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林聞言僅僅天人交戰了五秒不到就給出了答案:
    “大哥您是真看得起我呀！我就一介商賈，不是什麽江湖豪俠亦或者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就我這屁股也不配騎這麽好的馬啊！而且這種寶馬神駒對於我來說完全就是雞肋，拴在家裏就等於是暴殄天物，騎出去還怕別人惦記。有操心他的精神頭不如賣了換銀子，兩匹馬換三百多萬兩銀子，有這些銀子，咱們家新起一座工坊都夠了，那可是源源不斷能往裏進錢兒營生，而養這種稀世神駒除了孩子們裝逼老子們往裏搭銀子外我想不到任何好處！所以如果真的給我一對兒這樣的寶馬神駒，我會毫不猶豫的將它賣了！”
    “老五你呢？”
    高擎蒼的視線移向了另一位老者，
    “當然是賣了！大哥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家有千財萬貫，帶毛的不算！這玩意兒它活著值三百多萬兩，死了估計連三十兩都不值，所以咱扯那犢子呢，直接賣了變現多好，落袋為安才是王道。”
    就在一眾族老在那兒商量夏爾馬的去留問題時，不遠處坐在旁聽席的一老一小正在小聲的蛐咕著悄悄話兒。
    “嘖嘖嘖，古話誠不我欺，老成謀國真不是胡逼咧咧的。要說這會過日子還得是你們這幫上歲數的人，太爺你信不信，這事兒要是換做高玉麒他們這批年輕人來討論，絕逼沒有一個說賣的，百分之百都得把這種相當於頂級超跑的夏爾馬留下來自己騎，不為別的，就為了出去跟別人吹牛逼的時候動靜能大點。”
    老爺子滋溜了一口茶水後讚許的點點頭，繼而無不感慨的說道：“要不咱家老祖也不能定下一條非四十歲以上年紀之人不能出任家主一職的規定呢，他們就是想到年輕人不定性這一點了，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句話也不是憑空編造出來的，那也是經過先賢們通過無數朝代無數事件總結出來的。所以別看你們這幫小崽子一天天吆五喝六覺得自己挺牛逼的，可一旦真遇到事兒了，正兒八經該見真章的時候一個個的就啥也不是了！不是回家喊嗲的就是跑去找爺爺的，慫的跟個孫子似的。當然了，這裏肯定不包括你，因為你小子是個例，不能以常理計。這就是為啥我敢把你放出去單開一支兒的原因。”
    “切~！”
    高陽不屑的撇撇嘴，“這話讓你嘮的，就好像你不放我出去就能圈住我似得。不過太爺咱有啥說啥，族裏這不能分家的破規矩真得改改了，這種吃大鍋飯的形式不但容易滋生蛀蟲還容易消磨一個人的意誌，到頭來害的隻能是你們自己。”
    “分家？何其難也！往前推幾百年也許還可以，那時族裏還沒成氣候，人也不是特別多，拆分起來也簡單。可如今，族裏早已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麵，再想拆分已是難上加難了。”
    說到這兒老爺子朝屋裏那群正在侃侃而談的族老們隨便指了指，然後湊到高陽耳邊低聲說道：“別看這幫老家夥現在一個個兄友弟恭的整的跟真事兒似得，真要是有分家的那一天，我敢肯定第一批站出來作妖的就是這幫老雞賊。”
    高陽可不想理會族裏這些破事兒，於是急忙擺手道，“太爺你趕緊打住，我不想聽你絮叨這些家長裏短的破事兒，他們愛咋咋地，跟我沒關係，你全當我剛剛嘴賤了行不。”
    “沒事兒……！那咱就換一個你嘴不賤的話題。”
    高陽有些警惕的看向自己這個人老成精的曾祖，心中暗道不妙，合著之前都是鋪墊，現在要說的才是幹貨。於是小心翼翼的強調了一句，“太爺，有些話你可想好了再說，我能不能在家過個消停年完全取決於你接下來說什麽，還望您老三思。”
    高戰瞪了一眼自己這個不怎麽著調的曾孫子，然後探頭上前，還煞有其事的抬起衣袖擋住半張臉，用他認為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高陽，“你小子挺狠呐，明麵上大大方方的把攤派貢銀都繳了，回頭就安排個丫鬟又給搶回來了，你這一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兒的溜啊！”
    高陽沒承認也沒反對，而是很隨意的說了一句，“你想知道啥直接問，不用鋪墊。我能告訴你的肯定說，不能告訴你的你鋪墊也沒用。”
    “你家那個丫鬟……！”
    老爺子剛開口便被高陽無情的打斷了，“侍女，不是丫鬟，注意措詞！”
    “行行行，你說侍女就侍女，明明倆攬子燉湯一個嘰霸味的事兒你非得跟老子較這真兒幹啥！我問你，你家那侍女是什麽武道境界？”
    高陽沒有立刻回答老爺子的話，而是回頭白了有財一眼，“我說你挺大歲數一老頭兒能不能不幹這麽沒品的事兒，偷聽不說完了還傳小話兒，有意思嗎？”
    有財聞言也不惱，同樣賊眉鼠眼的湊上來補了一句，”再說說你那媳婦兒是啥境界唄，我咋感應不出來呢！”
    高陽見兩個加一起都一百六七十歲的老頭兒就這麽直勾勾的瞅著自己都好笑，他便用眼神隱晦的往正在議事的族老那麵瞟了瞟，人老成精的倆老頭立刻反應過來這又是隔牆有耳了。
    三人不約而同下非常有默契的猛抬眼望了過去，把正微微側頭支楞耳朵偷聽悄悄話的高擎蒼嚇了一跳，慌亂間想拿起茶杯喝口水掩飾尷尬，結果拿起的卻是茶壺，還特麽拿反了，直接將壺把手杵嘴上了。
    “嗬嗬，太爺呀，看來我得早點搬出去了，不然就你家這家風，嘖嘖嘖……！”
    “你個兔崽子別在那說風涼話！”
    高擎蒼硬著頭皮開始強勢緩解尷尬，“我們這邊已經統一意見了，一致決定將你給的那些馬都賣出去，現在問問你小子的意見，如果你不介意，那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高陽擺擺手，毫不在意道：“既然是給你們的，那就是你們的了，你們是賣呀還是殺了吃肉自己定，我不管。不過我得善意的提醒你們一句，如果真想賣，那就合計成立一個事務小組專門負責此事，絕不能把馬分下去讓他們自行處理，那樣做的後果想必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