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場風月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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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序跟徐婧和顧文均單獨聊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結束了談話。
    徐婧過來的時候,眼眶有些紅,臉色有些憔悴,好在身邊有有顧文均陪著,謝序跟謝淮謙站在外麵,沒有第一時間進來。
    徐婧過來對陳嬌花說道:“媽,我們先下去,謝序有話單獨要跟陳盞說。”
    陳嬌花聽完,警惕起來:“他想幹什麽,二十年不管不問,現在知道有這麽個女兒了,就想認回去是不是?”
    徐婧安撫道:“媽,他不會。”
    說完又看了眼陳盞,“讓他們自己聊吧,你也要相信你外孫女。”
    陳嬌花聽完,激動的情緒才漸漸緩和下來。
    出去時,謝序還朝老人家微微頷首,以表示尊敬。
    謝淮謙朝裏頭看了眼,“四叔,我去送送徐阿姨她們。”
    謝序進來,讓秘書守在外麵。
    謝序身上有一股很獨特的氣質,那股儒雅的書卷氣息,陳盞其實有很多跟他相似的地方。
    得知真相的男人再次見到麵前小姑娘時,內心五味雜陳,徐徐開口道:“之前在京城見麵的時候,你騙我說你母親不姓徐,那時你是不是就已經認出我是你父親了?”
    陳盞轉動著手裏的茶杯,眼神冷淡,沒有去看他,卻也沒有搭話。
    謝序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來,換了個策略,“想知道周京聿如今怎麽樣了嗎?”
    小姑娘動作頓住,緩緩抬頭直視他。
    “我知道,住院這段時間你身邊人一定都在瞞著你關於周京聿的消息。”謝序繼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
    陳盞手心一緊,終於開了口,“他在哪裏?”
    “京城。”謝序:“車禍那天,他擋在了中間,傷的比你重,送進搶救室傷勢很險峻,第二天周家用專機將他接回京城接受更好的治療。”
    陳盞聽到這兒,隻感覺胸腔慢慢擠壓,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所以車禍那天,她看到的不是幻覺,周京聿是真不要命的想要救她。
    謝序官場這麽多年,最是知道說什麽才能擊開對方心門,“陳盞,如果你這麽容易感動,那可就是太錯了。”
    陳盞咬著牙,“你什麽意思?”
    “我來之前,周家已經來過人了吧。你真以為周家老太太僅僅是看在你外婆的份上,才會拿景府那套府邸來補償你嗎?”
    陳盞沉默。
    “陳盞,那天那輛貨車,不是衝你來的,魏家的目標是周京聿,恰好那天坐在那輛車上的是你”
    “另外,周京聿一開始來榕川目的就是拿魏家當墊腳石,你隻是他迷惑敵人的一顆風月棋子……”
    陳盞打斷他,“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都知道。”
    從年前開始,周京聿頻繁帶她去參加私人飯局,大型晚宴,宋夫人那些官太太富豪夫人都捧著她陳盞,周京聿都縱容著她爬到他頭上,她又不蠢,哪能看不出這裏頭的門道。
    周京聿要高升回京,他調回去,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就結束了,陳盞也樂於助他,甚至還主動陪著他演了很多場戲。
    所以不需要別人來提醒她,覺得她陳盞真是被高門大佬給哄騙了,她清醒的很!
    陳盞冷眼看著他,“謝司長,我們可以不用說廢話嗎?”
    謝序看她那防備甚至帶著攻擊性的眼神,愣怔了一瞬,隨後無奈的歎息聲,“我記得你不是個沒有禮貌的孩子,淮謙和嶼山那幫孩子對你的評價都很不錯。”
    陳盞嘴角揚起一抹嘲弄:“怎麽,謝司長是想教育我嗎?”
    謝序臉上劃過一抹苦笑,“我應該沒有那個資格。”
    她撇開臉,抿唇。
    以為自己能心平氣和。
    謝序:“好,那就說點你不知道的吧,來之前我查過你跟魏家的事,你有沒有想過,魏家為什麽突然會把你送上周京聿的床,魏家那小兒為什麽又在那兩天非得纏上你,陳盞,如果這裏麵沒有周京聿的推波助瀾,沒有他給的暗示,你不會那麽快的認清形勢去投靠他。”
    陳盞心下一震。
    謝序:“四九城裏每個執著於權力的都是心機深沉之人,他要是真心愛護你,就不會在這種危險時刻,將你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陳盞聽著,隻覺得心髒猶如被冰凍的手掐住,呼吸開始不暢,死死地抓住輪椅的扶手,才不至於讓自己失了態!!
