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麥轉開話題：“學姐，你什麽時候回來？”
    尤歡：“再浪一個周。”
    “行，那你玩的開心。”
    “嗯，麽麽噠，回去給你帶好吃的。”
    “嗯嗯嗯。”
    黎麥掛了電話往秘書部走，沒看見角落裏有個人影。
    紀望嶼本來是出來抽煙的，還沒點就聽見黎麥的聲音。
    他在和朋友聊天。
    他不好抽煙，也不好出去打擾，準備等她走了再出去。
    結果聽見黎麥說到把丞丞放在周頌言那裏。
    他點燃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
    ……
    周頌言在老板椅上轉了一圈，手機一會兒打開，一會兒熄滅。
    孫元傑走進來：“周總，丞丞回去了嗎？”
    好幾天沒看見小家夥跟周總過來。
    丞丞來了融正集團一個周，感覺集團上下熱鬧非凡。
    周頌言愣了一下，似乎剛剛的困惑懊惱一掃而空。
    坐直身體：“什麽事？”
    孫元傑遞上一份文件：“周總，這是您這個周的行程表。”
    “放那出去吧。”
    孫元傑退出去之後，周頌言給丞丞打去電話。
    他有丞丞的號碼。
    丞丞在家抱著一本小學課本看。
    隨手按了接聽：“叔叔。”
    周頌言：“在幹嘛呢？”
    “看書。”
    “幼兒園？”
    “在家。”
    “你姑姑今天不上班？”
    “上啊。”
    “那你一個人在家。”
    “對啊。”
    周頌言倒抽一口氣。
    丞丞才四歲，黎麥居然把他一個人丟在家。
    “你等著，我馬上過去找你。”
    “不……用。”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周頌言已經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丞丞的電話再一次響了。
    “丞丞，你家住幾棟幾室？”
    丞丞頓了一下道：“13棟602室。”
    媽媽說不反對他跟爸爸來往，他把爸爸放進來，媽媽應該不會生氣吧？
    丞丞忐忑著給周頌言開門。
    周頌言進屋打量著這個還沒有他家臥室大，家具也很舊，卻收拾得很幹淨的小屋。
    空氣中還飄散著一股清香。
    餐桌上放著一個玻璃花瓶，裏麵有幾支新鮮月季。
    小家被收拾得很溫馨。
    “叔叔，沒有你能穿的拖鞋。”
    “沒關係，不用穿。”
    周頌言很高興。
    沒有男士拖鞋，說明這裏平時沒有男人來過。
    黎麥不知道，她不在家，周頌言已經登堂入室。
    丞丞還是提醒周頌言：“叔叔，你別告訴姑姑是我告訴你地址的。”
    周頌言勾唇點頭。
    “知道了，不出賣你。”
    “叔叔，你來我家幹嘛？”
    “不放心你唄，你姑姑怎麽沒有送你去幼兒園？”
    “是我不想去的，在幼兒園無聊。”
    周頌言理解他，因為他小時候也不喜歡去幼兒園，一個月去不上幾天。
    但他有人照顧，而且周敬天給他請了家庭教師，他一天也沒閑著。
    丞丞一個人在家，不安全。
    “吃飯了嗎？”
    “吃過了，姑姑給我留飯了。”
    “換衣服，跟我走。”
    “去哪？”
    “會遊泳嗎？”
    “不會。”
    “我教你。”
    周頌言帶丞丞回春風路，回去之前，他拐彎去了一趟超市，給丞丞買了泳衣泳帽泳鏡，還有一些適合兒童玩的泳圈，漂浮板之類的。
    春風路的別墅有室內遊泳池，在三樓。
    丞丞是知道的。
    ……
    黎麥在監控裏沒看到丞丞，把電話打了過去。
    周頌言看一眼在水裏玩得正歡樂的丞丞，拿過電話手表接聽。
    “喂。”
    黎麥以為自己聽錯了，拿開手機看了一眼，是丞丞的電話沒錯。
    電話裏再次傳來周頌言的聲音：“丞丞在我這裏。”
    黎麥雖然想通，等合適的時機就讓他們父子相認。
    但此刻，心裏還是緊張。
    “丞丞怎麽會在你那裏？”
    周頌言：“黎麥，你要是不能照顧丞丞，就把孩子送回去，讓他回到他父母身邊，讓他一個人在家也太不安全了，要不是我打電話，還不知道這件事。”
    黎麥：“……”
    對正常父母來說，把四歲孩子獨自丟在家，確實要被譴責。
    “我……丞丞可以照顧好自己，他沒問題。”
    “小孩子說的話你也信？”
    “那怎麽辦？送回去是不可能的。”
    這是她兒子，送哪去？
    雇保姆。
    她現在經濟能力不夠。
    周頌言：“我給你們雇個保姆。”
    黎麥沉默了一會兒：“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周總，我一會兒下班去接丞丞。”
    “不必，我送他回去。”
    ……
    黎麥到家的時候，看見周頌言大喇喇坐在她家小沙發上。
    看向兒子。
    丞丞心虛地不敢看她。
    黎麥終是沒說什麽。
    “周總，謝謝你送丞丞回來，又幫忙照看他。”
    周頌言：“光嘴上感謝嗎？”
    黎麥不接話。
    周頌言看她裝傻充愣，幹脆道：“我餓了，在你這裏吃頓飯不過分吧？”
    黎麥能說什麽呢？
    她進房間換了一套家居服，把頭發挽起來紮了個丸子，露出白皙修長的天鵝頸。
    周頌言不經意抬頭，喉嚨滾動兩下。
    黎麥走進廚房。
    周頌言的電話響了。
    周老太太的視頻電話。
    周頌言走到陽台接聽。
    陽台很小，還晾著不少衣服。
    周頌言人高馬大，頭頂到了懸掛的衣服。
    他不在意地剝開。
    手指滑動，周老太太的臉出現在視頻裏。
    “大孫子，你在哪……哦！”
    周老太太張大嘴巴，眼睛睜大。
    “那……那是什麽？”
    她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周頌言狐疑轉身，臉碰到了東西。
    一件白色內衣。
    哦……
    空氣都尷尬了。
    黎麥從廚房出來，看到周頌言的臉與她的內衣親密接觸，尖叫一聲，衝過去抓了內衣就往房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