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什麽資格對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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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盞識不清人,感覺自己身體內有一團火,像是要把自己從裏到外的燃燒殆盡。隻想憑本能驅使她朝對方靠近,但對方卻一點也看不出她的難受,每當她要靠近,對方就推地更遠。
    她是什麽洪水猛獸嗎,讓她蹭一蹭,靠一靠怎麽了?
    想到這兒,陳盞抽抽噎噎的開始哭出聲,身體難受,心裏委屈,抽泣開始不可控的越哭越大聲。
    眼淚從她眼尾滑落到枕頭裏,連帶著頭發都濕了一片。
    耳邊響起男人無可奈何的喘息聲,然後被人從被子裏撈起來,抱在身後,輕輕拍著背安撫著:“好了好了,不讓你吃就哭了,這麽嬌氣?”
    陳盞哇一聲又哭了,她才不嬌氣,她就是太難受了,一邊哭又下意識的在他胸膛蹭,滾燙的臉頰碰上對方,才好受一點。
    主臥門隻開了一道縫,張青卻不敢往裏看一眼,為難的說道:“陳小姐這種情況要送醫院,但魏家的人還守在下麵,如果這時候把人送走,那群老狐狸肯定要起疑,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
    讓周京聿自己充當解藥劑。
    周京聿又何嚐不知道,但他如果想用這種方式得到陳盞,又何須這麽大費周折,直接像魏雲錫一樣,找人把她綁過來不就好了?
    但他沒那麽俗,這種事兒講究心甘情願才有意思,不想睡一晚過後,對方看他的眼神變成仇人。
    起碼,他對陳盞的欲望不想隻是短暫一晚的事。
    他任由陳盞像個八爪魚一樣貼在自己身上,沒嚐過情事的小姑娘,也隻能做到親一親,抱一抱。
    但僅僅是這個程度,周京聿身體也是緊繃硬的厲害,手臂凸起的青筋,可見他忍耐的多麽難受,但手上力道還在克製溫柔輕撫她的脊背。
    陳盞身上的衛衣牛仔褲早就在剛剛的混亂中扔在了床下,手心裏軟嫩的皮膚和燙人的溫度全部都是對他的催情劑。
    他重重呼出一口氣,“你打電話讓客房部送些冰上來。”
    說完,便撈起陳盞往浴室裏去。
    張青得了命令立馬去打電話。
    陳盞扒在周京聿身上不肯下來,他別無他法,隻能把自己跟她一起放進盛滿冷水的浴缸裏。
    深秋的榕川,饒是不如北方這個季節寒冷,但冰水刺骨,激得陳盞整個人狠狠瑟縮了下,扒的周京聿更緊。
    脖子猛地一滯,男人嘶了聲,這小姑娘恐怕是滅口吧?
    陳盞可憐兮兮的說了聲冷。
    周京聿:“……”
    看出來是挺嬌嬌一小姑娘,確實是可憐見的,他傾身在她被親的紅豔豔唇角上輕輕咬了咬。
    嗓音沉啞道:“乖一點,一會就好了。”
    然後便狠了心的把人往浴缸裏摁下去。
    陳盞起初還掙紮了的劇烈,但發現自己確實不是對方的對手,嘴角一撇哼哼唧唧的又要哭。
    濕發貼在她臉上,她人本來就白,在浴缸裏被冷水泡著,整個人是又白又透,眼眶鼻子和唇紅紅的,脖子露在外麵的大片肌膚都被周京聿種上了其他痕跡。
    這模樣,別說她哭了,他甚至想讓她哭的更厲害了一點。
    周京聿起身把浴室燈關了,看不見時但聽覺上麵又是成百倍的折磨。
    他叉腰輕嘖了聲,冷聲道:“陳盞,你再哭,你信不信我真把你在浴缸裏辦了?”
    陳盞本來就畏懼周京聿,哪怕這會意識不清醒,但他冷下來的聲音還真管用。
    她瑟瑟抖抖的環抱著身體縮在浴缸角落,看起來更加可憐了。
    張青敲門,周京聿要的冰送來了。
    他拉開門,張青瞧見了他浴袍濕透的下半身:“你這是?”
    周京聿一言不發的拉過他手裏兩桶冰,然後門砰一聲又關上了。
    張青摸了摸鼻子,這麽大脾氣,難道是陳小姐又惹他生氣了?
    冷水裏又加了幾桶冰,在摁在裏麵強行泡了半個小時,陳盞才終於沒了那股欲火焚身的難受。
    整個人凍到嘴唇都開始烏白,才被周京聿從裏麵撈起來給她洗了熱水澡,擦幹淨後把人塞進被子裏,又開了空調。
    *
    陳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轉醒時,聽到外麵有人在說話。像是想到什麽,猛地坐起來,結果整個人頭暈腦脹差點又栽回去。
    房間裏沒有開燈,門徐徐的開了一道縫,瀉進來一道外麵的燈光。
    隨著這道光進來的還有張青的聲音。
    “周先生,醫生馬上過來了。”張青朝臥室方向看了眼,“陳小姐明天醒來該怎麽說?”
    周京聿已經換了身幹淨的睡袍,坐在沙發裏,身體慵懶的靠在後麵,手臂閑閑搭在扶手上,手指正夾了支煙沒抽任它燃著,垂首翻看著腿上文件。
    聞言神情不悅的說道:“她被人下藥送到我這裏,我幫了她,我難道還要向她解釋?”
    張青輕咳一聲,說:“這事兒確實容易讓人誤會,要是不處理好,說不定陳小姐要怎麽鬧呢。”
    周京聿輕嗤一聲,“先前就提醒過她,這回被人賣給我,她找我鬧什麽。”
    張青想提醒他,這話在陳小姐麵前可不能這麽說,容易把人弄生氣,更何況這種事,也不是陳小姐一個學生能反抗的事。
    但話還沒說出口,臥室的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
    陳盞身上是周京聿給她換的睡袍,她整個人臉色蒼白的可怕,光著腳站在門口,哭過之後的眼眶還有殘紅未褪。
    張青愣了下,喊道:“陳小姐,你醒了。”
    周京聿翻文件的手頓住,看向陳盞,撞入她冰冷不屈滿含怒意的眼神裏。
    明明整個人單薄的像月光下的琉璃盞,稍一碰便會碎成滿地霜,偏偏那纖細的脊骨裏,凝著一股不肯服輸的倔強和傲氣。
    這眼神,周京聿不喜歡。
    準確的說,他不喜歡陳盞看他的眼神,將煙撚滅在煙灰缸裏,“還記得多少?”
    陳盞聞言,腦子裏突然閃過之前的片段,粗暴的吻,冰涼的掌心和被自己被擺出羞恥的姿勢……
    頓時,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整個人仿佛搖搖欲墜。
    張青有眼力見的說道:“我出去打電話問醫生到哪兒了。”
    門輕輕的合上。
    周京聿起身,朝她走近。
    陳盞下意識的後退,眼神裏卻湧動著隱忍的火焰,卻在下一秒被男人強勢的捏住下巴抬起來直視她含著怒意眼睛。
    他不太高興,出口的語氣也重了幾分:“陳盞你全記得。不怨別人,也不怨自己蠢,又有什麽資格對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