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靈堂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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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終來到路邊,藏好武器,招手攔車。
可人家見他這衰樣,都不想理會。
吳終衣服破爛,身上有血,手臂還纏著布條,淒慘至極。
他沒辦法,隻能一邊沿著公路走,一邊招手。
而不知多久,三條狼狗第六次追上了他。
“我汪……汪……汪不出來了……”
吳終嗓子眼都要冒煙了,強迫自己狗叫,同時揮舞木棍試圖逼退狼狗。
可顯然,這三條狼狗並不怕他,一旦他停止狗叫,就往上衝。
就在吳終陷入絕境之際,突然一輛車停在他身旁。
披著長發的男子探頭怒吼:“嘿嘿!去去去!”
他吼聲洪亮,但狼狗才不怕,齜牙咧嘴,絲毫沒有退卻的想法。
“哥們快上車啊!”
長發男子喊著,打開車門。
吳終急忙鑽進去,那男子也不敢停留跟狗糾纏,一腳油門,疾馳而走。
狼狗雖然跑得快,但也跑不贏汽車。
吳終看著後麵窮追不舍的狗子,越來越遠,最終看不見影子了,這才放下心來。
“哥們你遇到什麽事了?”
“我這車上有碘酒、紗布和創口貼,你自己拿一下。”
開車的男人熱心腸,是見到吳終淒慘,被三條惡犬包圍,於是挺身而出,停車救他。
吳終急忙感謝他,然後打開車上的藥箱,給自己的傷口消毒、處理。
“謝謝謝謝!”
“哎呀,一言難盡,這鬼天氣,風太大了!我……不小心從山上滾下去了,在山裏兜轉了一下午。”
“還遇到三條狼狗,追著我不放!”
熱心男子說道:“這麽倒黴?是啊,這天氣太要命了,未來幾天都是颶風預警……”
“哥們,要我給你送醫院去不?我看你這……”
吳終的摸樣太淒慘,但他哪敢去醫院?
他急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了,如果順路,麻煩把我送去賀嘉山。”
“呃?”熱心男子聽了這話一愣。
這話的意思對本地人來說,就是‘麻煩你把我送去火葬場’……
“那個……我親戚去世了,我得去啊。”吳終用車上的藥箱,重新清洗傷口,並用紗布好好地包紮了一番。
熱心男子說道:“哦,你都傷成這樣的還要去啊?看來是你很重要的人了,那節哀啊。”
“嗯謝謝……”吳終含糊回答。
熱心男子又說:“賀嘉山有點遠啊,但沒事,差不多順路。”
“太感謝太感謝!實在麻煩的話,送到附近也行。”吳終真心感激他,若不是這人幫忙,他算是栽了,會被狗一直糾纏。
到時候別說去賀嘉山與無盡夏匯合,恐怕是很快就會被985部隊抓回去。
畢竟那三條狼狗,定然是用來追蹤的,狗纏著他,盧光啟他們就一定能定位找著他。
“嘖!”熱心男子笑道:“不用客氣,順路給你送過去得了。”
吳終再次感謝後,實在是太累了,在車上眯瞪著快睡著了。
可隨後他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敢睡去。
第一,人睡著沒有足夠動靜,是無法自然醒來的,他怕耽誤事。
第二,他擔心這份困倦,是喪屍病毒要奪取他心智的征兆!
怕一旦睡去,就屍變了!
“謔?”熱心男子詫異道:“打自己幹嘛?哥們你要睡就睡吧,到地方有我喊醒你。”
吳終擺手:“不了不了,我沒事的。”
他一路堅持,隻是坐著休息。
天色很快暗下,而熱心男子終於把車開到了殯儀館附近。
“到了哥們,我還有事趕回家,若非如此,我保證進去上根香。”熱心男子笑道。
吳終連道不用,再三感謝,下了車。
對方沒有任何要求,開車離去。
吳終感慨還是好人多,隨後想起來自己忘記問人家名字了,急忙眯著眼記下車牌號。
之後,他開始在各個靈堂的大廳門口徘徊,尋找‘孫敏’。
可是,死者名字誰也不會寫在靈堂門口啊。
大門口隻有‘正孝堂’、‘敬道堂’、‘純賢堂’之類的廳名。
他尋思,既然是無盡夏同伴的據點,應該是最大的一間。
於是走進了正位中央最大的‘忠禮堂’。
他這一身淒慘,走進去,裏麵一大家子人都愣了。
這哪冒出來的乞丐?
