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萬事萬物,有傳必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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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問他怎麽知道的。
    幼時逃亡的那段日子,穆言諦要動手之前都會摩挲他指上的戒指,絕無例外。
    “呃,那什麽,穆叔叔莫怪,在國外待的時間太久,一時半會沒改過來...”
    瞎瞎心虛。
    穆言諦也不與他多有計較,而是說了一句:“走吧。”
    眼下不在墓中,小齊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行於世間說些無足輕重的小謊沒什麽,能安身立命就好。
    但是謊言的數量積累到一定程度上,他也不介意狠揍他一頓。
    因為這是諦聽的規則。
    黑瞎子縮了縮脖子,怎麽感覺背後涼涼的?
    要降溫了?
    不應該啊,離入秋應該還有半個月才對。
    總不能是他又收不到尾款了吧?
    嘶...
    他好像忘記讓八爺付定金了。
    張啟靈淡淡的掃了黑瞎子一眼,抬步跟上了穆言諦的步伐。
    等黑瞎子回過神,二人已經走出了老遠:“誒?!不是!你們兩個等等瞎子啊!”
    他小跑著追了上去。
    穆言諦和張啟靈對視了一眼,然後走的更快了。
    黑瞎子見此,用舌頭抵了抵上顎,快跑兩步,淩空踹了樹幹一腳,往前躥了好幾個身位,而後落地摟住了張啟靈的肩膀。
    “啞巴蔫壞。”
    張啟靈看了一眼黑瞎子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看了看穆言諦的側顏,到底沒有將他給丟開。
    黑瞎子低聲問道:“啞巴,你和穆叔叔什麽情況?”
    “他和我阿媽有關。”
    “哦~”
    “你呢?”
    “他和我額吉有舊。”
    張啟靈&黑瞎子: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他不會是...
    穆言諦察覺到了二人的心思,無奈的歎了口氣:“別亂想。”
    “穆叔叔怎麽知道我們在想什麽?”
    “你們兩個的情緒波動有點大,影響到我了。”
    張啟靈麵色一僵:尷尬。
    黑瞎子則是嬉皮笑臉的說道:“那我們之後注意一點,保準不會影響到您。”
    穆言諦抽了抽嘴角:“嗯。”
    因為張啟山死亡一事,近來沙城的風聲很緊。
    三人為了不惹出不必要麻煩,喬裝打扮了一番,坐上了前往內蒙的火車。
    張大佛爺府內。
    “夫人,您已經操勞多日,身體要緊啊,不然佛爺在天有靈會心疼的。”張鈤山勸慰道。
    尹新月抬手揉了揉眉心,麵色憔悴:“我沒事。”她站起身,還不等說些什麽,便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張鈤山大驚,連忙上前接住了快要倒地的她,而後將其打橫抱起跑出了屋外:“來人呐!夫人暈倒了!”
    “大夫!快請大夫!”
    二十分鍾後,臥房內。
    大夫給尹新月做起了檢查,張鈤山則是在一旁焦急踱步。
    每隔五分鍾就要問一遍:“夫人怎麽樣了?”
    “張中校莫急。”
    大夫仔細給尹新月把了個脈。
    良久之後,他收回了手,一邊歎息,一邊搖頭,看得張鈤山那叫一個惶恐。
    “什麽情況?”
    “夫人近來的身子本就不好,又因佛爺去世,操勞過度,肝氣鬱結,心脈受損,再這麽耗下去,怕是...”
    餘下的話語大夫並未說出,可張鈤山已然明白了其中意思。
    一個時辰後,尹新月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張鈤山那滿懷擔憂且關切的目光。
    “夫人。”
    “我這是怎麽了?”
    “大夫說您勞累過度,暈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
    尹新月掙紮的想要坐起身,張鈤山連忙將她扶起,並往她的身後墊塞了幾個枕頭。
    “夫人,您得保重身體啊。”
    “我知道。”尹新月轉移了話題:“閻羅刹如何了?”
    張鈤山回道:“派去查探的人並未發現他有出墓的痕跡,想必已經死在裏麵了。”
    “那就好。”尹新月就怕啟山已死,而殺他的人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她看了看張鈤山,又想到了張啟山的布局。
    抓捕張啟靈計劃,隻為不暴露張鈤山也是麒麟血脈...
    “鈤山。”
    “夫人?”
    “將你軍中的官職辭了吧。”尹新月說道:“佛爺臨終前最放不下心的便是你,跟我去北平吧。”
    她認為,以新月飯店的勢力,護住一個張鈤山還是綽綽有餘的。
    張鈤山聞言,毫不猶豫的應了聲:“好。”
    幾日後,內蒙。
    穆言諦三人下了火車,就從當地老鄉的手中買了三匹馬,步入了遼闊的草原中。
    “小齊,你外祖父當年將齊布齊努特一族遷到了哪裏?”
    “外蒙古,差一點入E國。”
    “原族地有派人留守嗎?”
    “有。”
    “那詛咒出現的具體時間你知道嗎?”
    “族地遷徙後的三個月。”
    三個月...
    穆言諦盤算了一番,當即調轉了馬頭。
    “穆叔叔?”黑瞎子疑惑。
    穆言諦說道:“去齊布齊努特族地原址。”
    張啟靈也跟著調轉了馬頭:“問題出在那?”
    “隻是一個猜測,具體情況還有待證實。”穆言諦揮動了馬鞭:“駕!”
    冥府被摧毀後,隻要是個擁有長生血脈的家族,就有要為之鎮守壓製的東西。
    例如閻王一脈的雪山閻王,張家青銅門後的終極,白家的九尾狐靈,陌家的命源...
    齊布齊努特一族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守護的是龍神,還是從破碎冥府中逃竄出來陷入沉睡的那條。
    燭龍人麵龍身,掌控晝夜更替,口中銜燭為地府帶來光明,代表著陰陽平衡。??
    小齊的外祖父身為族長,在族地原址留下了人手,就是為了等燭龍蘇醒說清遷族緣由。
    可齊布齊努特的族人因為搬離族地一事,受到了詛咒。
    那便意味著有人殺掉了守護人,驚醒了燭龍。
    而沒有得到消息的燭龍發現原先守護他的齊布齊努特一族沒了蹤影,卻還能感受到黑龍血脈尚存,就以為他們背棄了昔日的約定,故而降下了詛咒。
    穆言諦的神色凝重,事情突然變得有些棘手了。
    三人緊趕慢趕,才在第五天太陽落山時抵達了齊布齊努特族地原址外圍。
    屬於汪家的圖騰和基地赫然映入眼簾。
    “果然。”穆言諦的猜想已經被證實了大半。
    黑瞎子瞳孔地震:“穆叔叔的意思是,齊布齊努特一族的詛咒,跟汪家有關?”
    穆言諦說道:“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這群雜碎...”黑瞎子氣紅了眼睛,咬牙切齒的說:“我要宰了他們!”
    他現在就要衝進去殺他個七進七出,卻被張啟靈給死死拽住。
    “啞巴?”
    “冷靜。”
    穆言諦也抬手按住了黑瞎子的肩膀:“稍安勿躁,要殺人,也得先打聽清楚情況。”
    黑瞎子攥緊了拳頭,到底是沒有再做出些衝動的舉動。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混進去,探聽燭龍目前所處的位置。”
    “燭龍?是我想的那個嗎?”
    “嗯,就是齊布齊努特一族世代守護的龍神。”
    “祂竟然真的存在...”
    “萬事萬物,有傳必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