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頌言在說工作上的事。
    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他發火了。
    “這群人腦袋有坑嗎？長腦袋是幹嘛的？讓他們重做！”
    “給他們最後一天時間，出不了我想要的效果就換人！”
    ……
    黎麥吐吐舌頭。
    這家夥好凶！
    她也不敢過去喊他吃飯，她做了三菜一湯，端上桌，又去盛了兩碗米飯。
    周頌言的電話沒結束，她回廚房收拾衛生。
    這個廚房可比出租房的廚房大多了，使用的材料很好打理。
    打掃出來，周頌言也打完電話了。
    她給他盛了一碗湯：“喝點，壓壓火。”
    周頌言手指碰到碗，抬眸看她：“嚇到你了？”
    黎麥埋頭扒飯：“沒有。”
    是假的。
    五年前，周頌言跟她一個公司，那時候，周頌言就是個小組長，她剛畢業進入公司沒多久，還是小職員。
    她覺得跟周頌言的距離沒有那麽遠。
    現在不一樣了，周頌言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掌管偌大的融正集團，他一句話都得讓京市商圈震幾下。
    剛剛切身體會他訓人的樣子，不怕是假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周頌言的身份，紀董才給她五千萬。
    對了，說到五千萬，她得感謝一下周頌言。
    她給自己也盛了一碗湯，端起來：“周頌言，我要謝謝你，來，我敬你。”
    周頌言似笑非笑看著她：“謝我什麽？謝我床上功夫了得？”
    黎麥：“……”
    她就不能好好跟周頌言說話。
    滿腦子黃便！
    她端起湯喝了一大半，抽了紙擦嘴。
    問道：“是你讓紀董給我五千萬賠償金的對不對？”
    周頌言喝了一口湯，眸子看向她。
    原來是因為這個。
    “錢收到了？”
    “嗯，當時嚇死我了，還以為公司財務搞錯了。”
    周頌言寵溺地笑了笑：“出息！”
    區區五千萬就給她嚇住了。
    黎麥突然好奇地問：“你資產多少？”
    周頌言：“千億？我記得他們去年統計是這些。”
    黎麥：“……”
    她沉默了半晌開口：“果然，你這樣的富豪是理解不了我們這種平民百姓的心情的。”
    五千萬對她來說是巨款了。
    對紀董來說應該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紀董應該很不想看到她，因為看到她就會想到被她拿走了五千萬，所以才把她辭退了。
    眼不見為淨嘛！
    金錢對周頌言來說確實沒什麽概念。
    因為太有錢了，他也懶得關注自己有多少錢。
    他每年隻看公司財務報表，公司業績增長了幾個百分點。
    周頌言拐著彎問：“你都有五千萬了，還去上班嗎？”
    黎麥扒拉一口飯：“上什麽班，我被辭退了。”
    周頌言拍了一下桌子，裝著很生氣地樣子：“他們為什麽辭退你？你又沒做錯什麽，太過分了！”
    黎麥：“……”
    周頌言拉著她的手：“麥麥，別難過，我回頭找他們算賬給你出氣。”
    黎麥推開他的手，不在意地說道：“不用不用，人家紀董損失了五千萬，心裏肯定老大不爽，辭退我，我也理解。你就不要為難人家了，和氣生財。”
    周頌言不著痕跡勾了一下嘴角：“真的不難過？”
    黎麥扒著飯：“要是沒有這五千萬，我可能會難過一下，會焦慮。但我現在有五千萬，在京市還有住所，即使一年半載不工作也沒關係。”
    周頌言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要是嫁給我，這輩子不工作都沒關係。”
    黎麥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錯了，從男人兜裏拿錢花永遠不會踏實，不如自己兜裏的用著舒心。”
    周頌言：“我給你卡裏轉很多很多錢，你隨便花，不會讓你開口跟我要，我的都是你的。”
    黎麥：“你現在這麽說，等你厭煩我的時候，你就得說我什麽都不幹，吃你的、用你的、花你的。”
    周頌言滿頭黑線：“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就算我們的感情變了，我也不會做出那種事，說出那種話……呸呸，我們的感情怎麽可能變？我對你的感情這輩子都不會變。”
    黎麥看著他：“周頌言，凡事不要那麽絕對，誰敢保證這一生就喜歡一個人？你不用給我畫餅，我不是單純天真的小女生了。”
    周頌言：“……”
    這天沒法聊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你要不要去我公司上班？我正好缺一名秘書。”
    黎麥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去。”
    她倒不怕別人指指點點，她就是不想跟周頌言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麥麥……”
    黎麥打斷他：“吃飯，菜都涼了。”
    ……
    廚房安裝了洗碗機，黎麥把碗筷放進洗碗機洗上，出來的時候沒看到周頌言。
    她疑惑地來到樓上，看到周頌言背對著她站在主臥，站在一堆她還沒來得及整理的東西前麵。
    黎麥臉色大變，衝了過去。
    看見周頌言手裏拿著那隻企鵝玩偶，一把拽了過去。
    “你怎麽亂動別人的東西？”
    周頌言怔了兩秒，抬頭看她：“你還留著它。”
    這是五年前，他們一起去海洋館，他買給黎麥的，黎麥很喜歡，一直放在床頭。
    之前在荷韻小區的出租房裏，他沒看到企鵝玩偶，以為黎麥已經扔了。
    他聲音沙啞道：“麥麥……”
    黎麥快速打斷他：“你不要多想，我留著它不是因為你，隻是我挺喜歡這隻企鵝玩偶，覺得扔了可惜。”
    周頌言深深看著她，再低頭看了一眼箱子裏他送的手鏈。
    黎麥匆忙拿了一本書擋住。
    周頌言抿唇笑：“我幫你一起收拾。”
    “不用！”
    黎麥滿身都是抗拒。
    周頌言也沒有勉強，腳尖一轉，出了主臥。
    黎麥呼出一口氣，懊惱地跺了跺腳。
    她隻收拾了丞丞的東西，她的東西搬到房間還沒來得及收拾，被周頌言看到了。
    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企鵝玩偶，煩躁地丟到一邊，過了五秒，她又撿起企鵝玩偶走進衣帽間。
    找了一圈兒，給企鵝玩偶找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把玩偶塞了進去。
    那條手鏈也被她塞進抽屜的最角落，用盒子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