怎麽還有血?纏著繃帶……剛從戰場上下來?
各種各樣的怪異眼神,都盯著他。
吳終是i人,一個人都不認識,硬走進人家靈堂,異常尷尬。
但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那個,請問這裏是孫敏的靈堂嗎?”
“啊是是是。”有個中年胖子應該是孝子,急忙迎上來握住他的手。
吳終心裏一定,找到了。
“那個……請問你這是怎麽搞的?”胖子見他聲音沙啞,急忙遞了瓶水。
吳終也不客氣,直接一口氣喝幹。
然後又是那一套‘風吹滾下山溝溝,出門又被狗咬了’的說辭。
在場眾人不明所以,但大受震撼。
一名婦女眼神帶著審視,問他:“請問您跟我父親是……”
吳終心說他壓根不認識人家啊。
而且他才知道還是個老人家,他卻剛才直呼其名。
不過吳終還是強自鎮定道:“那個……我跟老爺子,唉,怎麽說呢,你們肯定是沒見過我的,但我叫無盡夏,你們有印象嗎?”
他尋思提起無盡夏,應該就能搭上線了。
怎料,孝子賢孫們一臉懵逼,幾名婦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意思很明顯:這誰啊?你們誰認識啊?誰請來的親戚朋友?
一時間,沒人搭茬,場麵異常尷尬。
吳終見狀,心裏一咯噔。
糟糕!無盡夏不會壓根也不認識這戶人家吧?
這並不是什麽隱秘據點,或者自家兄弟,而是無盡夏隨便糊弄他,說的人名?
“沒道理啊,他讓我在這靈堂接頭,死者名字也知道,結果這地方跟他一毛錢關係沒有?”
吳終心裏緊張,見場麵異常尷尬。
他急忙道:“那個,我能先上柱香嗎?”
人家給死者上香磕頭,孝子賢孫們盡管奇怪他的形象,但自然不會拒絕,就算真是個乞丐又如何?
他們還是很熱心地迎他走到供桌前,點了根香遞給他。
吳終跪拜下去,給這位死者磕了三個頭,上了一炷香。
之後去扶起陪跪的孝子,眼睛順帶已經確定,棺槨裏的就是孫敏。
畢竟牌位上寫著名字呢。
“他讓我在孫敏的靈堂裏等著,若我在門外行不行?”
“要不我先走,就在靈堂外麵等?”
吳終想著,就想趕緊離開這裏。
怎料孝子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了。
拉著他聊天,反複打聽,他到底是誰請來的,是遠方親戚?還是誰的同事?
吳終沒法回答,他都不認得這家人啊。
隻見他說道:“唉,我跟老爺子屬於忘年交,當年……嗯,那個啥我先隨個禮吧。”
吳終走到了隨禮的桌前,看著一大家子的人圍著他,知道不好走啊。
他也編不下去,隻能打算隨個禮錢。
可他太慘了,肚子餓的咕咕叫,受了傷沒得治,破衣服破褲子……他可是從基地裏逃出來的,之前手機等隨身物件都寄存了,壓根沒帶走啊。
現在吳終,可謂是身無分文!
就一把槍、一顆手雷,以及一把藏在褲管裏的刀。
總不能隨份子,隨一把槍吧?
於是,他一咬牙:“幾位,你們也看到了,我從山裏滾下去,手機摔沒了。”
“現在身上也沒帶現金,你們誰借我手機打個電話?”
聽到他要隨禮,雖然大家狐疑,但一位婦女還是借給他手機。
吳終怔怔地看著手機,其實他現在很有錢,隻要切換賬戶,登錄自己的花錢寶,裏麵還有八十多萬。
不過,他不敢登錄。
來這靈堂匯合,便在於隱秘,若是登陸用過去的錢,鬼知道先來的是無盡夏還是985?
