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莉卡，五角大樓。
    午夜十二點，本該是寂靜的時刻，會議室卻燈火通明。
    空氣凝重得讓人窒息。
    “砰！”
    一隻拳頭重重砸在光滑的會議桌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軍方大佬和情報巨頭，都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聯邦調查局的最高負責人，麥克，滿臉漲紅，他從座位上站起，撐著桌子，環視眾人。
    “我絕不同意！”
    “這簡直是瘋了！拿我們卡了龍國幾十年的脖子的核心技術，去換一個虛無縹緲的報名資格？一個該死的網站入口？”
    他幾乎是咆哮著說出這些話，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我們甚至都不能確定，那個所謂的‘昆侖學院’，到底在不在龍國官方的掌控之下！萬一隻是一個獨立的超凡組織呢？我們這麽做，完全是給龍國瞌睡送枕頭！是資敵！”
    麥克的情緒非常激動，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群政客的短視給氣炸了。
    “我手下有全世界最優秀的特工！給我三個月，不！一個月！我保證能把人安插進去！我們根本不需要用這種屈辱的方式去乞求！”
    會議桌的另一頭，國防部門的長官約翰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用絨布擦了擦。
    “麥克，你的特工很優秀，這點沒人否認。”
    約翰把眼鏡戴回去，平靜地開口。
    “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失敗了呢？我們看到的直播錄像，那個叫林蕭的學生，一劍引動百劍共鳴。那個叫鹿渺渺的女孩，徒手打爆了雷霆。你讓你的特工怎麽潛伏進去？？”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不是白送禮，麥克。這是雙重保險。”
    “如果你的特工，你的‘臥底計劃’失敗了，我們至少還有一條明麵上的路可以走。我們不能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尤其是在麵對一個我們完全未知的領域時。”
    “保險？”
    麥克被這個詞激怒了，他發出一陣冷笑。
    “用我們最尖端的科技去買一份可能永遠無法兌現的保險？約翰，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你這是在賭博！拿阿美莉卡的國運在賭！”
    “我是在為阿美莉卡的未來負責！”
    約翰也提高了音量，毫不退讓。
    “而你，麥克，你還沉浸在舊時代的榮光裏！時代變了！”
    會議室裏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其他人紛紛開口，爭論不休，整個房間亂得像個菜市場。
    有人支持麥克，認為這是奇恥大辱，是戰略上的重大失誤。
    也有人支持約翰，認為麵對新時代，必須采取更靈活、更務實的策略。
    而自始至終，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老人，阿美莉卡的現任總統，都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聽著，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
    就在雙方爭得麵紅耳赤，幾乎要擼起袖子幹架的時候。
    “叩叩叩。”
    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
    一個年輕的下屬推開門，快步走到總統身邊，俯身遞上一份文件，同時低聲匯報。
    “總統先生，各位長官。”
    “龍國那邊剛剛給出正式回應。”
    “昆侖學院……同意了我們的請求。他們將會為阿美莉卡，開放一個正規的報名入口。”
    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爭吵都戛然而止。
    麥克的臉上還保持著憤怒的表情，但那表情僵住了，然後慢慢褪去，轉為錯愕，最終化為一片灰敗。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不甘地、重重地坐回椅子裏，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
    直到這時，一直沉默的總統才緩緩開口。
    “麥克。”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你還在為那些技術感到心疼嗎？”
    麥克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總統繼續說道。
    “那些技術，很快就會過時。我們的實驗室裏，下一代、下下代的技術都已經有了雛形。我們現在給出去的，五年，或者十年後，就會變成稀鬆平常的東西。”
    “但是，昆侖學院展示出來的東西，不在我們任何一個實驗室的研發計劃裏。”
    總統的身體微微前傾。
    “我問你，麥克，你看過昆侖學院的招生官網嗎？仔仔細細地看過嗎？”
    麥克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總統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看過，先生。”
    總統的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
    “那你應該注意到了，在他們的專業設置裏，除了我們今天看到的劍修、法修、體修、陣法、符籙之外，還有兩個係。”
    “我們今天，完全沒有看到任何關於這兩個係的展示。”
    會議室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都想到了那兩個名字，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總統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有力。
    “煉器。”
    “煉丹。”
    “各位，忘掉今天直播裏那些毀天滅地的戰鬥吧。那隻是表象。”
    “真正的核心，隻會是科技。”
    “想象一下，能夠治愈一切絕症，甚至延長壽命的丹藥。想象一下，用我們無法理解的材料和能量，鍛造出的、超越現代物理學常識的武器和工具。”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這句話我以前不信。”
    總統環視全場，每一個接觸到他視線的人，都感覺到了那份沉重的壓力。
    “但現在，龍國人正在把神學變成科學。”
    “這，才是真正會改變人類文明走向的東西。這，才是會開創一個全新未來的力量。”
    “我們今天付出的，不是什麽珍貴的技術。”
    “我們是在買一張門票。”
    “一張……能讓我們繼續留在牌桌上的門票。”
    話音落下，會議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麥克靠在椅背上，他終於明白了。
    他們麵對的，根本不是一場常規的技術或軍事競賽。
    這是一場文明維度的升維打擊。
    而他們，甚至連升維的門檻都還沒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