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 章 夜闖天界寺(終.二合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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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陽看了一眼渡厄方丈那條隻能充當擺件兒的殘臂,默默的歎息了一句,
    “我前腳剛剛讓人廢你一條膀子,後腳就要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唉~!世間事,當真是一飲一啄皆有因果,悟了!”
    渡厄聽到高陽居然覥個臉說悟了,不由眼角狂抽心下破口大罵,
    “我悟你大爺悟!老子廢了一條膀子都沒吭聲呢,你丫的隻不過搬幾趟箱子就抱屈上了!不對,是還沒搬呢就開始抱屈上了,這不是畜生這是啥?”
    高陽藝高人膽大,也不怕夾層空間裏有暗器埋伏啥的,就那麽堂而皇之的推門而入,然後便是吭哧吭哧的往外搬箱子,大大小小一共走了七八趟才將夾層密室裏的東西清空。
    隨手掀開一個二尺來長的小箱子,高陽看到裏麵裝的居然全都是大乾官府的製式房契,不由好奇的發出了靈魂拷問,“你們囤積的這些廟產居然還都有官府的正規備案?”
    渡厄略顯得意的點點頭,“那是自然,這些箱子裏的每一冊房產地契均受大乾律例保護,沒有官府出麵作保,任何人都無法私自變賣與轉讓。”
    高陽不信邪的又翻開了幾個箱子抽查了幾本房契,然後指著地上那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箱子又和渡厄確認了一遍,“這些箱子裏的房產地契全都有官府的正規備案?”
    渡厄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沒我的配合,這些玩意你拿出去也是一張白紙。
    高陽見渡厄點頭了,心下頓時大喜。
    之前他一直擔心這些散落在市井當中的產業沒有正規的手續,後期交接起來免不了狗扯羊皮,現在知道這些手續都有官府的正規備案那就好辦了,官府都是咱家開的,過戶更名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估計這活兒都不用找小九,大鳳姐那邊抬抬嘴皮子就能給辦明白的。
    “大師啊!你這夾層暗格裏的固定資產我也看到了,地下密室裏的金銀財寶我也知曉了,那啥呢……?”
    渡厄都給問懵了,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那啥是啥啊?”
    “流動資金啊?”
    高陽看傻逼似的看著渡厄說道:“你可別跟我說你們這麽大一座天界寺沒有流動資金,日常開銷全靠去銀窖裏現場摳!”
    渡厄一頭黑線,仿佛有一種小心思被人當麵戳破的感覺。
    無他,剛剛他還在想,書案抽屜裏還存有幾百萬兩銀票的事兒就不吱聲了,等離開前自己偷摸拿走,神不知鬼不覺的也沒人知道。誰知這個雜操的連這點活錢兒都不放過。
    “阿彌陀佛!”
    渡厄強忍心頭怒火硬生生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個不甘的聲音,
    “有……!”
    高陽大嘴叉子一咧手一伸,“有你倒是拿來呀,尋思啥呢?咋地,還想著自己獨吞呐!”
    茶盞時間後,胡亂將兩遝厚厚銀票揣進懷裏的高陽笑嘻嘻的問渡厄,“大師,貴寶寺還有啥值錢的東西嗎?”
    渡厄急忙口誦佛號,“阿彌陀佛!施主,這回是真沒了。”
    “你確定?”高陽眯著眼睛不懷好意的問道。
    “佛祖在上,老衲……”
    “行了行了!”
    高陽不耐煩的打斷了正欲賭咒發誓的老和尚。
    “你確定就行了,不用跟我在這兒發誓,就你這人品發誓我也不信。”
    渡厄雖然老臉氣的通紅,但事關利益分配的關鍵節點上,他還是忍著罵娘的衝動對高陽賠以尷尬到自己都難受的笑臉。
    然而令渡厄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裝了半天孫子賠了半天笑臉,等來的卻是對方的圖窮匕見。
    “唉……!既然沒啥值錢的玩意了,那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渡厄清楚的看到對方不急不緩的伸出一根手指朝自己的眉心點來,他有心想躲,奈何身子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不能動彈分毫。
    威名赫赫的天界寺方丈渡厄就這麽毫無聲息的死了,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還納悶呢,為啥要弄死我,弄死我那些房產地契你可咋過戶啊?