那些錢就當沒了吧,倒也沒什麽不舍的,他其實也沒有那筆錢屬於自己的心態。
事已至此,隻能找人借點了,他快餓死了。
他思來想去,他沒有親戚,以前的同事,那更不敢聯係。
至於同學,因為家裏窮,學校裏經常自閉不跟人出去玩,所以同學關係也一般。
說起來真是可悲,唯一的交友渠道隻有網絡,也隻有那裏,共同愛好者聚在一起亂聊,誰管你什麽家庭背景?隻有那時他才感覺到自在。
於是乎,他打了一個自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打的電話。
紫塵散人,這是個網名,也是書友群裏認識的,好多年了,倒是沒有跟逆光那麽鐵。
據說是個小富二代,也不確定,隻不過有一回紫塵去廬山玩,找他這個本地網友聚了一下,吃了餐飯。
後來還邀請他一起去廬山上住一個月玩玩,不過吳終拒絕了,因為他要上班。
於是人家留了個電話給他就走了,後來在群裏發了一堆風景照,便這點交集而已。
“是這個沒錯吧?187……6116……8118……”吳終雖然沒有打過,但這個號碼挺好記的。
他走到一旁,電話很快接通。
“喂?誰啊?”熟悉的慵懶聲音傳來。
吳終走得更遠說道:“塵哥是我,無終恨意。”
“哦哦,無終啊,你竟然打給我了,我是好久沒上線了,咋得群裏出事了?”紫塵好奇。
吳終語氣窘迫道:“不是群裏,是我出了點事……”
紫塵說道:“啊?你出了什麽事啊?”
吳終哪能說,隻道:“就是一些大變故,我不好說,反正我現在是一點轍都沒有,真正山窮水盡了。”
“你知道我現實沒有朋友的,我本來想找逆光幫忙,但他現在自身難保,我隻能找你了,你知道我從來不會開這個口的,這次真不行了。”
說到後麵,語氣都有點崩潰。
紫塵沉默,不搭茬。
吳終見狀聲音更低:“就是……找你江湖救急。”
“你看你方不方便,現在借我點……”
紫塵嗬嗬一聲,語氣煩躁道:“不是,怎麽現在誰都找我借錢啊?我上個禮拜剛借過別人,去年還有倆牲口不還我錢……還有前年……”
吳終心裏一沉,聽著對方抱怨,知道沒戲了。
換做之前他一定說那算了,可現在實在沒轍沒轍的,硬著頭皮道:“真救急,紫塵,隨便借我一點就行了,我一定還你,求你了。”
紫塵深吸兩口氣,說道:“難得你開這個口,還能說什麽呢……你先說你借多少吧。”
吳終低沉道:“四百。”
“多少?”紫塵那邊驚叫。
吳終急忙道:“要不兩百……其實一百也行,我想吃頓飯。”
“不是……這麽點錢你還要借啊?”紫塵的語氣震驚急了。
“繞來繞去,搞那麽多鋪墊,什麽出大變故,我特麽以為你找我借幾百萬呢!”
吳終鬆了口氣道:“沒有沒有,我哪可能借那麽多?就一百塊就行。”
紫塵繼續追問:“你確定是一百塊,不是一百個W?”
吳終急忙道:“怎麽可能,我就是要吃個飯,我還受了傷,我想買點藥……”
紫塵都快無語了:“媽呀,你早說啊,臥槽,幾百塊你還問個屁啊,直接找我要啊。”
“你還受傷了?怎麽了啊?你出車禍了啊?”
吳終心裏一暖,緊繃的弦鬆弛。
“不是什麽大傷,就是山上滾下來又被狗咬了,現在身無分文。”
紫塵也鬆了口氣,隨後愣道:“好嘛,你經曆夠豐富的啊,行,我綠泡泡現在就轉你錢。”
“別發綠泡泡……”吳終急忙製止。
“我手機也沒了,現在找人借的,你加一下這個綠泡泡。”
他用現在這個手機的賬號加了紫塵。
紫塵吐槽道:“好土的頭像啊……名字也好土……路人吧?我就不轉給這個人了,你找個商店的二維碼發給我。”
吳終沒懂什麽意思,一看旁邊收禮金的桌上就有二維碼,直接拍下來發給他。
“行了,錢轉你了,一會兒就到賬,一萬塊,到賬之後你先找商店退錢給你,以後慢慢還我。”紫塵說道。
“啊?一萬?太多了,你……”吳終沒想到他直接給這麽多,感動道:“好吧,謝謝謝謝,兄弟,我以後一定還你。”
紫塵輕笑:“小意思,行了,沒什麽事我掛了。”
“等會兒……”吳終提醒他:“那個,我群裏的號和綠泡泡都被盜了,你不要給我發消息。”
紫塵愕然,沉默片刻,突然說:“誒?不對啊,兩個號都不讓我聯係?”
