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頌言在丞丞頭上揉了兩下，關上門。
    “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周頌言走過去，抓著黎麥進了房間。
    丞丞追過去，房門在他眼前砰一聲關上，還上了鎖。
    丞丞糾結了一下要不要敲門。
    媽媽應該沒有危險吧？
    爸爸看起來凶凶的，但在媽媽麵前從沒硬氣過。
    算了，他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說，不管他們了。
    有人敲門，他走到門邊，沒有急著開門：“誰啊？”
    “丞丞，我是祖奶奶。”
    丞丞這才打開門。
    “祖奶奶。”
    周老太太笑眯眯應了一聲進門。
    黎麥昨天把租房地址發給了她，她才能找到這裏。
    “你姑姑呢？已經上班去了嗎？”
    丞丞指了指房間：“她被叔叔拉進房間問話了。”
    周老太太：“……”
    她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網上的新聞。
    沒想到笨蛋孫子的速度還挺快的，比她先到。
    ……
    黎麥坐在床上。
    周頌言站在她麵前，從他的角度，隻看到黎麥的發頂。
    “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接？”
    黎麥伸手指了指床頭櫃：“手機放在房間，沒聽到。”
    周頌言深呼吸。
    “好吧，這件事不提也罷。來說說丞丞的事吧，丞丞是我的孩子對不對？”
    黎麥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聲音很輕：“你說呢？”
    周頌言：“……”
    “黎麥，好好跟我說話。”
    黎麥抬頭看他：“嗯，是你的。”
    周頌言從知道黎麥未婚生子，心就懸著，就像一個氣球懸在低空上不去下不來。
    現在黎麥親口說丞丞是他的兒子，他的心被人吹了一下，升上高空。
    黎麥真的給他生了個兒子！
    他慢慢在她麵前蹲下。
    眼神炙熱，手微微顫抖。
    “黎麥，為什麽不告訴我？”
    黎麥看向他：“我怎麽告訴你？”
    她想告訴周頌言，可她找不到。
    周頌言隻要回頭就可以看到她，但她要找到周頌言很難。
    周頌言不想見到她，她就找不到他。
    周頌言心口一痛，難受地低下頭：“黎麥，對不起。”
    周頌言不知道除了這句話，他還能說什麽。
    是他這些年一直逃避，他該死。
    他應該早一點回過頭去找黎麥。
    黎麥伸手，快要碰到那張她五年裏朝思暮想的臉，最終，她還是縮回了手。
    “周頌言，你不用說對不起，丞丞是我選擇生下來的。”
    周頌言拉住她的手放在臉上，眼神憂傷：“黎麥，你應該怪我，我應該早一點回頭，怪我……”
    黎麥心裏酸得疼，別開眼神。
    “周頌言，這五年，我沒有覺得苦，有了丞丞，我感覺人生有了期待。”
    她難過是跟周頌言重逢後。
    周頌言的身份讓她認清了很多事。
    這些年隻是她一個人的執念。
    對周頌言來說，如果她沒有出現，他應該會忘了她，遇上一個跟他合適的人結婚生子。
    不是非她不可。
    她這五年的尋覓就像是一場笑話。
    她盼著相見，周頌言盼著與她永遠不見。
    黎麥的胸口好像被針紮一樣疼。
    她抽出手，抹了一把臉。
    “周頌言，我不攔著你跟丞丞見麵，相反，我希望你跟我一樣愛他。我希望丞丞得到更多的愛，過得幸福快樂。”
    “但丞丞要跟我生活在一起，你不要跟我搶他。”
    周頌言猛地抬頭：“你什麽意思？我們都有丞丞了，你不準備接受我？”
    黎麥：“我希望我們的關係不影響你對丞丞好，你既然知道丞丞是你兒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丞丞在京市上學的問題，我想請你幫忙解決一下……”
    “黎麥！”
    周頌言打斷她，表情很凶。
    “丞丞是我兒子，我肯定會管，現在說我們的事，你什麽意思？”
    黎麥低著頭不看他：“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周頌言突然起身把她撲倒在床上，居高臨下看著她，有些咬牙切齒。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接受我？”
    黎麥平靜地看著他：“周頌言，我們不可能了。”
    “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要你了。”
    “憑什麽你說了算？五年前你說分手就分手，你偷偷生了我的種，現在不想要我就不想要。”
    “我就那麽好說話？我告訴你，沒門！這次我不會放手，我死也跟你糾纏在一起。”
    “周……嗚……”
    周頌言惱羞成怒堵住她的嘴。
    狠狠攆著她的唇，周頌言啞聲道：“再說我不愛聽的，我就毒啞你。”
    黎麥：“……”
    等黎麥和周頌言出去，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媽媽，你嘴巴怎麽了？”
    黎麥摸著唇，黑著臉看了一眼某人。
    他是屬狗的，嫌她不配合，咬了她一口，嘴巴應該破皮了。
    麵對兒子，黎麥撒了謊：“剛剛撞在櫃子上了。”
    丞丞還是單純。
    “媽媽，你要小心一點。”
    “知道了。”
    丞丞好騙，周老太太卻是人精，老太太笑得臉上褶子擠在一起。
    周頌言單手插兜，心情愉悅地跟周老太太打招呼：“奶奶。”
    周老太太坐在沙發上，睨了他一眼：“哼！就你氣我。”
    周頌言：“我沒氣你，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心心念念的小曾孫有了，在這。”
    周頌言把丞丞推到她麵前。
    周老太太抱著丞丞，抬頭白了他一眼。
    “哼！還用你說，我早就知道了，你以為我跟你似的那麽笨啊，自己兒子都不知道，長那大腦袋幹啥的！”
    周頌言：“……”
    “奶奶，你什麽時候知道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周老太太眼神慈愛地看著丞丞，隨口道：“這得感謝關晴，她想破壞你跟我孫媳婦的感情，找人調查我孫媳婦，還把調查到的東西送到我麵前，想讓我阻止你跟孫媳婦在一起。”
    “我這才知道孫媳婦給我生個小曾孫。”
    “孫媳婦，你辛苦了。”
    周老太太看著黎麥，有些激動，眼眶紅了。
    黎麥過去握住她的手，溫聲道：“奶奶……”
    周頌言眯起眸子，眼神中閃過危險。
    猜到網上的新聞大概也是關晴的傑作。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安分。
    他去到陽台打了個電話：“把網上的新聞撤了，消除一切關於黎麥和丞丞的新聞和轉載。”
    “去關晴那裏拿走所有她調查到的黎麥的資料。”
    “關晴調去冰城分公司的調令撤了，直接辭退，永不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