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又是一個苦命的牛馬要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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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二月紅的棺槨下葬,這黑白兩道上的人都未曾生出什麽事端。
    這日。
    吳二白正欲隨自家父母回餘杭,卻被解雨辰找了個理由絆住了腳步,隻好讓二老先回,自己則是前往了解家,在路上卻無意間與張海俠等一眾張家人擦肩而過。
    他未曾察覺到什麽,張海俠卻因此停下了腳步。
    “咋了蝦仔?”張海樓跟著止住了腳步。
    張海俠說道:“我在剛才那人的身上聞到了玉君的味道,雖然很淡,但也很臨近,至多不超過五天。”
    張海客問道:“能確定嗎?”
    張海俠篤定的點了點頭:“玉君身上的檀香味很特殊,我絕不會認錯。”
    張千軍回頭看了一眼:“吳二白?”
    張海洋想了想:“兩年前來穆家找穆族長那個?”
    “嗯。”
    “跟過去看看?”
    “跟過去未免有些打草驚蛇,還是先派人去餘杭探探吧,若是還找不到人,再找這位吳二爺也不遲。”
    “客總所言不無道理,就這麽辦吧。”
    不過幾個小張還未曾有所行動,就被穆言邢的一通消息給止住了。
    穆言諦現如今確實身處餘杭,隻因針對張啟靈體內天授的局已經開始,他們不能前往餘杭,以免破壞機會,隻能在京都待命。
    小張們當時就流下了麵條寬的淚水:看得見摸不著的滋味,好恨~
    等族長恢複了記憶,他們能要補償嗎?
    他們為張家付出了太多,就連情敵和心上人獨處都忍了,嗚嗚嗚...
    恢複記憶後的張啟靈:補償?趁我失憶誆騙我,我沒揍你們都不錯了,還想要補償?
    那就賞你們每人三年地獄級特訓怎麽樣?
    坑過自家族長的小張們:!!!
    安穩待在新月飯店的張小蛇:我可沒參與,這懲罰我就不接了哈。
    另一邊。
    吳二白被解大引進了解家家主書房,這剛進門就問道:“雨辰找我有事?”
    “隻是許久不見吳二叔,甚是想念,特邀二叔前來一敘罷了。”解雨辰抱著一套棋具從置物架後走了出來。
    吳二白聞言本想一走了之,但在看到他手中的東西後,到底還是耐著性子留下,之後更是順勢坐到了棋桌前。
    “從前隻聽你喜好戲曲,如今怎麽還學會下棋了?”
    解雨辰將手中的棋具一一擺在了桌上,在吳二白的對麵坐了下來:“戲唱多了難免傷嗓,我也不想讓玉君哥感到無聊,圍棋便也成了打發時間的消遣。”
    “難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吳二叔的棋藝師承我爺爺?”
    吳二白微微頷首:“雨辰這是想與我一較高下?”
    “一較高下倒不至於。”解雨辰扯了扯嘴角:“左右今日也沒什麽要緊事,我們不妨多下幾局,聊點有意思的,增進點情感。”
    “有意思的?”吳二白已然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隻怕雨辰的心情會變得不佳。”
    “那我更得聽聽了。”解雨辰的笑容不變,可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你不過是和玉君哥獨處了小半年,能搞出什麽令我心情不佳的事情?
    “讓我仔細想想從哪說比較好。”吳二白執起了一枚黑子,斟酌再三後,落在了棋盤上:“有了,就從我與玉君重逢說起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縱使解雨辰神色淡定,可他的棋風卻逐漸變得淩厲。
    “...玉君在京都的時候,應該不經常下廚吧?”吳二白炫耀道:“可他在餘杭的這些日子,我幾乎日日都能吃上他做的菜。”
    前麵的都還好,可聽到玉君哥日日下廚,還讓吳二白吃上的解雨辰確實有些破防,若非表情管理極佳,心理素質強大,那枚被他捏在指尖的白子,估計早就化作齏粉了。
    “吳二叔居然已經淪落到需要找玉君哥蹭飯才能過活了嗎?實在不行我可以給您轉一筆飯錢,讓您日日去下館子。”
    他頓了頓:“廚房油煙太重,洗滌精傷手,危險的利器也不少,玉君哥偶爾下廚還能說是興致使然,日日下廚...聽得我實在是心疼不已。”
    “於此,我打算派個保姆跟著吳二叔一塊回餘杭。”
    吳二白見未得逞,笑道:“雨辰的孝心實在可佳,想來玉君知道了,也定會動容。”
    “但,保姆一事,我看還是免了吧?”
    “哦?”解雨辰落子。
    吳二白說道:“前不久我也向玉君提過此事,他說他的兩個店員完全可以勝任此事,隻等他對廚藝膩味便可接手。”
    解雨辰聞言,突然有些無奈。
    玉君哥這哪是對廚藝有意思啊?
    這分明是怕言菡姐姐吃不慣餘杭的菜...
    打探完消息,他與吳二白也下了個平局,頓時便失了再開下一盤的心思。
    “不下了?”
    “我突然想起有要事還沒處理。”
    “那我也不便在此久留了。”吳二白抬手看表:“穆姑娘想念京都胡同巷的烤鴨,我此番去剛好不用排隊,還能趕上最後一班回餘杭的航班。”
    解雨辰挑眉:“既如此,吳二叔慢走。”
    “嗯。”
    這吳二白前腳剛走,解雨辰後腳就喚了解大進屋,吩咐他去買一些京都的特色小吃,讓人乘私人飛機趕在天黑之前送到穆言諦的手中。
    彼時。
    呉邪正窩在芳華築的軟榻上,與坐在一旁的王盟陪著白瑪嘮嗑。
    聊的開心時,兩小隻還會被白瑪摸摸頭。
    穆言諦則是在後院拉練起了穆回年和穆回羽的身手,以免安穩日子過久了,這身子骨就懈怠了。
    梅雨時節,浙大。
    穆言諦剛授完課從教室裏出來,回到辦公室就對上了神色複雜的吳二白。
    “吳老爺子要不行了?”
    “嗯,老爺子已經打點好火葬場那邊了,喪儀也早早備好,眼下就等著咽氣了。”
    穆言諦看似翻了兩下手中的教案,實際瞧了一眼命簿上的時間,又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還有兩個小時...
    “事不宜遲,我們直接去火葬場吧。”
    吳二白微愣:“可老爺子還在家中。”
    穆言諦計算了一下吳家老宅到火葬場的距離,剛好兩個小時:“那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也出發火葬場。”
    “這麽著急?”
    “有你侄子在,他體內的東西可不好掌控,保不齊還會提前產生異變。”
    吳二白的眸光霎時變得凝重:“行,我現在就給母親打電話。”
    在他打電話的間隙,穆言諦則是通過識海聯係上了張拂林,讓他準備迎接人曹(接收人間焚燒的表文、報告,並整理審閱)的新員工入職。
    張拂林一想到自己的工作量能減少一部分,當即樂不可支的為新同事收拾起了辦公室。
    算賬算累了的解九爺和二月紅閑逛至此,看著擺在正中的那方桌案,以及後頭那看不到頭的卷軸,彼此對視了一眼:又是一個苦命的牛馬要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