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齊布齊努特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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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老大和小六子一驚,當即就撒開腿跑路。
    就在他們即將跑出這間墓室的墓門時,穆言諦出手了。
    他的身形如鬼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後。
    長槍舞動,血液噴湧。
    屍體倒地,眸目泛驚。
    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麽死的。
    穆言諦瞥了一眼二人被長槍截斷的後頸,平靜的轉過身,找到了通往主墓室的機關,按下之後,墓門開啟。
    三道利箭徑直朝他射來。
    他利落用長槍揮開,箭矢紮入了地磚上,不過須臾,那地磚便黑了一塊。
    確認沒什麽危險後,穆言諦踏進了甬道,入了主墓室。
    本該嚴絲合縫的墓主人棺槨,此刻已然被墓主人掀開了一半。
    隨著穆言諦逐步靠近,一隻冷白的手從中伸了出來。
    他眸光微閃,難怪這墓中會出現血屍,合著是因為墓主人已經快成為將臣了。
    至於為什麽是快?
    那是因為此刻的墓主人還沒有恢複自己的神誌,並不算一個完整的將臣。
    穆言諦要是再來的遲一些,讓這墓主人吸食了那幾個盜墓賊的血,可就得多費一番功夫才能搞定祂了。
    墓主人從棺中躥出,朝著穆言諦所處的位置襲來。
    穆言諦將長槍一橫,與祂纏鬥了起來。
    鋒利的槍頭在將臣的身上劃出了火花,冷白的手長出了尖銳且漆黑的指甲。
    “咯咯咯...”你的血好香,好想嚐一口。
    穆言諦聽懂了屍語,揮舞長槍的動作又快了些。
    “想嚐我的血?那就成全你好了。”
    他在打鬥的過程中咬破了指尖,朝著將臣的眉心處甩出了一滴血。
    下一刻,墓主人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諦聽血的威力太過於霸道,直接重傷了祂封鎖於軀殼中的靈魂,使得祂的攻擊都遲緩了不少。
    穆言諦也抓緊了機會,將傷口上殘留的血跡抹在了槍身上,一舉刺破了將臣的軀體,攪碎了祂的心髒。
    “嗬...嗬....”墓主人實力大減,尚有反抗的餘力。
    祂握住了槍身,強行把槍頭從身體中拔出,再度朝著穆言諦發起了攻勢。
    穆言諦不慌不忙,拿著長槍在墓主人身上劃出紋路。
    五分鍾後,墓主人轟然倒地。
    魂靈出竅,屍體自燃。
    “阿彌陀佛。”
    長槍歸於指上,穆言諦手握木魚盤腿而坐。
    木魚聲響,冥府門開。
    張拂林和三個鬼差從中走了出來,將墓中的魂靈盡數抓捕回冥府。
    穆言諦則是閉上眼眸,度化起了墓中的陰氣。
    當墓中最後一絲陰氣消弭,那人的身上隱約浮現出了淺淡的金色光暈。
    是令鬼邪退散的功德金光。
    半個時辰後,穆言諦睜開了眼眸,歸攏了墓主人的骨灰,放回了棺槨之中,並合上了棺蓋,填了盜洞,才翩然朝著下一個墓葬而去。
    周幽王的墓葬與周康王的墓葬相隔的並不遠,也就六百米左右。
    與周康王墓相比,周幽王墓慘極了。
    大大小小的盜洞,有二十個左右。
    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是,那些盜洞根本沒有人出來的痕跡。
    也就意味著,進去的人都死了。
    穆言諦挑了一個比較新的盜洞,進入了墓穴中。
    又是一番打鬥超度之後,他才離開了此地。
    五天後,冀州。
    穆言諦從衛王的墓中走了出來,衣角上還沾染了大片的血跡。
    由此可見,他又殺了不少盜墓賊。
    “聽說了嗎?”
    “什麽啊?”
    “閻羅刹出山了。”
    “啊?就是那個三年前,一手持長槍,一手握木魚,在墓中不聽他話,對他說謊就必死無疑的和尚?”
    “是他沒錯,不過他可不是什麽和尚,隻是自詡半個出家人。”
    “也對,誰家好和尚到處殺人啊。”
    “他也沒到處殺人吧,除了墓裏。”
    “以後下墓可得打聽打聽會不會遇到這位爺了。”
    “這估計有點困難。”
    “怎麽說?”
    “這位爺行蹤不定,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現身。”
    “嘶...那我們豈不是隻能自求多福了?”
    “唉,難啊。”
    “想要從這位爺手底下存活其實也不難,就看你們樂不樂意了。”
    “誠心退出墓室,再也不做盜墓這行,到底誰會樂意啊?”
    “是啊,這可是我們吃飯的家夥。”
    “要不我們想個辦法殺了他吧。”
    此話一出,茶肆瞬間安靜了下來。
    在場之人皆離那說話的人遠了一些。
    他是活夠了,他們還沒呢。
    “你行你上,別牽連到我們。”
    “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們至於那麽害怕嗎?”
    “嗬嗬...等你見到那位,你就知道了。”
    而此時,正被人津津樂道的閻羅刹本人,正在回墨脫的路上。
    冥府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穆言諦此行一共絞殺了一隻將臣,五隻血屍,十九個盜墓賊,超度魂靈上千,足夠冥府煉化周轉一段時間了。
    兩年後,與班禪上師剛探討完佛法的穆言諦,收到了一封來自京都的傳信。
    穆家少族長親啟:
    齊布齊努特氏族主脈,長生血脈暴露,遭受汪家侵襲,特向穆家少族長求援,以保黑龍血脈留存餘世。——齊布齊努特·婉月。
    穆言諦垂眸思索。
    齊布齊努特·婉月,齊布齊努特族長長女,他們在幾十年前的一場家族博弈比試場上交過手。
    那是個英姿颯爽的姑娘。
    自那之後,他們之間多有書信交流。
    直到她嫁給了京城的一個王爺,並育有一子後,才逐漸與他淡了聯係。
    算算時間,孩子也有八歲了。
    她此番來信,應該是想讓他保住她的孩子。
    至於汪家...
    蟄伏多年,終是按捺不住了麽?
    “也罷。”
    他和婉月好歹是昔年舊友,如今舊友有難,他自當去幫她一把。
    也算是全了昔日的友誼。
    京都,齊王府。
    齊王焦躁的在正廳前來回踱步:“福晉,倘若你所求之人不來呢?”
    被喚作福晉的貌美婦人抿了一口清茶,篤定的說道:“他會來。”
    作為昔日舊友,她是了解言諦的,事關故人以及長生血脈的留存與否,那人必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她才敢向其求援。
    “可墨脫距離京都那麽遠,我們等得及麽?”
    眼見汪家人在朝中蠱惑皇上,皇上對齊王府已經起了疑心。
    恐怕再過不久,他們就該大禍臨頭了。
    他和福晉受苦沒什麽,可他們的達日丹還那麽小。
    婉月垂下眼眸,墨脫與京都的距離太過遙遠,就算言諦的腳程再快,也得小半月。
    小半月的時間,足以發生太多的事情。
    “王爺,倘若真的等不及了,我們可以在事發前將小齊送去蒙古藏匿。”
    “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二人剛商議完事情,一個可愛的小腦袋就從門外冒了出來。
    “阿瑪,額吉,快來陪小齊放風箏啊,我都快無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