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鬧。”
    千道流無奈地搖了搖頭，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靈霜身後，將她一把抓住。
    “你的身體剛剛才吸收了萬年魂環，還未完全適應，不可過度使用魂力，跟我回武魂殿。”
    “我不回去，”靈霜一臉狐疑地盯著他，想要把手抽回來，“萬一你哪天心情不好把我砍了，我可受不住。”
    “若我真想殺你，”千道流單手擒住她的手腕，麵無表情，“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能力，能逃得掉嗎？”
    真是對牛彈琴！
    靈霜原本還想去其他地方找找線索，被千道流這麽一幹涉，計劃全打亂了。
    不過，她又想起另一個疑團：
    千道流是怎麽死的?
    他可是絕世鬥羅欸，這片大陸應該沒人能擁有比他還強大的力量吧？
    思及此，靈霜決定旁敲側擊一下。
    “千道流，如果有個人想要殺你，他得做些什麽啊?”
    “殺我？”
    千道流神色平靜，並不將她的問題放在心上，“以我的實力，整個鬥羅大陸能與我一較高下的人寥寥無幾，想要殺我，談何容易。”
    “你既然能問出這個問題，那個想殺我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我要是有這實力，還跟你在這廢話？”
    靈霜撇撇嘴：“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任啊?好歹我都被你噶了這麽多次，我可一次都沒反抗過吧?就今天破例而已。”
    “那你為何有此一問？”千道流探究的目光帶著審視，“你是我天使一族的宿敵，也絕不是會無端關心我的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多半居心叵測。”
    “你想多了。”
    靈霜翻了個白眼，“要真有誰這麽厲害能殺了你，我知道了也好提前躲得遠遠的，省得被牽連。”
    “若真有那一天，”千道流神色依舊淡然，“你即便躲得再遠，也難以幸免。”
    言罷，他不再理會靈霜，抓緊她的手腕，帶著她朝著武魂殿的方向飛去。
    “我自己會飛！”
    靈霜不滿地掙紮了幾下，身後的小翅膀用力扇動著，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揶揄道：“喲，大天使，這麽怕我跑了啊?”
    “你太聒噪了，”千道流低頭看她一眼，“我不想在你還沒發揮作用之前，就被別人殺了。”
    好家夥，原來是把她當棋子了啊?
    千道流這算盤打得也太精了。
    連鬼都不放過……
    一黑一金兩道身影在空中迅速掠過，靈霜視線緩緩下移。
    她看著繁華的武魂城，不禁想起上一世它破敗的慘烈場景，莫名有些觸動，冰冷的手腕微微顫抖一瞬。
    察覺到靈霜的異樣，千道流扭頭看向她，“你又在想什麽？這武魂城的輝煌，可是無數先輩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你這樣的惡鬼，應該不會理解它背後的意義吧。”
    “我怎麽就不能理解了？”靈霜聽到這話，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我是鬼，不是腦子有缺陷的鬼！”
    “嗬，”千道流輕笑一聲，眼中帶著幾分不屑，“那你說說，這武魂城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麽？”
    說話間，他帶著靈霜緩緩落在武魂殿的廣場中央。
    這裏是能容納數萬人的漢白玉廣場，玉麵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宏偉壯觀，無聲彰顯著魂師界至高勢力的威嚴。
    靈霜眸光流轉，放肆地打量著這個地方，說起來，她都沒能好好看過鬥羅大陸的風景，每次現身，都會被天使一族的人追殺……
    這個地方帶給她最深的印象，不是它的宏偉，而是它的破敗。
    “武魂城，對我來說……”
    靈霜猶豫片刻，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麵。
    城中哀泣的百姓，遍地可見的屍骨，倒塌狼藉的房屋……
    以及最後，那侵襲而下的血色。
    她忽然抬頭，望著那藍天白雲，冰冷的聲線漸漸柔和。
    “大概，是新生吧。”
    沒想到靈霜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千道流眉頭緊皺，胸口沒來由的變得有些沉悶。
    他緊緊盯著靈霜銀白的雙眼，想從她的眼神中揭穿這虛偽的謊言，可她的眼眸裏卻是一片純澈的清明坦蕩。
    靈霜收回視線，注意到千道流那仿佛要將她看穿的目光，慢條斯理翻了個白眼：“看什麽看，沒見過長得好看的鬼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黑色長發，動作優雅，舉手投足間仿佛散發著曖昧的氣息。
    “鬼就是鬼，”千道流收回目光，語氣恢複了往日的淡漠，“即便你現在人模鬼樣的，也改變不了你是惡鬼的事實。”
    說完，他轉身朝供奉殿的方向走去，“跟過來。”
    “裝模作樣。”
    靈霜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跟在千道流身後。
    進入供奉殿後，她的目光被殿內的裝飾吸引，忍不住四處打量起來。
    “這裏還是沒變啊，和五年前一樣。”
    千道流頭也不回地往供奉殿的修煉室走去：“你五年前就在這裏被我斬殺了，還記得這裏的模樣?”
    “所以呢？我這不是又活過來了。”
    靈霜快步走到千道流身邊，與他並肩而行，“千道流，你不覺得這樣很沒意思嗎？每次都是你殺我，然後我再複活，你就不能換個歡迎儀式?”
    “你居然覺得我是在歡迎你?”
    千道流被煩得頭疼，不想再搭理靈霜，推開修煉室的門，在他踏入的一瞬間，金色的光芒便照亮了整個房間。
    “關燈！”
    靈霜跟在千道流身後走進修煉室，被那金色光芒刺激得閉上眼睛，沒好氣地磨了磨牙。
    “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千道流隨意抬手，光芒略微減弱，語氣嘲諷：“身為惡鬼，你居然怕光？這可不像你。”
    “我隻是不喜歡太刺眼的東西。”
    靈霜雙手抱胸，大搖大擺坐在椅子上，“誰說惡鬼就一定喜歡黑暗了？說你是偏見你還不信。”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千道流在靈霜對麵坐下，語氣雖冷，卻少了幾分淩厲，“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懂麽?”
    “問吧，”靈霜靠在椅子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隻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她翹起腿，墨綠朱色旗袍裹著纖柔身段，勾勒出腰臀間婀娜的弧，旗袍開衩處若隱若現的腿部線條。
    一張絕麗近妖的臉噙著淡淡笑意，浸了婉轉煙雨的軟和懶。
    千道流移開視線，麵色冷凝：“你，為什麽會成為惡鬼?或者說，你最開始，是怎麽死的?”
    ——————
    霜姐建模，喜歡抽煙喝酒穿旗袍，順便調戲一下良家光翎（b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