一起。”
    黎麥：“……”
    兒子，是你太早熟好吧。
    但黎麥堅決不認為丞丞有問題。
    她兒子就是比較早熟。
    “媽媽，我能不能不去幼兒園，自己在家啊？”
    “媽媽，我真的不想去幼兒園。”
    “我在家沒問題的，我還可以幫你做家務。”
    黎麥：“……”
    丞丞真的很抗拒去幼兒園。
    怎麽辦呢？
    “寶貝，你讓媽媽想想。”
    她沒忍心一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