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秘境得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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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門聲就輕輕響起,我揉著惺忪的睡眼開門,竟見掌門一身玄色道袍立在門外,手裏還提著個裝著丹藥的錦盒。
    “隨我去前殿,秘境要開了。”掌門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
    我跟著他穿過回廊,一路上遇到的弟子都駐足側目,眼神裏藏不住的羨慕——誰都知道,掌門從不輕易親自喚弟子,更別提這般待之。
    到了前殿,眾弟子早已齊聚,見我跟在掌門身側,底下瞬間起了一陣細碎的驚歎,不少目光裏還摻著幾分嫉妒。
    “掌門,您這陣仗,我這一進秘境,怕是要被其他弟子‘特殊關照’了。”
    我湊近掌門,半開玩笑地低聲說,“萬一有人趁機追殺,我可扛不住。”
    掌門聞言輕笑,拍了拍我的肩:“不必憂心,若察覺凶險,捏碎這枚傳訊玉符,我自會即刻到你身旁護你。”說著,他將錦盒裏的玉符塞到我手中。
    暖意從掌心蔓延到心底,我鼻尖微酸:“多謝掌門。”
    這時,前殿中央的秘境石門緩緩亮起,掌門轉身麵向眾人,聲音朗然:“秘境之內寶物眾多,尤以兵器為盛,望爾等各憑機緣,能尋得趁手之器。”
    我攥緊玉符,對著掌門拱手:“弟子定不負所望!”話音落,又偷偷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若是尋到比兵器更稀罕的寶貝,我悄悄給您送來。”
    “掌門眼底的笑意更濃,眼角都彎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幕落在底下弟子眼裏,驚呼聲此起彼伏——誰都沒見過,有人敢跟威嚴的掌門這般“私語”,還能讓掌門露出發自內心的笑。
    石門徹底敞開,泛著瑩光的秘境入口就在眼前。眾弟子按捺不住激動,紛紛禦劍或提氣往裏衝,我深吸一口氣,也緊隨其後,踏入了那片充滿未知與機緣的秘境之中。
    我剛踏入秘境結界,一股帶著腐鏽味的濃黑瘴氣便撲麵而來,瞬間吞噬了所有光線,連指尖都看不清輪廓。
    “我心頭一緊,立刻引動丹田靈力,指尖驟然迸出幽藍的靈火——火光照亮周遭半尺。”
    卻見瘴氣如活物般在火光邊緣翻湧,“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這簇光亮徹底吞沒。”
    我攥緊掌心的靈火,每一步都踩得極輕,生怕驚擾了黑暗中潛藏的東西,隻能借著那點搖曳的光,在死寂的瘴氣裏慢慢摸索前行。
    “那濃黑瘴氣竟在刹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視線豁然開朗時,我驚得頓在原地——前方立著一株奇物,粗逾十丈的軀幹竟是盤虯交錯的千年古根。
    可在那根須纏繞的最頂端,“卻盛放著滿枝緋紅桃花,粉白花瓣在無風的秘境裏簌簌飄落。”像一場溫柔的邀約。
    好奇心瞬間攥緊了我的心。左右掃視確認無人,我抬手拔下頭上的玉簪,靈力注入的瞬間,簪身嗡鳴著化作一柄銀白長劍。
    “足尖點地借力躍起,踩著交錯的古根向上疾掠,轉瞬便落在了桃花掩映的頂端!”
    “花瓣落在肩頭,觸感溫軟得不可思議。”
    正沉醉間,我忽然瞥見桃枝掩映處,竟藏著一扇古樸石門,門楣中央刻著一個扭曲如符文的異字,透著股玄奧的氣息。
    “我伸手去推,石門紋絲不動。”
    這時才注意到門邊立著塊青石提示牌,上麵的古字清晰寫著:“以血為引,方啟此門”。
    心頭一動,“我毫不猶豫咬破指尖,將一滴殷紅鮮血按在那異字上。”
    血珠滲入石紋的瞬間,異字突然亮起金芒,石門發出沉悶的“轟隆”聲,緩緩向內敞開。
    “門後隱約透出微光,我深吸一口氣,抬步走了進去!”
