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閻羅刹,你居然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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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阿依同誌好意,但比起吃飯,我更想先休息休息。”穆言諦婉拒。
    阿依也知道想要從省城抵達這需要不少時間,故而也沒強求:“那明天我再來請惹搭去我家吃飯,順帶讓我阿達(父親)給你拿些可以解瘴氣中毒的草藥。”
    穆言諦說:“謝謝。”
    阿依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小事一樁,我去收衣服了。”
    “好,阿依同誌再見。”
    “再見。”
    待阿依的身影遠去,穆言諦這才轉過身,便對上了張海俠和張海樓二人滿是幽怨的目光:?
    張海樓操著一口粵語說道:“大佬,你和阿依同誌聊的好開心呐。”
    穆言諦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領,漫不經心道:“正常交流罷了。”
    “嗯,正常交流。”張海俠微微一笑,他將這一切歸結於:“民風熱情嘛,能理解。”
    好吧,他理解不了一點...
    學習彝語迫在眉睫。
    “嘶嘶...”
    諦聽大大,我們這是到休息的地方了?
    睡醒的銀環蠱自穆言諦的衣領處冒了頭。
    “嗯。”穆言諦摸了摸銀環的腦袋:“餓了嗎?”
    銀環蹭了蹭他的脖頸:“嘶嘶~”不餓,上次吃進肚子裏的食物還沒消化完。
    “誒?”開完房的張海客從客棧裏頭走了出來:“銀環怎麽在穆先生身上?”
    他以為他將銀環留在M國的山莊陪團團了呢。
    “前往M國張家駐地的時候就在了。”穆言諦將銀環蠱按回了衣領內:“隻是天冷,又加上吃飽了睡著了而已。”
    三個小張:不是?
    看銀環不從穆言諦衣領冒頭,他們還發現不了的這架勢。
    它肯定是貼身纏在他腰上好幾圈的那種。
    難怪玉君/大佬/穆先生最近穿的衣服有些厚。
    他們甚至還不如一條蛇?!!
    張海樓:心態莫名有點崩。
    張海俠:看來是他還不夠努力。
    張海客:我當時沒事幫小蛇送什麽蛇啊?早知道留給千軍養得了。
    在新月飯店辦公室處理公務,忽然頓筆了的張小蛇眸中滑過了一抹驚訝。
    言諦怎麽突然回國了?
    若不是在同一個國家,他與銀環蠱的感應不會那麽強烈。
    他也不能清晰的感受到穆言諦在輕撫銀環的腦袋,以及銀環纏在穆言諦腰上...
    於此。
    張小蛇認真感受了一番銀環蠱所處的方位:“西南最遠端?”
    雲滇?
    那裏有什麽言諦所需的東西嗎?
    不過還沒等他繼續深思,辦公室的門便被敲響了。
    “小蛇,開開門,我來給你送新的公務了。”張日山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張小蛇:“......”
    麻了,這門我能不開嗎?
    很顯然,他不能。
    老六客棧內。
    “閻羅刹,你居然還活著?!”
    “黑背老六?”
    客棧老板,也就是九門六爺下意識從收銀台下頭摸出了自己的寶刀。
    穆言諦則是摩挲了一下指上的隕鐵戒指,盯著黑背老六的麵容若有所思。
    他記得自己可是派人監視了九門中人。
    這個九門的六爺到底是如何逃脫小諦聽們的監視,出現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內的?
    “當家的,這好端端的,你怎麽還摸上刀了?”黑背老六的夫人白姨端著菜從後廚出來,看到的便是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黑背老六說道:“白姑,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你先回屋。”
    “當家的...”
    “聽話。”
    “好吧。”白姨將菜放到了桌上,一步三回頭的回了房間。
    見白姨的身影消失,黑背老六這才對穆言諦說道:“閻羅刹,我知道你很強,但禍不及家人。”
    白姑是無辜的,她不該被卷進來...
    “怎麽回事?”
    “客總,這什麽情況?”
    張海樓和張海俠安頓好馬匹後,從屋外走了進來,正好聽見了這話。
    張海客低聲道:“這客棧老板是九門六爺,因著幾年前的四姑娘山之行,與穆先生有舊怨。”
    張海樓與張海俠聞言,當即關上了店門堵了後路,屋內的光線也因此暗淡了不少。
    既然這人與玉君/大佬有舊怨,他們斷不能讓人逃了。
    而且...
    開著門殺人,驚著路過的村內人可就不好了。
    穆言諦停下了摩挲戒指的舉動,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嗎?”
    要知道沒了張啟山的九門,雖然沒以前那般如日中天,但也沒差到哪去。
    以黑背老六的地位,沒道理舍了家產吧?
    他瞧著他那緊張的模樣,又補了一句:“放心,我今日來此不是為了尋仇的,也不會隨隨便便殺人。”
    黑背老六無法確定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到底還是決定賭一把,故而放下了手中的長刀,將事情娓娓道來:“自打四姑娘山之行後,我便已經金盆洗手,去年我和白姑出門逛街時,偶然發現了有人盯梢。”
    “出於安全考慮,我將白姑送回家後,又出門一趟甩掉了盯梢的人反跟蹤了一番,就此發現了一個未知的組織在盯著九門,還不慎目睹了他們替換九門中人的舉動。”
    “我黑背老六一沒家產,二沒夥計的,比不上其他幾門,若說有什麽在意的,也就隻有白姑一人。”
    “為了不讓白姑受到傷害,我特意挑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與白姑收拾了些細軟,喬裝打扮成流民後,順著家中通往城外的密道溜出了沙城,更是走了好些山路,才幾經波折來到這安頓了下來。”
    穆言諦確認他句句為真後,抬步走到了桌子前坐下,並輕叩了兩下桌麵:“你為什麽不將發現未知組織的事情告訴九門的其餘人?”
    黑背老六也是大膽,確認穆言諦不會動手,拎著兩壇酒就出了收銀台,來到了穆言諦的對麵坐下,還分給了他一壇子酒:“嚐嚐,我新釀不久的女兒紅。”
    而後回答起了他的問題:“拋開下鬥不談,我與九門那幾個當家的交集不多。”
    “哦?”穆言諦打開了酒壇。
    “他們的心眼子太多了,說話也是彎彎繞繞的,稍有不慎便會被算計,我不喜歡,自然也就不想冒險提醒。”黑背老六直言。
    “就好比那一次讓九門損失慘重的四姑娘山之行,若不是張大佛爺讓其夫人尹新月上門來與白姑逗趣,又送了不少珍貴的,能夠調理白姑身子的藥材,我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說完,他拍開了酒壇上的黃泥,非常豪爽的往嘴裏灌了口酒水。
    穆言諦也拎起了酒壇,聞了聞酒壇中飄散出的味道,沒有問題:“確實是壇好酒呢。”
    他就著麵前的空碗,給自己倒了一碗,隨即端起淺酌了一口。
    “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回沙城了嗎?”
    “嗯,我打算和白姑就這麽待在這,平平淡淡的過完一輩子。”
    “好...以前的舊怨就隨著這壇酒,我們一筆勾銷。”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