    高陽可不知道方丈大師臨死前還替他操心這事兒,他隻知道自己發財了,還是一夜暴富的那種。
    本想將老和尚的屍體丟到空間裏那片廣袤無垠的大地上自然腐爛,但想想又覺得惡心,高陽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來個原湯化原食,直接將渡厄的屍身丟進牆壁內側的暗室裏,至於說會不會腐爛發臭繼而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壓根都沒想過。
    重新挪回書櫃遮擋好暗門的高陽不著急不著慌的將那些裝有房產地契的箱子全都收進儲物戒指,接著立馬折返回夢開始的地方地下金窖,一邊嘴上罵罵咧咧的抱怨著大金錠子大銀錠子個頭兒實在太大份量實在太重以後花起來肯定不方便,一邊身體卻上躥下跳誠實的像隻猴子,都沒用上一盞茶的工夫便將密室內的四百多塊銀錠子,五十多塊金錠子全都收進了儲物空間裏。
    完事兒還饒有興致的掰手指頭大概核算了一下,四百多塊銀錠大約是八千多噸,換算出來是一億六千萬兩現銀。五十多塊金錠大約有一千八百噸,算下來就是三千六百多萬兩黃金,若按照一比十的比例折算成白銀就是三億六,再加上之前的一億六……!
    “臥槽!”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老子給李小九那五萬萬兩的投資這不就回來了嗎!”
    密室裏的高陽興奮的直搓手,一邊搓手一邊感慨,
    “難怪市麵上的可流通的現銀越來越少,合著都讓這幫禿驢給融了!”
    “不過該說不說搶和尚是真過癮呐,不但能連雞帶蛋的一窩端,還實打實的全是幹貨,一點虛的都沒有。”
    “要不要再辛苦點,趁這股熱乎勁兒……不對不對……是趁這股興奮勁兒再掏幾家呢?”
    大雄寶殿。
    一個麵若死灰的中年人此刻正癱坐在寶相莊嚴的佛祖法相麵前,身邊跪向佛祖的是臉色比他還難看的渡劫老和尚。
    而王憐則是坐在不遠處的一個蒲團上閉目養神。
    “呦嗬!都閑著呢!”
    王憐抬眼看到新主子這一臉嘚瑟勁兒就知道他這是遇見好事兒了,遂趁著對方心情好起身湊到跟前兒開始邀功,
    “啟稟尊上,除四殿下以外,其餘大部分參與此事的僧眾皆已被我驅離。”
    說到這兒王憐隱晦的給高陽飄了一個你懂的眼神兒,那意思就是我辦事你放心,甭管是明麵上的大大方方還是背地裏的蠅營狗苟,保證全都處理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誰來了都挑不出毛病的那種。
    高陽嘴角微微上翹示意王憐繼續。
    王憐側身指了一下後殿方向,
    “那邊還剩下幾個渡字輩兒的高僧以及一小部分弘字輩兒的和尚!這些人屬於天界寺裏輩分較高的那一小撮,咱家不敢擅自定奪他們的去向,一切還憑尊上做主。”
    “這些人裏麵有沒有沒參與這件事兒的?”
    王憐搖頭道:“咱家之前還就此事特意詢問過幾位高僧,得到的答案幾乎大同小異。”
    “除了那些隻會誦經的低階沙彌以及幹粗活兒的雜役弟子外,此次行動天界寺上下千餘僧眾幾乎都有參與。”
    “但真正知道是要去做什麽的僅限於部分高層長老,其餘僧眾隻知道是要執行一次聯合行動,至於行動內容一概不知。”
    高陽佯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唉!從雪崩開始的那一刻,便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王憐聞言急忙躬身施禮道:“咱家知道怎麽做了。”
    高陽看了一眼心思通透的王憐,滿意的點點頭,“那你便留下來處理一下首尾吧,我帶渡劫大師就先走了,你想著完事兒去一趟廣福寺,告訴慧明慧真那兩個雞賊的家夥可以過來接收天界寺了。”
    “尊上,這偌大的一座天界寺當真就白白的讓給廣福寺那群和尚了?要不要我給他們上上手段增加點難度啥的?您放心,保證讓他們啞巴吃黃連,有苦還說不出來!”
