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常言道,打蛇隨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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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後一口氧氣耗盡的前一刻,穆言諦鬆開了手,冷聲道:“把共感解除,你私下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氧氣灌入鼻腔,張小蛇大口大口的喘息,待緩過了勁才說道:“解除不了。”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穆言諦作勢又掐上了張小蛇的脖頸,卻比之上一次鬆了點勁,給他留出了辯解的空間。
    “從達成共感的那一刻起,我與銀環,便是共生的關係,非死不可解。”
    “既然無法解除,那屏蔽呢?屏蔽總可以吧?”
    “可以,但是現在的我做不到。”
    “為什麽?”
    張小蛇也不管被掐住的脖頸,猛地環住了穆言諦的脖頸,與其拉近了距離,痛的悶哼了一聲後,心滿意足的說道:“因為任務還沒有完成,我還不能回到你身邊待著。”
    穆言諦冷哼一聲。
    張小蛇則是抱的更緊了一些,跟個小狗一樣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言諦,對不起...”
    他懇求道:“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不能感受不到你的存在,求你...求你心疼我。”
    “不然...我會死的。”
    “你瘋了。”穆言諦的眸中冷靜一片。
    “對,我瘋了。”張小蛇說道:“從進入新月飯店見不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
    如果真要對他現在的愛意有一個描述的話。
    那就是陰暗偏執。
    他羨慕嫉妒出現在他身邊,能長久待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隻因他不能。
    他不能像他們一樣。
    卻也不能將他們給除之而後快。
    所以,哪怕知道今日來會有死亡的風險,他也沒有任何保留的向穆言諦托出了一切。
    擺在他麵前的就兩條路,要麽被接納,要麽被厭棄。
    被接納,他們之間再無隔閡。
    被厭棄,張小蛇會毫不猶豫的去死。
    “鬆手。”穆言諦的心緒變得有些複雜:“你在我這一向懂事,別讓我說第二遍。”
    話落。
    張小蛇眸光微亮。
    他知道,這是言諦沒有厭棄他的表現。
    也代表了言諦接納了他的陰暗,默許了他那偏執情感的存在。
    是以,他乖乖的鬆開了環住穆言諦脖頸的手臂,盯著穆言諦又一次撤回了掐他脖頸的手,扶著前座的靠背直起了身。
    穆言諦將張小蛇給單手拎起,丟到了座位的一邊,與其拉開了距離,坐在了空位上。
    張小蛇的脊背撞在了車門上,又痛的悶哼了一聲,卻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像蛇一樣貼回了穆言諦的身側。
    “言諦。”
    “離我遠一點。”
    穆言諦見他麵色緋紅,就知道他因離著銀環極近,正體驗著雙倍的爽感。
    “不要。”張小蛇不僅沒有拉遠距離,甚至還貼的更緊了幾分:“你已經接納了這樣的我,就不可能再擺脫我了。”
    常言道,打蛇隨棍上。
    經過此事,他是真的要愛他一輩子了。
    是他縱容了他,這也意味著他可以更放肆一些,對吧?
    穆言諦淡淡的說道:“可我也沒說就那麽輕而易舉的放過你。”
    此刻的張小蛇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顧著汲取眼前人身上的暖意:“任君責罰。”
    隻要是他給的,他都甘之如飴。
    “這是你說的。”
    “嗯。”
    穆言諦想啊,張小蛇不像小齊和小官他們有長輩握在自己手上,而明麵上活著的長輩...
    一個擱國外,是他的嫂子張瑞鳳,他動不得。
    一個擱國內,是新月飯店張鈤山,名不正言不順,動了也沒什麽意思。
    還有一個...
    自然就是他的外甥,張小蛇的族長張啟靈。
    但張啟靈比張小蛇還要令他感到頭疼。
    於此,穆言諦決定等收拾完張小蛇後,將張拂林撈出來捶打一遍。
    張拂林:我的清湯大老爺誒!不會以後哪個張家小輩犯錯,錯責都算在我頭上吧?
    穆言諦:誰讓你兒子是張家族長呢?
    張拂林:那個...我能抗議嗎?
    穆言諦:你抗一個我看看?
    張·敢怒·拂·不敢言·林:有一說一,冥主您就不能揍小官嗎?
    穆言諦:言菡會心疼。
    張拂林:......
    我無話可說,您盡管招呼著來吧。
    穆言諦:還算識趣。
    修長的手搭上了張小蛇的後脖頸,張小蛇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
    下一刻。
    被鬆筋骨的劇痛傳遍了全身,伴隨著銀環蛇蠱那邊傳來的感觸。
    張小蛇清醒了幾分,靈魂卻仿佛進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又痛又酸爽!
    那刺激的,直接就????????<?新月飯店休息室純享體驗升級版...
    怎麽說呢?
    對,暈過去了(不盡然)。
    隱藏在暗處的小諦聽好奇觀望。
    “族長和張小蛇擱車上搞啥呢?”
    “不知道啊,車窗貼了防窺膜,看不真切,但族長剛把人攮車裏的時候,車晃的還挺狠,估計是交手了。”
    除了動武,他們也不敢多往其他地方想。
    畢竟這天才剛黑。
    “那麽多年不見,也不知道這張小蛇究竟哪裏惹到了族長。”
    “要不你們誰走過去近距離看一眼?”
    “這不太好吧?”
    “你臉紅什麽啊?”
    “就是,有點熱,你知道吧?”
    “我信你個鬼。”
    “誰去?”
    “等會吧,再看看,萬一打攪了族長的興致可就不好了。”
    二十分鍾後。
    神色晦暗的穆言諦一手提溜著銀環蛇,一手扛著被鬆了全身筋骨,軟成一灘爛泥,眼眸微闔卻有些泛白,渾身被汗水浸濕的張小蛇,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賭五塊錢的,族長看張小蛇的實力達到了瓶頸,多年未得精進,特意給他鬆了筋骨,以便他來日繼續提升實力。”
    “這還用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好吧?”
    “那車晃的原因...是張小蛇被鬆筋骨疼的想跑?”
    “應該是。”
    “如果族長給我鬆筋骨我也跑好吧,畢竟那是真疼的想死。”
    “可我還是感覺有哪裏怪怪的。”
    眼尖的諦聽已經發現了張小蛇脖頸上的青紫。
    “不管了,反正族長沒事就行。”
    “我也覺得。”
    隨著穆言諦的身影消失在店門內,隱藏在暗處的小諦聽們也紛紛收回了腦袋,繼續警戒起了周圍的環境。
    “回年,去準備鬆筋骨後的藥浴,十倍藥效,送到我房裏。”
    穆回年與穆回羽聞言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一個意思:十倍?!
    這筋骨得鬆到什麽程度了啊?
    想想就疼。
    “是。”
    “阿哥,這是?”白瑪疑惑。
    穆言諦隨口介紹:“小官的族人,張小蛇,再多的...等他好了,我再讓他自己與你說。”
    “好。”
    “回羽,讓人去給張鈤山傳個假消息,就說張小蛇談下了個合作,需要親自在餘杭這邊跟進一個月,讓他自己回京都。”
    “是。”
    “我帶他上樓了,言菡你早點休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