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希望她能不染塵埃,幸福吉祥的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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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的記憶沒出問題的話,昔年穆言諦除卻重組冥府的重任之外,最在意的便是那個比他晚出生十幾載的小妹妹了。
    穆家言字輩,除了言諦外,最小的也就是穆言菡了。
    婉月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十五歲那年,代表齊布齊努特一族,參加長生家族新生一代的博弈比試,與穆言諦初識,以及他和白玖玥等人交談的場麵...
    擂台上。
    長鞭纏繞在了黑金長槍的槍頭上,明豔爽朗的少女一臉倔強的盯著對麵的清俊少年。
    “別再往後拽了,你會受傷的。”
    “你這是在勸我認輸嗎?”
    “沒有,但是你打不過我是事實。”
    “我不信。”
    年少的婉月直接棄了手中的長鞭,赤手空拳的朝著同樣年少的穆言諦襲去。
    穆言諦見此,直接將手中的長槍杵進了地裏,向後仰了一下便避過了婉月的掌風。
    婉月見一擊不成,便想趁著穆言諦下腰的空隙,將全身力道壓於手肘攻擊他的胸口,讓他躺倒在地。
    穆言諦卻並未給她這個機會,而是以極強的核心力穩住了身形,反握住了她的手臂,在直起身子的同時,用巧勁將其推飛了出去。
    婉月自空中翻轉了一圈,堪堪落在了擂台的邊緣沒有掉下去。
    她微微眯起了眼眸,這人確實比她想的要強。
    但是。
    那又能怎樣呢?
    齊布齊努特氏族的姑娘絕不會認輸。
    於是,她猛的往擂台邊緣處一蹬,身子向前飛馳,再度朝著穆言諦攻去。
    穆言諦不慌不忙,抬手正對上了她的手掌。
    掌風相交,衣袂翻飛。
    婉月麵色嚴肅,反手握住了穆言諦的手腕,一個借力自他的頭頂飛過,正欲反身往他背後一踹時。
    穆言諦利落轉身,一個用力便將其從半空中拽了下來,並反製住了她的手臂,另一隻手更是直接擒住了她的脖頸。
    “我贏了,你還要繼續嗎?”
    婉月垂下眼眸,瞥了一眼脖頸上的,那隻修長如玉的手。
    “不必了。”
    一切已經很明顯了。
    穆言諦聞言,立馬鬆開了對她的桎梏,與之拉遠了距離,而後拔出了自己的黑金長槍,並撿起了她的鞭子,歸攏好還給了她。
    “你的武器。”
    婉月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似是要記住這個打敗她的人後,方才拿回了自己的鞭子。
    “玉君!你這邊的比試還沒結束嗎?”白玖玥的聲音自擂台下傳來:“我和傾殊、逢安等著你一塊去烤肉呢!”
    “已經比完了,這就來。”穆言諦自婉月的身側走過,朝著擂台邊緣而去。
    就在他快要走下台階時,婉月忽然開口了:“穆家少主言諦是吧?”
    穆言諦頓住腳步,回過頭看向了她,等待起了她的下文。
    “我叫齊布齊努特·婉月,你很強,但我也不會一直輸。”
    “嗯。”
    “我會向你再次發起挑戰的。”
    “我等著。”
    穆言諦走下了擂台。
    一副風流逍遙公子做派的柳逢安就搭上了他的肩膀:“你平日裏解決對手的速度不是很快嗎?”
    “這次怎麽用了這麽久?”
    穆言諦認真想了想:“大概是因為這次的對手很優秀吧。”
    “我還真是難得聽你誇人優秀。”
    “那你也很優秀。”
    “小爺我知道,這個不需要誇。”
    白玖玥站在不遠處喊道:“柳逢安,別和玉君咬耳朵了,速度快點!”
    陌傾殊抬手,溫柔的揉了揉身側白發少女的發頂:“不急。”
    “來了來了。”柳逢安拽著穆言諦就跑了過來,並打趣道:“白大小姐一聲令下,我和玉君莫敢不從啊。”
    白玖玥傲嬌的“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出於對發小的了解,縱使穆言諦板著一張臉,可陌傾殊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那難以克製的雀躍:“玉君,我覺得今天的你很特別,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嗯。”穆言諦揚起了一抹笑:“我有妹妹了,雖說是堂妹,但這也代表著我不是言字輩最小的孩子了。”
    “真的嗎?那可真是恭喜了。”陌傾殊由衷為自己的發小感到高興。
    “她有名字了嗎?”白玖玥好奇。
    “還沒有。”穆言諦說道:“但是父親說了,這一次族中新生兒的名字都由我取。”
    “那你想好了嗎?”
    “嗯。”
    柳逢安迫不及待的問道:“叫什麽啊?”
    穆言諦抿了抿唇:“穆言菡。”
    “菡...荷花?”陌傾殊笑問。
    “嗯,我希望她能不染塵埃,幸福吉祥的長大。”
    “有你這個哥哥在,一定可以的。”
    “我也這麽覺得。”
    “妹妹的滿月酒什麽時候辦?”
    “半個月後。”
    “博弈比試再怎麽說也要個七八日才能結束,再加上藏區遙遠,看來我們是趕不上了。”
    “問題不大,滿月酒趕不上,我們還能趕百日宴呢。”
    “到時候我一定要準備一份厚禮。”
    “我也要!我也要!”
    “玉君的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
    四人的身影逐漸遠去,話語也隨風散去。
    奈何身負重擔,奈何命運多舛。
    那場被他們期盼已久的百日宴,終是誰也沒有趕上...
    婉月的回憶戛然而止,她看向張拂林的目光複雜極了。
    “張拂林,那穆言菡可是飽含著言諦最真摯的期許與祝福,而誕生於世上的妹妹,你是怎麽敢的?”
    “穆言菡?”張拂林微愣:“不,她叫白瑪,我在知道她是冥主妹妹之前,她是被穆家族長親手選定的,獻祭給雪山閻王的祭品。”
    “祭品?這不可能。”婉月下意識否定。
    “可事實便是如此。”張拂林說道。
    婉月低喃:“怎麽會?”
    “將自己最在乎的妹妹選為祭品...”齊王頓了頓:“想必那時的冥主是有什麽苦衷吧?”
    “這是肯定的。”燭龍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槐樹上。
    婉月抬眸看了過去:“燭陰閣下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燭龍直言:“在冥府重組之前,吾曾和冥主商量過解決雪山閻王的辦法。”
    “而那個辦法,便是向雪山閻王獻上諦聽血脈最為純粹的女子,讓其吸食血液後,大大消減其自身的實力,再配上符文,達到鏟除的效果...”
    “倘若冥主把控的時機到位,那獻祭的女子至多隻需要修養個兩年。”
    張拂林神色一僵:“如果是剛生產完,還未曾做完月子的女子呢?”
    燭龍說道:“重則必死無疑,輕則壽命銳減。”
    張拂林瞳孔地震。
    齊王微微搖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拂林兄啊,拂林兄,要我說啊,你挨冥主揍真是不冤。”
    “也就是咱冥主脾氣好了,但凡換個脾氣暴躁點的,你現在估計都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