    踏入石門,眼前驟然鋪開一麵澄澈如水的水鏡——鏡麵泛著溫潤的光,既似琉璃般剔透,又像活泉般流動,看得人神思都要沉進去。
    好奇心推著我縱身躍下,腳剛觸到鏡邊的青石,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毛茸茸的觸感。
    一隻巴掌大、長著雪白絨毛的小靈獸蹦了出來,脆生生道:“來客留步!此乃‘萬象鏡’,世間過往、當下諸事,我皆能為你顯影,你想看清什麽?”
    我心頭一震,連忙追問:“當真什麽都能看?千年前的秘辛、此刻正在發生的事,連‘為何’的緣由也能知曉?”
    小靈獸得意地晃了晃耳朵:“自然!這萬象鏡可是上古奇寶,從無差錯。”
    這話剛落,師姐溫妍如的臉突然浮現在我腦海——她明明是正道宗門最耀眼的弟子,怎會突然嫁給魔道修士?
    我咬了咬唇,沉聲道:“我想知道,溫妍如,我的師姐,她為何要嫁給魔道修士?”
    話音落下,水鏡驟然泛起漣漪,畫麵瞬間清晰起來:
    畫麵裏,師姐正領著幾位師兄弟站在一處幽暗山穀前,對麵立著個穿玄色錦袍的男子,正是後來娶她的魔道修士。
    那男子打量師姐片刻,開口道:“你們是來應試新弟子的?隨我來。”
    師姐眉頭緊蹙,手按在佩劍上,顯然滿心防備——可當那男子掏出一塊刻著詭異紋路的玄鐵令牌時,師姐的臉色變了,師兄弟們也露出驚容。
    那令牌是宗門秘令的仿品,足以以假亂真,“師姐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帶著人跟了上去。”
    “隨後畫麵一轉,他們住進了山穀裏的客房。”
    夜裏,一縷縷淡紫色的迷煙從窗縫滲入,即便師兄弟們運轉靈力抵抗,也不過片刻便渾身發軟、倒在地上昏迷過去——那煙霧竟能無視修為高低,專克修士靈力。
    男子緩步走進師姐的房間,從袖中取出一隻金紋纏繞的手鐲,“輕輕戴在師姐腕上。”
    水鏡旁的小靈獸適時開口:“這是‘鎖金鐲’,一旦戴上,佩戴者便會對施術者言聽計從,無法反抗。”
    我攥緊拳頭,看著畫麵裏的男子俯身,對昏迷未醒的師姐輕聲說:“嫁給我。”
    等師姐悠悠轉醒,眼神已經沒了往日的清明,隻剩下一片順從,她看著男子,輕聲應道:“好。”
    水鏡的畫麵漸漸淡去,我卻還僵在原地——原來師姐不是自願的,她是被那鎖金鐲控製了。
    “不行,我得立刻出去!”我轉身就要往石門衝,小靈獸卻突然跳到我腳邊。
    晃著雪白的尾巴道:“急不得哦,石門開啟需要一炷香蓄力,現在出去隻能撞在緊閉的石牆上。”
    我心頭更急,剛要追問,它又慢悠悠補了句:“而且你別太緊張——等下出去了,說不定外麵比這水鏡室裏,要‘熱鬧’得多呢。”
    “熱鬧?”我皺緊眉,這話聽得我滿心不解——秘境之外難道還有變故?可小靈獸卻隻眨著圓眼睛,不再多言。
    我沒法再等,索性轉身走到石門旁,盯著那還泛著淡淡金芒的符文,默默數著時間。
    一炷香過得格外漫長,直到石門再次發出“轟隆”聲,我立刻抬腳跨了出去,腳步匆匆。
    滿腦子都是要盡快找到解“鎖金鐲”的辦法,壓根沒心思細想小靈獸那句“熱鬧”的深意。
    “話鋒驟然一轉,秘境之外早已變了天。”
    掌門的眼睛是連通水鏡的,得知真相後駕著一柄流光長劍,懸在那魔道修士的洞府上空,衣袂無風自動。
    “當他看清被鎖金鐲控製的溫妍如。”竟是自己愛徒丁澤心心念念的人時。
    周身靈力瞬間暴漲——他落在那修士麵前,聲音冷得像冰:“我魔道之中,竟出了你這等用邪物強擄女子的敗類!”
    那修士嚇得“噗通”跪地,渾身發顫:“掌門饒命!屬下見她一眼便動了心,一時糊塗才用了鎖金鐲……屬下知罪!”
