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好像……遇到一個很特別的人。”
    洛婉靈的手指輕輕的在母親的照片上撫，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
    “他叫傅臣，是個……很溫柔的人。”
    照片中的母親隻是微笑，但洛婉靈卻覺得心中的某個角落被輕輕觸動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放回原處，轉身走向浴室。
    洗漱完畢，她換上了一件淡紫色的睡裙，坐在梳妝台前梳理長發。
    鏡子裏的她眼睛還有些紅腫，但神情已經不再那麽陰鬱了。她想起傅臣說要去養老院的事，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原來他不隻是遊戲打得好……”
    她自言自語，“他還是個這麽有愛心的人。”
    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以為是傅臣又發了消息，連忙拿起來看，卻發現是陳玥玥：
    【玥玥：婉靈，明天是周末，反正沒事幹，不如我們去養老院看望老人，怎麽樣，人家想獻愛心。】
    洛婉靈正要拒絕，但是突然想到了傅臣也要去養老院，她改變了主意。
    【婉靈：好，那明天聯係。】
    【玥玥：哇哦！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你竟然答應了，太好了！那我們明天見哦。】
    洛婉靈輕嗯了一聲，沒再回複。
    她放下手機，走到窗前。
    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別墅區，車燈在夜色中劃出兩道明亮的光線。
    “是爸爸。”
    她喃喃自語。猶豫了片刻，轉身下樓。
    王媽已經睡下了，她輕手輕腳地倒了杯熱水，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
    片刻之後，洛雲天走了進來，臉上寫滿了疲憊。當他看到坐在客廳的女兒時，明顯愣了一下。
    “婉靈？你怎麽還沒睡？”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幾分驚訝。
    洛婉靈站起身，將熱水遞過去，“喝點水吧，生意上的事情解決了嗎？”
    洛雲天接過水杯，眼中的驚訝更甚。女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關心過他了，更別說主動倒水。
    “解決了。”
    他謹慎地回答，臉上帶著溫情的笑容，“就是些合同上的小問題，你……怎麽還沒休息？”
    “睡不著。”
    洛婉靈輕聲說，“您吃飯了嗎？王媽已經休息了，要不我點外賣？”
    洛雲天搖頭。
    “不用了，我不餓。”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婉靈，今天的事……爸爸很抱歉。”
    洛婉靈微微搖頭。
    “生意上的事情是正事，我能理解。”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上樓。
    洛雲天卻突然叫住了她。
    “婉靈！”
    洛婉靈回頭。
    “怎麽了？”
    洛雲天站在原地，眉頭微皺，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好像變了。”
    洛婉靈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揚。
    “我剛才和傅臣聊了一會兒，很多事情我想明白了。”
    她頓了頓，“爸，以後我不會再任性了。”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洛雲天心中某個塵封已久的鎖。他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喉結上下滾動，卻發不出聲音。
    三年了，自從妻子去世後，女兒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地叫他“爸”。
    “傅臣……”
    他重複著這個名字，“是你經常提到的那個……遊戲陪玩嗎？”
    洛婉靈點點頭，沒有多做解釋。她轉身上樓。
    洛雲天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他從未見過女兒如此平和的樣子，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那個叫傅臣的男孩，究竟有什麽魔力？
    他放下水杯，輕輕走上樓梯。經過女兒房間時，他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敲了敲門。
    “婉靈，睡了嗎？”
    “還沒。”
    “爸爸想跟你說……”
    洛雲天深吸一口氣，“今天是你媽媽的祭日，我沒有忘記，隻是……”
    洛婉靈打斷了他。
    “我知道，爸，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好。”
    洛雲天靠在牆上，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從眼角滑落。他擦了擦眼睛，輕聲自語。
    “婉靈，你長大了。”
    ......
    第二天早上，陽光明媚。
    傅臣早早起床，洗漱完畢後，仔細地列了個購物清單。水果、營養品、日用品……
    “老板的心意，一定要用到實處。”
    他自言自語。
    宿舍裏，趙德龍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還在呼呼大睡。
    傅臣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宿舍。
    校園裏已經有不少早起的學生。他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洛老板”發了條消息：
    【臣：老板，我準備出發了。謝謝你的心意，老人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消息發出去後，他本以為對方不會這麽早回複，沒想到手機立刻震動起來：
    【洛：路上注意安全，替我向老人們問好。】
    傅臣看著這條消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臣：一定帶到。】
    發完這條消息，他收起手機，加快腳步向校門口走去。他要在九點前趕到養老院，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呢。
    ......
    洛家別墅。
    洛婉靈放下手機，看向鏡中的自己。今天她穿了一條素雅的白色連衣裙，頭發簡單地紮成馬尾，沒有過多的裝飾。
    她今天要和陳玥玥一起去養老院，自然精心打扮了一番。
    ……
    別墅門口。
    洛婉靈剛出來，她就看到陳玥玥正站在不遠處，百無聊賴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玥玥。”
    她輕聲喚道。
    陳玥玥猛地抬頭，眼睛一亮，小跑著迎上來，“婉靈！我還以為你又要放我鴿子呢！”
    洛婉靈嘴角微揚。
    “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
    陳玥玥親昵地挽上她的手臂，歪著頭打量她。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以前周末約你十次有九次都不出來，今天怎麽突然轉性了？”
    她促狹地眨眨眼。
    “該不會是因為某個計算機係的小帥哥吧？”
    洛婉靈耳尖微熱，輕輕抽出手。
    “胡說什麽，不是要去養老院嘛，快走吧，再磨蹭天都黑了。”
    “哎喲，還害羞了！”
    陳玥玥笑嘻嘻地追上去，卻沒再追問。
    她看著好友微微泛紅的側臉，心裏暗自好笑。能讓冰山校花露出這種表情的，除了那個傅臣還能有誰？
    隻是，她們今天要去養老院，和傅臣好像沒什麽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