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快被你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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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
    在承接冥府之後,他確實超脫了常人的範疇。
    張海樓要是能推斷出來,那才是不正常的。
    “玉君。”張海俠喚道。
    穆言諦:“嗯?”
    “你是怎麽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我們從爆炸的範圍中救出來的?”
    “隻要一個人的實力足夠高,是可以忽略時間的,如果你當時不將麻袋壓的那麽緊的話,我還能更快些。”
    “哦~”張海樓先是一臉的意味深長,隨即耷拉下來了個腦袋,蝦仔當時真的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要保護他吧?
    張海俠察覺到身側人忽然低落的情緒,輕咳了一聲:“玉君所言的實力,好像是我們窮極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呢。”
    穆言諦將右手的長槍換至左手,而後說道:“你過來,離我近些。”
    張海俠雖然不解,但還是乖巧的挪了過去。
    下一刻,他便被他攥住了手腕。
    “天資一般。”穆言諦將手挪到了張海俠的肩膀,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非常強勢的讓他騰空轉了一個方向,然後撫上了他的脊背。
    “根骨倒是不錯,按照我的訓練方法,刻苦一點還是能達到短暫無視時間的效果的。”
    張海樓見蝦仔在穆言諦的手中被擺弄得跟個小雞崽子似得,差點沒壓住嘴角的笑意:“大佬,我能問問你所謂的刻苦,是哪種程度的嗎?”
    穆言諦又將張海俠換了個方向,往他的身上點了幾個穴位,又輕飄飄的將他推進了張海樓的懷中,與其拉開了距離。
    “一天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藥浴,九個時辰訓練,方為刻苦。”
    張海樓扶住了額頭滲出冷汗的蝦仔,倒吸了口涼氣:“也就是說,他一天隻能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嗯,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還是卡著他身體的極限來的。”不然穆言諦還能再擠壓點訓練時間出來。
    張海俠身子輕顫,驟然咬緊了牙關。
    張海樓側目一看,眸中頓時染上了擔憂之色:“蝦仔,你怎麽了?!”
    “冷...”
    “哈?雖說我們這是在海上,可這大夏天的怎麽會冷呢?”
    張海樓解開了襯衫上的紐扣,作勢就要脫下來往張海俠的身上披。
    穆言諦卻說道:“別擔心,他隻是被我打通了任督二脈而已,過一會就好了。”
    “我該怎麽幫他緩解痛苦?”張海樓問道。
    “幫不了。”穆言諦的話語陡然變得嚴肅:“想要變強,就得經受其中的疼痛,少一分,於他而言都是莫大的損失。”
    “你若真想幫他,就別讓他昏過去。”
    張海樓聞言,捏了捏懷中人的肩膀:“蝦仔,還撐得住嗎?”
    張海俠咬破了舌尖,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口腔,換來了些許清醒:“我可以。”
    十分鍾後,張海樓發現蝦仔的情況並未好轉,還朝著愈來愈嚴重的方向發展,焦急詢問:“大佬,他這樣的情況還需要持續多久啊?”
    穆言諦慢條斯理的將掰成小塊的幹糧餅送入了口中,咀嚼咽下之後,才悠悠說道:“三分鍾,挨過去就好了,要是挨不過去,他也就廢了。”
    張海樓:“?!”
    你也沒說會有這茬啊!
    他當即猛掐張海俠的人中:“蝦仔,你可千萬不能昏過去啊。”
    張海俠:...本來沒啥事的,但是你掐這麽狠,我好像不是要昏了,而是有點要死了。
    “鬆...鬆手。”
    “不行!我鬆了你絕對會暈過去的。”
    “疼。”
    “還有兩分鍾,你再撐會。”
    張海俠聽到這話,無語的都快忘了疼,他現在恨不得將他拎起來暴打一頓。
    不靠譜的家夥。
    造孽啊...
    他朝著穆言諦投去了一個求救的眼神。
    穆言諦看到這一幕,隻覺得有些好笑:“張海鹽,他快被你掐死了。”
    “什麽?!”張海樓大驚,立馬鬆開了對張海俠的桎梏。
    張海俠也因此趴倒在了木筏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了新鮮空氣。
    好險。
    差點就被張海鹽給整死了。
    還好玉君的話給力,不然他都看不見今晚的月亮了。
    兩分鍾後,張海俠身上的疼痛消減,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向了四肢。
    “蝦仔,你還好嗎?”
    張海樓見張海俠一動不動,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肩膀。
    “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張海俠從木筏上爬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張海樓給胖揍了一頓。
    “誒誒誒?!蝦仔,打人不打臉哇!別揪耳朵!”
    “我錯了!求放過,嗷!”
    “大佬救命!”
    “要命啦...”
    一陣雞飛狗跳後,張海俠才停下了這場單方麵的毆打。
    而整個過程下來,他們身下的木筏卻連一絲晃動都沒有,平穩的行駛在海麵上。
    “發泄完了?”
    “讓玉君見笑了。”
    “過來。”
    “好。”
    穆言諦又給張海俠搭脈:“還不錯,訓練的時間還能再加一小時。”
    張海樓聞言,揉了揉有些泛紅的麵頰,吐槽道:“大佬,你是真練不死人,就把人往死裏練啊。”
    “是嗎?”穆言諦收回了手:“可我覺得這樣的訓練方式再正常不過了。”
    族中的小諦聽們都是這樣訓練的,甚至還比這更為嚴苛。
    張海樓哽住,硬著頭皮改了口風:“大佬說的有道理。”
    “違心的話可以不用說。”
    “這您都聽出來了啊?”
    “太明顯了。”穆言諦表示自己不愛聽。
    張海樓撓了撓腦袋:“那我再精進一下話術?”
    “張海鹽你還是閉嘴吧。”張海俠說道。
    “哦。”
    “玉君,我們接著聊剛才的話題吧。”
    “嗯,等木筏靠岸之後,我會給你寫一副藥方,到時候你就按照藥方去抓泡藥浴的藥材...”
    太陽升了又落,落了又升。
    三人在海麵上漂了一個星期,抵達了馬六甲海峽。
    “喲謔,我們的運氣還不錯,居然直接漂到了馬六甲。”張海樓率先從木筏上跳到了岸上。
    與他的跳脫不同,穆言諦和張海俠則是穩重的,一前一後的走下了木筏。
    “玉君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買船票去廈門。”
    出於救命之恩,張海俠並不想和他這麽快分開:“很著急嗎?”
    穆言諦想了想冥府目前的情況:“不急。”
    “離開這邊通往國內的船票不好搞,想要拿到手需要動用一定的關係和時間,在此期間,玉君不妨先跟我們一塊去這裏的落腳地休整一番,待我為你弄來船票,再啟程廈門也不遲。”
    張海俠話鋒一轉,竟是賣起了可憐,真心實意的說道:“而且我這剛打通了任督二脈沒多久,掐不準藥浴的配比,就連訓練方式都有些一頭霧水,沒有玉君幫忙,我怕是會白白浪費了你的一片好心...”
    穆言諦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應了一聲:“好。”
    因為他說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