    “罷了,念在你是老部下,暫且饒你一次。”掌門掃過溫妍如,話鋒一轉,“但這女子對我有用,把鎖金鐲給我取下來。”
    修士臉色一白,滿臉不情願,卻不敢違逆,隻能伸手解開溫妍如腕上的金鐲。
    手鐲離體的瞬間,溫嫣如眼睫猛地一顫,清明瞬間重回眼底——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大紅婚服,眉頭緊鎖,滿是不解:“我……我怎麽會穿這個?”
    “不必多問。”掌門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跟著我走,丁哲還在裏麵擔心你。”
    “丁澤!”聽到這個名字,溫妍如瞬間慌了神,也顧不上追問前因後果,立刻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佩劍。
    跟著掌門快步來到秘境入口的石門旁,停下腳步,目光緊緊盯著那扇門,靜靜等著丁哲出來。
    地麵突然“轟隆”裂開,一頭青麵獠牙的魔獸猛地竄出,帶起的腥風直撲丁澤麵門!
    不等他反應,魔獸蒲扇般的巨掌已狠狠拍來,丁哲下意識雙臂交叉格擋,“嘭”的一聲悶響,他整個人被震得連連後退,虎口瞬間開裂。
    “該死!”他咬牙運轉全身靈力,猛地將魔獸的巨掌甩開,抽出背後的玄天劍便迎了上去。
    一人一獸纏鬥起來,魔獸皮糙肉厚,玄天劍砍在它身上隻留下淺痕,反倒是丁澤被它的利爪掃中數下。
    “嘴角不斷溢出鮮血,一炷香纏鬥下來,早已落入絕對下風。”
    他餘光瞥見不遠處石門上閃爍的符文光芒——距離大門開啟,最多還剩一炷香!
    不能再耗下去!丁哲心一橫,靈力盡數灌注劍身,玄天劍發出“嗡鳴”。
    他借著劍身的推力猛地飛身閃退,“足尖點地向秘境深處掠去。”
    那魔獸怒吼一聲,“邁開粗壯的四肢緊追不舍,腥風與獸吼在身後步步緊逼。”
    丁哲捂著流血的胸口,隻恨自己此刻靈力所剩無幾,隻能拚盡全力向前飛移,“隻求能撐到大門開啟的那一刻。”
    身後的魔獸突然停下追擊,發出一聲短促的嘶吼,竟“撲通”一聲栽回地麵裂開的縫隙裏,地麵隨即合攏,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丁哲心頭疑竇叢生,卻顧不上深究,攥緊玄天劍再次飛身,掠進不遠處一個隱蔽的山洞。
    剛靠在石壁上,他便忍不住咳出血來,連忙盤膝坐下,運轉靈力調養——一炷香後,氣息總算平穩了些。
    “他撐起身子,駕著劍向森林深處飛去,想找個更安全的地方休整。”
    沒走多遠,他忽然被一片窸窣聲吸引:林地裏趴著十幾隻毛茸茸的小幼獸,粉粉嫩嫩的,像是剛降生不久,正互相滾打嬉鬧。
    丁哲放緩動作,“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嘴角不自覺鬆了些。”
    可下一秒,三隻稍壯的小魔獸突然圍上來,對著一隻瘦弱的幼獸又撲又撞。
    丁哲瞬間坐不住了,起身揮出一道靈力,輕巧地將那三隻小魔獸趕開,隨即彎腰抱起那隻瑟瑟發抖的小家夥,輕聲道:“小可憐,被欺負了吧?你的爹娘呢?”
    懷裏的小魔獸眨了眨圓眼睛,突然瞪得賊亮,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尾巴也歡快地搖了起來,模樣憨態可掬。
    丁哲心頭一暖,笑著戳了戳它的小腦袋:“難道是老天送我的禮物?這下可賺大了!”
