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啞巴又把他的警惕性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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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長槍。”
    張啟靈將黑金長槍橫於身前,雙手奉於站在台階上的穆言諦。
    穆言諦垂眸打量了一番他滲出額角的冷汗,單手握住了槍身,在徹底取走之前,他問。
    “疼嗎?”
    張啟靈抿了抿唇,抬眸與其視線交匯,如實說:“疼。”
    穆言諦冷嗤一聲,扯了扯嘴角:“疼就對了,記住這個感覺,長長記性。”
    下一次要是再讓他看到這小子割手,他不介意讓他更痛點。
    長槍離手,張啟靈體溫回暖,身上的刺痛感也隨之消失。
    手心處的傷口愈合了個七七八八,隻留下了一道淺淡的痕跡。
    張海樓和黑瞎子見二人交談完,才一前一後的湊了過來。
    “大佬,小蛇說你要去Y國這是真的嗎?”
    “嗯。”
    黑瞎子得到了肯定的答複,立即說道:“穆叔叔,我對國外的環境比較熟,出國帶上我!”
    “還有我和蝦仔。”張海樓說:“以前Y國人在廈門設立過租界,犯下了不少命案,我們查案也為此學過Y語,到了外頭可以幫著大佬獲取信息。”
    張啟靈對此也是不甘示弱:“我也會Y語,我也要去。”
    張海客和張千軍見此,也立馬湊了過來...
    穆言諦:好吵,都在說什麽呢?
    頭疼。
    張海俠和張小蛇見他那逐漸麻木的表情,眸中不由都滑過了一抹笑意。
    “我要跟著美人。”
    “族長去哪,我們就去哪。”
    “不管怎麽說,這次我一定要粘著穆叔叔。”
    “大佬要是不帶我們,我們就扒飛機...”
    “夠了!”穆言諦扶額,他也沒說不帶他們去啊。
    黑瞎子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回鬆。”
    “族長?”
    “給他們辦理護照,給我改簽包機。”
    “是!”
    張海樓等人聞言,愉悅又興奮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好耶!這下可以一塊出國了!
    飛往Y國的,編號為BA1**6的豪華包機上。
    被穆言諦沒收了一係列管製刀具的眾人,忽然覺得有些無聊。
    “距離抵達英國還有十二個小時,我們幹點什麽好呢?”張海樓往地毯上就是一趴。
    張海客說道:“睡覺吧,你沒見族長和穆先生已經躺下了嗎?”
    “可我睡不著怎麽辦?”
    “那就數羊唄。”
    黑瞎子從衣兜裏摸出了一副撲克牌:“我也睡不著,玩嗎?”
    張海樓一骨碌坐起身:“玩。”他還把張海俠給扯了過來:“蝦仔也來。”
    張海俠有些無奈的將他的手給扒拉開:“我不玩,你讓客總陪你們。”
    他剛吃完東西,有點犯困了。
    “客總?”張海樓朝著他拋了個媚眼。
    “咦~”張海客雖說有些嫌棄,但還是說道:“來吧。”
    張千軍往嘴裏塞了塊牛排,細細咀嚼咽下之後,杵著下巴看向了坐在對麵,正在與自己的蛇蠱交流的張小蛇。
    “別玩了,你的牛排要涼了。”
    “我吃飽了。”
    “你這才吃了多少?有兩叉子嗎?”
    “上飛機前我啃了三口幹糧餅。”
    “那沒事了。”張千軍又往嘴裏塞了一個小番茄:“需要我幫你解決掉嗎?我的肚子應該還有空位。”
    張小蛇聞言,將麵前的盤子往張千軍的手邊推了推。
    並非常有禮貌的說了一句:“感謝。”
    三個小時後,機艙內安靜一片。
    乘務人員和幾個張家人進來看了一眼,發現人睡倒了一片後,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穆言諦聽見響動,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張啟靈湊過來的腦袋,以及他那恬靜且安心的睡顏。
    他順手給他扯了一下毯子,便翻過身查看起了黑瞎子幾人的情況。
    嗯...打牌打睡著了。
    “嘶嘶~”諦聽大大,再睡一會吧,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銀環蠱將尾巴纏在了穆言諦的手腕上,拉長了胖胖的身體,蹭了蹭他的麵頰。
    “嗯。”穆言諦摸了摸蛇頭,便將身上的毛毯朝著睡著的幾人丟了過去,完美的給他們都蓋上了之後,握緊了繞在左手腕上的香囊,閉上了眼睛。
    繼續汲取起了其中的力量,恢複自己的精神力。
    五個小時後。
    黑瞎子率先從地毯上醒了過來,在看到蓋住他們的毯子時,先是懵了一會,隨即便下意識的朝著他睡著之前,穆言諦所休憩的位置看去,卻隻看見了抱著毯子睡得正香的張啟靈。
    呃...
    看這情況,啞巴又把他的警惕性給吃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穆叔叔人呢?
    他掀開了身上的毯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想嗷那麽一聲時,就瞧見了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一人一蛇。
    黑瞎子抬步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穆叔叔。”
    穆言諦翻書的手微頓,和銀環蠱一同看向了他:“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
    “坐吧。”
    “好。”黑瞎子剛坐下,便注意到了他左手上的香囊,而這香囊上的針腳,熟悉到令他感到心中酸澀。
    於是他狀似好奇的問道:“穆叔叔,你這香囊是從哪來的啊?我先前怎麽沒見你戴過?”
    穆言諦看了一眼光澤暗淡了不少的香囊,決定不再汲取上麵的力量,而是將其從手腕上解了下來,塞到了黑瞎子的手中。
    “這是你額吉給我恢複精神力用的,現在我把它給你了。”
    當年婉月將他送走的太過突然,以至於他未能留下半點有關她的遺物,隻能拿著婉月少時給齊布齊努特族長縫製的衣服懷念。
    後來更是為了救治族人,將那些東西盡數給賣了出去,至今未曾贖回...
    黑瞎子怔怔的看著手中的香囊,好半晌才說道:“那穆叔叔你怎麽辦?”
    “我的精神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用不著這東西了。”
    “謝謝...”
    穆言諦看著黑瞎子反複描摹著香囊上的花紋,沉吟了片刻:“等國外的事情解決,我帶你去看你額吉和阿瑪的墳塋如何?”
    黑瞎子聞言,猛地側過頭看向了他,滿是克製的說道:“我額吉和阿瑪還留有屍骨?”
    穆言諦點了點頭:“當年你額吉發現齊布齊努特黑龍血脈暴露後,便寫信給我求援,而我在收到信件的當日便騎馬趕往京城。”
    “雖說去的還是遲了一點,沒能救下你阿瑪和額吉,但好歹也是為他們報了仇,收了屍的。”
    “穆叔叔,我可以知道我阿瑪和額吉是怎麽死的嗎?”
    “你阿瑪被三人圍攻,捅穿了身體,你額吉救你阿瑪心切,被汪翰墨一劍封喉。”
    黑瞎子苦笑:“竟是如此的慘烈麽...”
    “都過去了。”穆言諦表示:“你阿瑪和額吉現在過得很好。”
    齊王現在每天都去奈何橋接婉月上下班。
    然後去忘川河邊散步,欣賞彼岸花。
    那日子別說過的有多滋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