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建舊賬,算到你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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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賬?算什麽賬,你把那一千塊錢給我們就兩清了。”
    對於王桂花來說,自己家的錢是自己的,林雪禾的東西那也是自己的。
    林雪禾沒搭理她,直接轉身回了屋。
    圍觀的村民們也都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這雪禾丫頭,以前性子軟糯糯的,今個倒是跟吃了槍藥似的,一點虧也不能吃。”
    “沈嘉文搞破鞋都搞在家裏來了,雪禾這丫頭也是個命苦的。”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雪禾丫頭估計也是被逼急了。”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王桂花的心裏就越慌。
    這林雪禾不能真是受刺激了吧?王桂花心想。
    “媽,要不咱們走吧。”沈嘉紅又打了退堂鼓。
    “怕啥,那麽多人在呢,她還能把咱倆給吃了?”王桂花雖然心裏打鼓,但麵上還是橫的不行。
    就在大家都好奇的議論聲中,林雪禾從屋裏走了出來。
    她手裏,比剛才進去的時候,多了一個小小的,有些磨損的筆記本和一支鉛筆。
    這是原主留下來的東西。
    雖然說原主性子軟,受了委屈不敢說,但至少會把一些賬目,委屈,都偷偷的記下來。
    沒成想,今天倒是成了最有利的武器了。
    “王桂花,沈嘉紅,你們剛才不是耍無賴要給算算賬麽?好,今天我就讓那個大家夥兒都評評理,看看究竟是誰欠誰的。”
    林雪禾說完,就直接翻開了筆記本的第一頁,用手中的鉛筆指著上麵的字說道:“結婚第一天,王桂花說她頭暈,剛給我這新過門媳婦的改口費五塊錢,又被要了回去。”
    “後來才知道,是她打牌輸了錢,這筆賬,我記下了。”
    這話一出,王桂花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這事兒林雪禾要是不說她都忘了,當初兒子結婚她剛來這村子跟人一塊玩牌輸的。
    不過這事自己做的隱秘,連沈嘉文都不知道,這林雪禾又是怎麽知道的?
    還沒等王桂花反應過來,林雪禾又繼續念道:“結婚第一個月,沈嘉紅說她相中了一塊‘的確良’布料做新衣裳,從我這拿走了我媽陪嫁給我的五尺布票。這筆賬,我也記下了。”
    沈嘉紅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想要去反駁,卻發現周圍的村民都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張了張嘴,沒說出來一句。
    “結婚第三個月,沈嘉文說要買複習資料,我把回娘家時我媽偷偷塞給我的十個雞蛋拿去換了錢,都給了他。”
    “結婚半年後,......”
    林雪禾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陳述著事實,不哭不鬧的。
    隻不過她每念一條,王桂花和沈嘉紅臉上的神色就更加的難看一份。
    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滿了原主結婚後所受的委屈。
    大到一台縫紉機,一塊手表,小到一斤白麵,兩顆糖果。
    每一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時間,地點,事情的緣由,分毫不差的都被記了下來。
    剛開始衛國的村民們都還隻是看熱鬧,聽到後來,臉上的神情就全都變了。
    從驚訝,到同情,再到憤怒。
    “我的天,這沈家也太不是東西了!這是娶媳婦還是招了個長工啊!”
    “簡直就是吸血鬼!連人家娘家送的豬油都偷!”
    “怪不得雪禾要跟他們斷幹淨,換我我也受不了!”
    “人雪禾丫頭也不是因為這個跟她們斷的呀,那不是因為沈嘉文在外麵搞破鞋麽。”
    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讓圍觀的村民們突然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對啊,這事本來就是沈家不對,這上梁不正下梁歪,這當媽的都這樣子了,怪不得當兒子的搞破鞋呢!”
    村民們的議論聲也慢慢變成了對沈家母子的指責。
    “你們......你們這群黑心肝的,欺人太甚!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把女兒嫁到你們家。”
    林雪禾的母親張蘭,直接從人群後麵衝了出來罵道。
    父親林為國也眼眶微紅瞪著王桂花說道:“你們這群不要臉的。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不然我今天讓你們出不了這個村子。”
    “雪禾,爸媽不在,你受委屈了。”張蘭走上前去抓住自家閨女的手。
    林雪禾這才想起來,原主的父母今天是去了鎮上買東西,所以沒在村裏。
    沈嘉文這家夥恰恰就是今天來的,也不知道是特意挑的時間還是湊巧。
    “閨女,當初我們就說不讓你嫁,你非要嫁。要不是你媽說你嫁了人也是在自家村子,不會受委屈,我說啥也不能同意這門婚事的。”林為國眼裏充滿了心疼的神色。
    自家雖然日子過得苦,但從小到大都是寵著沒讓她受過一點委屈。
    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
    林為國自責不已。
    “爸媽,不怪你們!都是我自己不好,聽信了渣男的話。”
    林雪禾看著護著自己的爸媽,心裏暖暖的。
    上輩子,自己是孤兒,沒有過父愛母愛,也沒體驗過家的溫暖,原來,被人護著是這種感覺。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都是你編的。”
    王桂花這會還在死鴨子嘴硬道。
    “我編的?”林雪禾合上本子,冷冷的看著她,“本子上記得,隻是東西,還有些東西,是沒法用筆去記的。”
    林雪禾說著就指著自己的額頭,額頭處有一塊淡淡的疤痕。
    “自從我們結了婚後,王桂花你們經常來我們家住。去年秋收,我累得病倒了,你不但不讓我歇著,還罵我是懶骨頭。”
    “這個疤就是你當時把我從床上推下來,頭磕在桌角留下的。當時流了多少血,你忘了嗎?”
    說完,她又指了指自己的手,上麵滿是凍瘡留下的痕跡。
    “去年冬天,你讓懷著孕的沈嘉紅在屋裏烤火,卻讓我大冷天去河邊給她洗衣服,我的手生了滿手的凍瘡,又疼又癢,你忘了嗎?”
    “還有……”
    “別說了。”王桂花尖叫著打斷了林雪禾的話。
    這些事被林雪禾當著全村人的麵毫不留情的翻了出來,讓她無所遁形。
    林雪禾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更冷了。
    “現在,你還覺得,那一千塊錢,我要的多了嗎?”
    “我告訴你們,那一千塊錢,買斷的是你們兒子沈嘉文的前程,更是我林雪禾被你們當牛做馬的血汗錢。你們不但一份都別想拿回去,從今天起,再敢上門,我就把這本賬,送到公社,送到你兒子的學校,送到蘇曼婷她爹那,讓領導給評評理,讓學校給掌掌眼,再讓未來的親家看看你們沈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家。”
    “你敢!”沈嘉紅又急又怕。
    “你看我敢不敢。”林雪禾一點不帶怕的。
    就在這時,沈嘉紅的男人,李大壯從人群後擠了過來。
    他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平時在自己村子裏就橫行霸道的。
    這會剛被沈嘉文從招待所支過來,就看到了這麽一幕。
    “反了你了,敢跟長輩這麽說話!”李大壯瞪著眼睛,揚起巴掌就想朝著林雪禾的臉上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