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 章 臘月二十三,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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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閉目養神的宗政院族老高傑聞言嗬嗬一笑,“三哥,你不用納悶,傳說中新上來的那位不就是個瘋子嗎!不然誰能為了登基而特意重新修建一座皇宮。”
    “行了五叔,你就別跟我爹在這兒裹亂了,你這越說他火越大,那這事還能不能商量下去了。”
    高戰依舊是滿臉不悅的說道:“攤派行,咱他娘的認了,誰讓人家是皇帝呢。可這個攤派也不能可咱一家攤吧,上頭派給錢塘府五千萬兩的份子,憑啥咱家獨占四千萬呐,這個理總得講吧。擎蒼你明個兒去找刺史大人,告訴他,咱家最多就出五百萬兩,要就要,不要就讓他派兵吧,反正一堆一塊兒都在這兒呢。”
    “好的父親,我可以去跟刺史大人說……”
    話說一半高擎蒼頓了頓,繼而一絲無奈的狡黠躍然於嘴角,“不過這次再談崩了,你重孫媳婦兒回來可真就得住客棧了!”
    “唉!”
    高戰重重的歎息一聲,“這個年兒啊,怕是過不消停嘍!多虧孩子們沒回來,不然豈不是都得跟著上火。”
    說到這兒老爺子的精神為之一振,繼而中氣十足的說道:“既然你們都等我拿主意,那我就說說我的態度,很簡單,就一個字兒“拖!”
    “畢竟被攤派的又不是咱們一家,所以先看看其他家的動靜再說。靠到哪天算哪天,萬一真有靠不動的那一天,那咱也就認了。我記得我那重孫兒曾經說過一句話,生活就像一個娘們兒被惡霸強行占有,既然無法反抗,莫不如就躺平享受,最終是誰吃虧占便宜還真就不好說。”
    “所以隻要家族還在,就算推倒重來又何妨。擎蒼啊,單獨留出十萬兩的銀子給九幽大婚時用,其餘族中可支配銀錢全部封賬。一直到這件事兒過去前,各房的生活自己維係。另外你們幾個老家夥沒事別總賴在家裏,該你們活動活動為這個家出力的時候到了,平時一個個牛皮吹得震天響,認識這個五品知州又認識那個四品大員的,來吧,展示你們人脈的時候到了,看看究竟誰能幫族裏度過這一關。”
    大乾曆,景和三年,冬,臘月二十三,小年。
    申時,錢塘府北門外來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馬幫,搭眼一望,隊伍至少綿延好幾裏地出去,粗略估計不下數百匹馱馬。
    這支長長的馬幫商隊就像一塊兒剛剛烀熟的大肥肉,讓早已昏昏欲睡的守城兵丁頓時眼前一亮,但是這個兵油子不傻,知道自己這小體格子是肯定啃不動這塊兒大骨頭的,遂跟一同守城門的另一個小兵打了一聲招呼後直奔城門裏側的值守班房。
    來的這支馬幫正是從玉門關出發,一路千辛萬苦走到錢塘府的高陽一行,之所以隻用了四個月就走完了這段崎嶇坎坷路,主要還是源自高陽對回家過年的渴望。
    不過有人歡喜就肯定有人憂,高陽的渴望在他的快馬加鞭下倒是提前達成了,可是卻苦了他的那些族兄以及那些香豔無比的波斯貓們,日夜兼程下一個個精疲力盡造的都沒個人樣了。
    至於隊伍裏的其他人倒是還好,趙二虎的斥候小隊本就是邊軍,對於每日這百十裏地兒的腳程根本就不怎麽當回事兒。而這點路程對於那些專職跑長途的馬夫更是個啥事兒不當,不但沒事兒,一個個的還都紅光滿麵精神頭十足。無他,別人雇傭馬夫不管多遠你都得牽著馱馬走,而這個東家倒好,所有馬夫全都給配了單獨的坐騎,生怕他們走道累了影響集體趕路。
    可最讓這幫馬夫們感到省心的卻不是有馬騎這事兒,而是他們不用趕大車,推大車,修大車。因為自打從玉門關出來以後,不管是馬車壞路上了還是陷泥裏了,他們這個豪橫的東家全都大手一揮,車不要了,換馬馱,馬不夠了就買,反正東家路子野,即便是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野嶺裏也能買到精神頭十足的寶馬良駒。
    眼見城門洞子底下走來了一隊官兵,一路上都沒啥存在感的高玉麟終於覺得自己又行了,提馬上前,硬是擠到高陽和高玉龍的兩馬中間,揚起手中馬鞭,隔空朝著遠處走來的那隊官兵點了點,囂張的說了一句,“不用你倆吱聲,看哥哥我給你們表演一個零費用進城。”
    高玉龍陰著一張寫滿不高興的臉對高玉麟說道:“二哥你可別作了,就你那兩下子別把自己再搭進去,要我說趕緊給點銀子痛快兒進城得了,大家都挺累的,沒人願意看你在這兒表演裝犢子!”
    高玉麟眼睛一瞪嘴一撇,“靠,你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說的倒輕巧,咱們這四五百匹馬再加上貨物想要進城最起碼得繳納一二百兩銀子,這還不算他們找茬的呢,所以裏裏外外你不花個三百兩銀子你休想進得去這個城門。省下那三百兩銀子,我帶著你們所有人去天香樓狠狠磋一頓,不比給這幫大頭兵強啊!”
    幾人說話工夫,一隊官兵已經來到眾人麵前,呈扇形擋住了馬幫的去路。為首一個身穿棉甲的將領手扶腰間佩刀踱步出列,指著最前方馬背上坐著的三個人出聲嗬斥道:“你們誰是這些人的頭兒?看到本將為何還不速速下馬?”
    與此同時,高玉麟提馬上前,用馬鞭指著那個將領譏諷道:“你一個小小的執戟門吏居然敢在二少爺我麵前稱本將,我看你是皮癢了。去,把薛大腦袋給我喊來,告訴他二少爺要進城。”
    要不說還得是世家子弟呢,骨子裏透出來的那股子紈絝勁兒尋常人真不是裝出來的,那是一種與生俱來便高人一等的豪橫,即便是累的跟個孫子似的,也能在普通人麵前將驕橫跋扈演繹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