    他把小家夥舉到麵前,語氣得意:“以後跟著哥混,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話音剛落,小魔獸像是聽懂了似的,“縱身一躍,穩穩落在他的肩膀上,還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
    “哈哈,以後我也是有靈寵的人了!”丁哲高興得直拍腿,目光掃過林間,正好瞥見幾隻竄過的野兔。
    他眼睛一亮,立刻找了處空地生火,沒多久,三隻烤得滋滋冒油的野兔就好了——一隻遞給肩膀上的小靈寵,一隻給了鐲子裏麵的知秋,最後一隻自己大口啃了起來。
    吃飽喝足,他往草地上一躺,小靈寵蜷在他胸口打盹,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身上,連日的緊張終於散去。
    丁哲正摸著胸口打盹的小靈寵傻笑,卻不知道自己懷裏揣著的,竟是傳說中千年才現世一次的饕餮幼崽——那看似憨態可掬的模樣,藏著能吞噬萬物的上古血脈。
    它剛才對著丁哲搖尾吐舌,哪是單純的親近?分明是被他身上未散的靈力與烤兔肉的香氣吸引;而那“被欺負”的模樣。
    不過是幼年期饕餮故意示弱的小把戲,畢竟以它的血脈,尋常小魔獸根本不敢近它的身。
    此刻蜷在丁哲胸口,小家夥正偷偷用鼻尖蹭著他的衣襟,將他的氣息記在心裏——這可是它選定的第一個“投喂者”。
    而丁哲還在美滋滋地盤算著“帶靈寵吃香喝辣”,完全沒料到,自己撿回家的不是普通小獸,而是個未來能一口吞掉整座山的上古神獸。
    丁哲抱著小饕餮,指尖蹭著它毛茸茸的耳朵,突然靈光一閃:“以後就叫你軒真吧,又霸氣又順耳!”
    “小家夥像是聽懂了,尾巴在他懷裏輕輕掃了掃,蹭得他心都軟了!”
    他抱著軒真在森林裏慢慢閑逛,沒多久就撞見一條清澈的小溪。
    低頭一看,懷裏的軒真沾了不少泥土,還帶著點淡淡的腥氣——丁哲笑著捏了捏它的小爪子:“臭小子,給你洗個澡!”
    剛把軒真放進溪水裏,小家夥就渾身緊繃,小爪子緊緊扒著他的手腕,明顯是怕水。
    但丁哲眼神溫柔,指尖輕輕順著它的背安撫:“別怕,很快就好。”
    軒真眨了眨圓眼睛,竟真的乖乖放鬆下來,“任由他用溪水細細衝洗身上的泥土。”
    等洗完澡,丁哲用布巾把軒真擦幹,小家夥渾身的毛蓬鬆柔軟,還帶著溪水的清甜味,再也沒有之前的腥氣。
    軒真蹭了蹭他的下巴,這次的觸感又軟又香,丁哲忍不住笑出聲:“這下才像我的靈寵嘛!”
    “給軒真洗完澡,我便帶著它踏上通往山門的路。”
    剛走沒幾步,前方緊閉的山門竟緩緩開啟,比預想中快了太多?
    我正詫異,隨即反應過來——定是掌門放心不下,提前半炷香便下令開了門,心頭頓時暖融融的。
    “懷裏的軒真蹭了蹭我的手腕,這隻新得的小靈獸毛茸茸的,軟乎乎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彎起嘴角”嘿嘿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
    可走到門前,我卻猛地頓住腳步。
    溫妍如就站在不遠處,眼眶通紅,見我出來,她帶著滿臉淚痕快步奔來,一把將我緊緊抱住。
    我徹底懵了,懷裏的溫軟觸感與她此刻的模樣,都讓我心頭打鼓——她不是才剛辦完婚事嗎?
    剛要開口詢問,她帶著哭腔的聲音便先傳了過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不應該……”
    話沒說完,她的哭聲更甚。我沒再追問,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在我懷中宣泄情緒,靜靜等著她的哭聲漸漸平息。
    “溫妍如的哭聲漸漸止住,隻剩下細微的抽噎。”
    這時,掌門緩步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帶著幾分無奈,隨即轉向我沉聲解釋:“宗門裏有弟子心懷不軌,貪圖溫妍如的容貌,暗中給她塞了一枚特製手鐲。那手鐲是邪物,一旦戴上,無論修為多高,都會被手鐲的主人操控,必須聽其號令。”
    我聞言驟然愣住,看著溫妍如腕間若隱若現的玉鐲痕跡,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難怪她剛成婚便這般失態。
    “難怪她滿心愧疚地道歉,原來這一切並非她本意,而是被人用邪術控製所致。”
    溫妍如的抽噎聲停下後,掌門看向我,沉聲道:“你隨我來。”我轉頭對溫妍如說:“師姐,我稍後再過來找你。”她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好,我等你。”
    跟著掌門的腳步,我們竟來到了初次相遇的那片竹林。他忽然開口,語氣篤定:“我知道,你是修仙之人。”
    “這話像道驚雷,我心頭一震,下意識後退兩步,滿眼驚愕地看著他!”