“等會兒,你是不是無終啊?聲音沒錯,但現在科技這麽發達……臥槽,你不會是詐騙的吧?”
吳終嘴角抽搐,這家夥的確借錢太輕易了。
他急忙將二人當初在廬山腳下吃農家樂時聊得事情說了,這才打消對方的懷疑。
“嚇死我了,我特麽還以為我又被騙錢了呢!”紫塵舒了口氣。
吳終撇撇嘴:“又?以後這種事你一定要通過各個渠道驗證清楚是否本人,再給錢。”
“好好好,知道了,我這就去下個反詐APP。”
兩人掛斷電話,吳終走回台前。
嘩啦啦,人家收禮金的賬戶,剛好到了一萬,全場人都傻了。
頓時間,看吳終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哎呦,兄弟啊,多了多了。”
“吃根煙吃根煙。”
孝子滿臉堆笑,趕緊發煙,親自給他點著。
賢孫搬來椅子,請他坐下,又倒了杯茶。
幾位婦女原本審視、狐疑、嫌棄的表情全部消失,急忙端來糕點。
吳終見他們這麽殷勤,有點尷尬,因為他得把禮金再要回來……
“那個……這筆錢是我朋友給我買藥的,你們看我這慘樣,這筆禮金我……”
吳終還沒說完。
借手機的姐就是一臉心疼道:“哎呦,外麵這鬼天氣,害的人出多少事故啊!”
“真是辛苦!您大老遠來一趟,為了我家老爺子,結果摔成這樣……”
“瞧您這摔得,青一塊紫一塊。”
“手臂還流血啦?趕緊的,去拿藥箱來。”
一群七大姑八大姨,拿來藥箱,給吳終重新處理傷口,比他自己包紮的更好。
賢孫見他破衣爛衫,說道:“我車上還有一套舊衣服,但是洗幹淨的,您要不先換上?”
他父親當場推搡他:“說什麽呢臭小子,舊衣服?你直接去買一套新衣服啊!”
賢孫懵了:“啊?這附近哪有賣衣服的啊?”
這裏是陵園,附近最多有賣壽衣的。
他父親怒道:“你不知道開車去買啊!兔崽子趕緊!沒禮數的。”
跟吳終年紀差不多的青年,當即悶頭開車去買衣服了。
對此吳終也沒製止,他總不能就這麽破衣爛衫吧?
他借這筆錢,本就不全是隨禮,主要是給自己買衣服買藥的。
結果人家太有眼力見,給吳終要回禮金的理由給堵了。
吳終張了張嘴:“那個,我很久沒吃飯了,這禮金我……”
孝子立刻說:“您點我呢?晚上的席麵怎麽可能沒有您的位置?”
“這三天的席您一定不能走,出殯那天你就站我後麵……”
“……”吳終啞然。
隻見他在伺候中,抽著煙,喝著茶,還有人給他送來糕點。
然後說道:“那個,我待不了三天,就今天來看看,一會兒我就走,所以……”
“哎呦!”孝子瞪大眼睛。
“您這是罵我呢?您能來上柱香,就夠了,是我們招待不周,沒有禮數啊。”
“連父親的老朋友都不認識,那個……您定是老爺子的牌友吧?”