    “別別別……”
    高陽急忙擺手。
    “我這人多少還是講點口碑的,咋答應的咋承諾就完了,你千萬別給我幹那畫蛇添足的事兒,我可不想讓那幫沒品的家夥背地裏詛咒我生兒子沒屁眼兒!”
    當王憐聽到‘口碑’二字從這位新主子嘴裏說出來的那一刻,胸中好似有一萬頭草泥馬瞬間呼嘯而過,將他那曆練了數十載、遇事早已寵辱不驚、猶如一潭死水的心境徹底踐踏沸騰了,合著這位新主子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啊!當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臉,天下無敵!
    王憐覺得有這個珠玉在前,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天下無敵了,遂收斂心神回到現實,態度恭敬的問道:“尊上,待我通知完廣福寺後去哪兒找您?或者您這兒是否還有其他任務安排?”
    高陽想了想後搖搖頭,“沒安排了!完事兒你就回去歇著吧,不過歇息的同時也別忘了隨時留意一下城裏的異動,保不齊達摩院那幫家夥啥時候就冒出來了。”
    就在高陽說到少林達摩院的時候,一直躺在地上裝死從未吭聲的李玄圭突然狀若瘋魔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達摩院的首座來了,哈哈哈,你們誰都跑不了,全都得死……!”
    高陽見狀有些納悶的問王憐,“咋整地,咋還瘋了呢?”
    王憐輕歎,“可能是腦子裏一直繃的那根弦兒……斷了吧!”
    “操!圖雞毛,好吃好喝的活著他不香嗎!這麽大一座道場,絡繹不絕的女香客,嘖嘖嘖,都白瞎了他這身份了。”
    高陽不再理會這個已然得了失心瘋的李家老四,將目光落到跪在佛祖麵前那個叨咕起來沒完的老和尚身上。
    “渡劫大師,走吧,我帶你紅塵煉心去!”
    “阿彌陀佛!老衲已是將死之人,紅塵煉心就不必了,還是就著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吧!小施主自行離去便是,老衲我願以此殘軀來守護天界寺這千年不滅香火。”
    “嗬嗬!”
    高陽冷笑一聲,
    “老和尚,我現在沒工夫跟你掰扯那些亂七八糟的,我隻說一次你聽好了……,”
    “你……渡劫大師……立刻馬上……跟我走,否則……我……現在就把後殿那群和尚全都弄死,當著你的麵。”
    “你若阻攔,照殺不誤。”
    “給你十息時間考慮……!”
    “十……,”
    “阿彌陀佛!”
    隨著一聲佛號,渡劫大師已然站到了高陽的身邊,
    “小施主,請前麵帶路吧!”
    高陽嘴角上翹,
    “王公公,看到沒有,這便是腦子簡單的好處,既然琢磨不明白是非曲直,那就隻選利弊,主打一個活的通透。”
    群山中的一處山巔。
    渡劫望著極遠處依稀泛著燈火的都城不解的問高陽,
    “阿彌陀佛!小施主,您帶老衲來此何意?”
    高陽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伸手假借入懷實則從空間裏掏出一個拉罐啤酒來,還是五百毫升那種大罐裝的。
    “這是啤酒,也叫麥酒,大師你嚐嚐不?”
    “阿彌陀佛!老衲乃佛門清修之人,戒酒!”
    高陽笑了笑也不再客氣,隨著一聲清脆的開罐爆響後自顧自的仰頭喝了起來,直到一罐喝完打了一個清爽的酒嗝後才幽幽開口道:
    “這天底下能讓我一眼就相中的人不多,大師您有幸便是其中一個。”
    “不過我不是相中你那簡單到令人發指的腦回路,我是相中你在武道一途的超高悟性,能在身患惡疾的情況下突破到大宗師境,放眼天下估計也隻有你能做到了。”
    “你也可以理解我是惜才,不忍心看到你這麽一位驚豔絕絕的武道大宗師死於惡疾。”
    “而且我也堅信,如果你沒有身患惡疾,這一身本事絕對不會止步於大宗師這個境界。”
    “所以為了印證我這個看法,我想將你收在身邊,並且傳授你一套全新功法,看看你這個癡迷於武道的曠世奇才究竟能走到一個何等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