    “之所以與你說這些,”掌門並未在意我的反應,繼續說道,“是因為我通過水鏡看到,你是能拯救蒼生、逆轉世道的人,對嗎?”
    “我是拯救世界的人?”我指著自己,語氣裏滿是疑惑與難以置信,“掌門,您別和我開玩笑了。”
    見我不信,他引著我走到一麵水鏡前。水鏡泛起漣漪,畫麵中浮現出末日景象——大地龜裂,生靈塗炭。
    而畫麵裏的我,正以自身為盾,“用生命抵擋著毀滅一切的力量,最終護住了殘存的世界。”
    “難道我的生命就不是命了嗎?”看著那慘烈的畫麵,忍不住反問,心頭翻湧著不甘。
    “你現在或許這般想,但日後定會改變。”掌門的聲音很平靜。
    “不可能!”我咬著牙反駁,“我的命也是命,憑什麽要為一群不認識的人犧牲?”
    他忽然反問:“你修仙的初衷是什麽?若說是為了保護他人,那這份守護,本就該麵向全天下的人。”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我愣在原地,細細思索後豁然開朗,抬頭堅定地說:“您說得對!那我便做這未來的救護神!”
    掌門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從袖中取出一枚珠子——它通體泛紅,光芒在表麵緩緩閃爍。
    “你將這顆珠子帶回宗門,找個無人之處服下,再用你們宗門的修行之法煉化,修為便能直接突破至中根級別。”
    我接過珠子,“心中滿是欣喜,沒想到境界突破竟來得如此之快。”
    “明日你們便啟程回宗吧,”掌門又道,“把溫妍如的事、水鏡的預言都告知你們掌門,看他如何處置。若他處置不當,我便親自登門拜訪。”
    “好!”我用力點頭,鄭重承諾,“我一定會把您的話原原本本帶回宗門。”
    與掌門談完,我轉身便去尋溫妍如,遠遠就見她獨自坐在房頂上,身影映著月色,帶著幾分落寞。
    “我運起靈力,腳下輕點地麵,一躍而起,穩穩落在她身旁!”
    她側頭看我,嘴角牽起一抹略帶自嘲的笑:“以前總覺得自己修為不低,從不受人牽製,沒想到有一天,竟會這般乖乖聽人擺布。”
    “這不是你的錯。”我輕聲打斷她,“是有人用邪鐲暗算了你,換作是誰,猝不及防之下都難防這一手。”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聲音輕得像一陣風:“說到底,還是我太傻,輕易就信了旁人的話,才落得這般境地。”
    我望著月色下師姐微垂的側臉,輕聲說道:“師姐,明日我們就啟程回宗門吧。這裏發生的事,我已經全都調查清楚了,那些重要的情況,我會一並帶回宗門稟報。”
    溫妍如猛地轉頭看我,眼中滿是錯愕,語氣裏帶著幾分不敢置信:“這才過去幾天?你居然已經把事情都查明白了?”
    我迎著她的目光,肯定地點了點頭,笑著應道:“嗯,都查清楚了。師姐,等回去後,一切都會有妥善的處置,你不用擔心。”
    我話音剛落,溫妍如忽然側過臉,眼底帶著點笑意看我:“還一直叫我師姐呢,不如改個口吧?”
    我愣了愣,撓了撓頭反問:“那叫什麽?叫你妍妍?如如?還是直接叫妍如?”我故意拖長了調子,調侃道,“說起來,這些名字聽著都有點老土哦。”
    她輕輕拍了我一下,帶著點嗔怪:“那你想叫什麽?”
    我琢磨了兩秒,眼睛一亮:“叫小如怎麽樣?小如小如,聽著親切!”
    她彎起嘴角,眼裏的愁緒散了大半,點頭應道:“好啊,那以後你就叫我小如吧。”
    我立刻順著喊了一聲:“好的,小如。”月光下,她的臉頰似乎悄悄染上了一點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