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蘇念念害羞的低下了頭，一旁同樣懵逼嗬嗬的金寶兒硬著頭皮接話道：“夫人您容我多句嘴，其實我們樊樓在選姑娘培養前都要經過一係列嚴苛的篩查，所以您剛剛說的那些隱疾惡疾是不可能出現在蘇姑娘身上的，咱別說蘇姑娘了，就我們這樓裏的姑娘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您說的這些問題。”
    陸童慢慢的扭過頭，目光平靜的盯著金寶兒一字一句的說道：“在我沒有問你話的時候希望你不要插嘴，明白？”
    隨即便不再理會這位萬金油般的‘媽媽’，再次將目光看向了蘇念念。
    蘇念念被這深邃的眼眸嚇的一哆嗦，都不待陸童繼續發問便主動搖頭道：“沒有沒有，夫人您說的那幾種隱疾我都沒有。”
    陸童滿意的點點頭，想了想後笑著問道：“你會做家務嗎，端茶倒水洗衣服做飯伺候孩子什麽的？”
    蘇念念聞言再次傻眼，心道這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都是哪跟哪啊？
    站在她身後的小丫鬟雪兒也傻眼了，這不都是我的活嗎，小姐幹了我幹啥去？
    金寶兒則是連大氣都沒敢喘，隻是在心中腹誹陸童這都是問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問題，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你讓她吹拉彈唱吟詩作對行，可你讓她做家務這不扯呢嗎。吃都尖愣尖愣的別說做了！
    陸童這時卻是自問自答道：“算了，估計你也不能會，不過不要緊，以後可以慢慢學。”
    一句慢慢學把金寶兒、蘇念念、雪兒全幹懵了，啥玩意叫以後可以慢慢學？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位貴夫人說啥呢？完全不明所以。
    陸童卻是伸出一根手指，“最後一個問題，請問蘇姑娘，你還是處子之身嗎？”
    “噗！”
    一旁還在悠閑喝茶的高陽直接就一口噴了出去。
    不光是他，卡座一圈離著近的幾張散台上也有好幾個支棱耳朵聽八卦的人跟著噴了。
    這一刻蘇念念的臉都紅到了耳朵根兒，她是萬萬沒想到這位夫人居然能當眾問出這個足以讓人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問題，簡直太難以啟齒了。
    不過看到夫人那雙不似在嘲弄的眼神，蘇念念隻能硬著頭皮從嗓子眼兒裏擠出一句，“奴家一介清倌人，還未曾被人梳攏。”
    從未來過青樓也不知道行話的陸童哪知道梳攏是啥意思，她以為蘇念念沒聽自己的問題呢。
    “誰問你梳沒梳攏了，我問的是你還是不是處……”
    ”嗚嗚嗚……！“
    陸童掰開高陽的大手不滿道：“你捂我嘴幹啥？”
    一腦門子黑線的高陽附在陸童耳邊輕語道：“媳婦兒你能不能別彪的嗬的在這兒丟人現眼，人家姑娘不都說了嗎，未曾被梳攏過。這是她們業內的行話，基本上就等同於還沒讓人碰過呢！”
    陸童瞅了一眼蘇念念，見對方滿臉通紅的垂著頭，就差把腦袋藏桌子底下去了，看來咱這事兒八九不離十的就是真的了。
    於是乎……
    陸童一把揪住高陽的耳朵。
    “來來來，相公，你跟我講一講你是咋知道她們的行話的？”
    “噗嗤……！”
    卡座下不遠處一個離得近的哥們兒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正愁不知道咋解釋的高陽瞬間找到了突破口，他忍住耳朵傳來的劇痛拍了拍陸童的肩膀說了一句“媳婦兒你先忙，我去找個倒黴蛋兒撒撒氣！”
    陸童則是眼珠子一瞪用力一扯，“你特麽給我回來，坐這兒，把嘴閉上！”
    高陽比了一個Ok的手勢後立馬消停的坐好，接著又在嘴上輕輕一拉比劃了一個拉拉鎖的動作，然後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陸童繼續。
    這麽有意思的舉動看的一旁的雪兒想笑還不敢笑出聲，隻能用力捂嘴在那一抽噠一抽噠的抖個不停，知道的她這是在這兒憋笑呢，不知道的肯定以為她在這兒憋尿呢。
    眼見自己該問的也都問差不多了，該了解的也都了解的差不多，於是陸童將目光落到金寶兒身上直接攤牌道：“開個價，我今個兒要給她贖身。”
    “啥？” 金寶兒愣住了，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啥？” 一直低垂著腦袋的蘇念念猛然抬頭，她有一種錯覺是不是自己剛剛聽錯了。
    “啥？”一直支棱耳朵聽八卦全程一字不落的雪兒滿眼錯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心中在不斷狂呼，“我說啥來著、我說啥來著，我這不是說啥來啥嘛！”
    “我說……你們樊樓……開個價，我……今天……要給……蘇姑娘贖身！明白？”
    金寶兒聞言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迎著陸童那刀子般的眼神硬著頭皮說道：“夫人啊，您這笑話屬實有點不好笑，凡事都要講個你情我願，哪有強買強賣的道理。再說了，蘇姑娘一直都是我們樊樓的牌麵，所以我們樊樓怎麽可能會將自己的牌麵拱手讓人呢！這事兒無關價錢隻在顏麵，您說對嗎，夫人？”
    一旁默默無語卻心懷憧憬的蘇念念剛剛亮起來的眼眸在這一刻又黯淡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想多了，作為汪洋中的那葉小舟，起起伏伏哪由得自己來選擇。
    陸童笑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裝啞巴的高陽，“相公，我現在真體會到你總說的那句話是啥意思了。”
    高陽白了陸童一眼，“操！我說的話多了，我知道你說的哪句！”
    “就是那句明明知道牛聽不懂，卻還總想給它彈琴聽，這不缺心眼兒嗎！”
    “噗嗤！”雪兒這次沒繃住，直接笑出了聲。
    陸童沒搭理她，而是自嘲的指了指金寶兒對高陽繼續說道：“我也是腦瓜子一抽，明明知道她做不了主，還非得跟她掰扯這事兒，這不缺心眼兒嗎！”
    “臥槽！”
    高陽笑了，“媳婦兒你才知道你自己缺心眼兒啊！我特麽一直以為你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