    “另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魏雲錫死了。”謝序繼續道:“國外,出了車禍,當場被碾死,是四九城裏人的手筆。”
    魏雲錫欺男霸女,壞事做盡,他死了陳盞心裏有陣痛快,可臉色肉眼可見的更加蒼白。
    “所以呢謝司長,你也是四九城裏的人,你跟我說這麽多,重點又是什麽呢?”
    “周京聿的調令不出兩個月就會下來。如果你對他動了心,繼續待在徐家,你跟他沒有可能,我知道你媽媽想讓你出國學習,也知道你有意考京大研究生。”
    謝序也終於說明了來意,言語間參雜著苦澀,“陳盞,我跟你媽媽分手的時候,鬧得很難看,也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從知道你的是我女兒我,我一直很歉疚。如果可以,作為你的父親,我想接你回謝家,想要彌補你。”
    陳盞聞言也隻覺得可笑,她盡量冷靜的說道:“謝司長,我不是一直都有父親,也不會從今天就有了父親,更不需要你的彌補,如果覺得歉疚,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們了,好嗎?”
    謝序不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早料到陳盞會是這樣的態度,退一步道:“陳盞,我永遠是你的親人,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
    謝序是請了幾天假,特意來榕川處理魏家的後事,事情辦完自然也就帶著人走了。
    但是他把謝淮謙留在了榕川,他三天兩頭往家裏跑,回回吃了閉門羹,還惹得陳嬌花眼嫌。
    謝淮謙也苦啊,四叔不能在榕川久留,於是他留下來的差事,他不得不辦。
    儼然四叔高看他了,徐家阿婆那兩母女,天天防賊似的防著他,至於陳盞,他更是沒機會見著。
    前一兩周醫院換藥,還能打個照麵,後麵傷養好了,就隻等拆石膏,也就見不上麵。
    陳盞最近被徐婧收了手機,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安心準備出國留學的事,許安安好幾次電話打到陳嬌花這裏來,老人家還是好說話的,邀她上門來玩。
    徐婧對許安安替陳盞瞞著周京聿一事,對她沒了信任,每回來家裏,徐婧都在,許安安在家天不怕地不怕的,獨獨畏懼徐婧。
    被這樣的母親天天這麽盯著,屬實壓力太大,過來也隻是坐兩分鍾,看看陳盞也就走了。
    八月中旬,陳盞的石膏的終於可以拆了,那天徐婧樂團有場演出,就讓顧文均送她們去醫院,許安安也過來了。
    下樓,謝淮謙早就把車停在了單元門外,一副等著獻殷勤的模樣,但是陳嬌花還是看他不順眼,沒辦法誰讓他姓謝。
    關於陳盞身世,許安安也知道了些事,悄悄碰了碰她胳膊,“這就是謝家那邊過來的人,據說還是你堂哥?”
    陳盞冷淡道:“不是我堂哥。”
    許安安輕挑了下眉,怎麽這些高門子弟個個都長得挺帥。
    謝淮謙又吃了冷眼,老老實實的開車跟在後麵,順便將陳盞的情況隨時發給四叔那邊。
    讓陳嬌花先在下麵等著,醫院上上下下也不方便,就讓許安安推著她去拆了石膏。
    坐了一個月的輪椅,陳盞終於能正常下地走路,她也不免終於露出了笑意。
    許安安見此悄悄鬆了口氣,“還以為你要緩不過來了,果然還是多笑笑人才有生機。”
    避免談到陳盞的傷心事,都有意不提起那個人的事。
    許安安先拿單子下樓繳費,陳盞則自己去了趟衛生間。
    等到人出來時,麵前突然多了幾個穿著黑西裝的魁梧男人,其他從廁所出來的人,見這陣仗都加快腳步的離開,怕沾染上什麽麻煩事兒。
    白祁站在麵前,麵色恭敬道:“陳小姐,周先生想見您一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