見吳終含糊點頭。
一旁的婦女點頭道:“無……吳盡夏?對對對,我想起來了。老爺子常提起你啊。”
“是吧?”孝子愣道:“是的,我也記起來了。”
“老爺子是提到過,怪我這個記性啊,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一家子圍著他聊天,吳終不是多開朗的人,有一茬沒一茬地應,都是人家在說。
這家子也是能說會道,禮數周全,硬是沒冷過場把話掉地上。
見吳終不想多提與老爺子的關係,就沒提,他們便轉口開始說天氣問題了。
又是一陣唏噓,罵這鬼天氣,害得吳終成這副模樣。
至於吳終跟老爺子的關係,根本無所謂,壓根沒人在乎了。
人家進來磕頭上香,隨了一萬塊錢的禮,那到底是誰,就已經不重要了,禮數已經周全到極點了。
那婦女甚至連手機都不要了,知道吳終手機沒了,直接拿了個半新的來。
哪怕沒有卡,在現代社會連個WiFi也有用。
“不要客氣不要客氣,都是一家人,我還有一個舊手機,你盡管拿去用。”
“出門在外,沒有手機寸步難行啊。”
大家其樂融融地嗑著瓜子,聊著天。
“那個,其實這筆禮金打錯了!”吳終硬著頭皮,還是把這話說出來了。
一時間,場麵有些死寂。
吳終也不好意思,因為這對死者有些不敬。
“衣服到了!”這時候,賢孫開車回來,他買來了兩套衣服,從上到下還有鞋。
可能是他父親打了電話加強叮囑,這兩套衣服都不便宜,加起來吳終估摸著要六七千塊,因為光那雙鞋就要兩千多,他認得。
“這……”對方竟然是用這種方法倒退回他一大半。
這下子吳終更不好要回隨禮了……他意識到人家也不是真貪,知道打錯錢了,隻是規矩在那,不能直接從禮金裏往回找錢,要退也得是其他方式。
“哦哦……不好意思,我朋友打錯了禮金,但這禮是我孝敬老爺子的,多少都是心意,請你們務必收好。”吳終明白之後,順勢轉口道。
現場氣氛重新融洽。
吳終這輩子沒穿過這麽好的衣服,當即進去換了一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倆小時過去,他們又弄來了豐盛的夜宵,孝子直接開了兩瓶好酒。
吳終餓狠了,不客氣地大吃,酒卻隻抿了一點。
人家頻繁敬酒,他可不敢多喝,生怕醉了。
他一邊吃,一邊看著窗外,無盡夏始終沒有來。
時間久了,吳終心裏擔心起來。
一方麵擔心對方的安危,不會掛了吧?那他不也得完蛋?
另一方麵,又擔心985有什麽特殊手段能找到這。
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想到這,吳終越發心急。
可心急也沒用,他除了在這硬等無盡夏以外,別無他法。
本來還以為這裏是據點之類的地方,有無盡夏的同夥接應之類的,會安排他藏起來什麽的。
結果卻是這種局麵,實在提心吊膽。
“吳先生今晚是打算留下了?老婆快去拿牌來,陪吳先生搓幾把。”
孝子見吳終沒有要走的意思,馬上安排麻將局。
吳終本想拒絕,但也是等得無聊,而且這群人當他是老爺子的牌友,所以隻好打一打麻將。
他雖然會,但實在玩的少,再加上注意力不在牌桌上,全程盯著外麵,因此大敗虧輸。
當然,玩得不大,籌碼也是人家送的。
其實是想通過牌桌再退點錢給他,怎料兩個小時過去,他愣是一把沒糊啊!
可把這家子的人給弄懵逼了,他們已經放水了啊,奈何吳終聽牌都不聽啊。
尋思:要不怎麽是老爺子的牌友呢?原來牌技竟是如此慈眉善目。
不過嘴上他們不會這麽說,反而講:“要不怎麽吳先生賺錢呢,牌桌上留有餘地,事業必然大展宏圖啊。”
吳終尷尬一笑,隨手摸了張牌,眼睛直往外瞟。
“喂,你會不會打麻將,碰一手就聽糊,你幹嘛不碰?”
就在吳終輸得五迷三竅時,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猛然回頭,正見到無盡夏在他背後觀戰牌局。
吳終豁然起身,手裏的牌都倒了一桌。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隻見無盡夏一身西裝筆挺,頭發板正,身上還有香氣,顯然剛剛梳洗過。
他一手杵著傘,一手掐著半截煙:“昂,來了有一會兒了。”
吳終眨巴眼,他可是一直看著大門的,靈堂就這一扇門,大半夜的,他完全沒見到無盡夏進來。
而且無盡夏身上,竟是一點雨水痕跡都沒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