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婷被江山的反應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那……那學長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她咬著嘴唇，眼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
    江山雙手抱胸。
    “你自己沒看論壇嗎？雖然還有人在支持你，但更多的人已經開始站傅臣和洛婉靈了。”
    他掏出手機，劃開屏幕。
    “看看這些評論……”
    楚婷的臉色隨著論壇上的那些評論變得更加難看了幾分。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所以你的計劃，”
    江山冷笑了一聲，“最多讓傅臣當場難堪一下，根本傷不到他的根基。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可是……”
    楚婷的聲音有些發抖，“我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江山環顧四周，湊到了楚婷的耳邊。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晚上八點，來我公寓找我，地址我會發你手機上。”
    楚婷的心跳加速，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她當然明白江山話中的暗示。
    “好……”
    她輕聲應道，眼中閃爍著病態的光芒。
    江山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記得打扮漂亮點。”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楚婷一人在原地，腦海中已經開始幻想傅臣身敗名裂的場景。
    “傅臣，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
    ……
    下午兩點，傅臣抱著課本匆匆趕往教學樓。
    教室裏已經坐了大半學生，他習慣性地往後排走去。
    就在他抬頭尋找空位時，視線不經意間掃到了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洛婉靈坐在那裏！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趕緊低下頭，快步走向最後一排的角落。
    自從昨晚的事情後，他本能地想要避開洛婉靈，生怕給她帶來更多麻煩。
    “奇怪……”
    他小聲嘀咕，“她怎麽也會選這門課？”
    這門課是出了名的冷門選修課，往年選課人數都不超過三十人。
    他是因為對文藝複興時期的繪畫感興趣才選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洛婉靈。
    他剛放下書本，前排幾個女生就頻頻回頭看他，然後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不用猜也知道她們在討論什麽。
    校園論壇上的那些緋聞。
    “真是夠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課本上。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騷動從教室前方傳來。
    傅臣抬頭，看到洛婉靈正抱著書本向他走來。他的身體瞬間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洛婉靈在他旁邊的空位停下，輕聲問道，“傅同學，我能坐在這裏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幾排的學生都聽得清清楚楚。傅臣甚至聽到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啊？這……”
    他結結巴巴地開口，完全沒想到洛婉靈會主動接近他。
    “當、當然可以……”
    洛婉靈微微一笑，優雅地在他身邊坐下。
    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飄進傅臣的鼻腔，讓他心跳加速。
    “謝謝。”
    洛婉靈聲音依舊動聽，隻是這一次似乎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傅臣的大腦還在宕機狀態。
    按照常理，洛婉靈不是應該避嫌嗎？為什麽反而主動靠近他？難道她沒看到論壇上那些瘋狂的討論嗎？
    “那個……”
    他壓低了聲音，看著洛婉靈，小聲詢問，“洛同學，你確定要坐這裏？”
    洛婉靈偏過頭，清澈的眼眸直視著他。
    “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
    傅臣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就是……論壇上那些.……”
    “我不在乎那些。”
    洛婉靈打斷他，語氣堅定，“我們隻是同學，坐在一起上課很正常，不是嗎？”
    傅臣啞口無言。
    洛婉靈的態度太過坦然，反而顯得他扭扭捏捏像個女生。
    “你說得對。”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教授走進教室，開始講課。
    傅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身旁洛婉靈的存在感實在太強。她記筆記時微微垂下的睫毛，思考時輕咬下唇的小動作，都讓他無法專心。
    “傅同學，”
    洛婉靈突然小聲叫他，“能借我一支筆嗎？我的好像沒水了。”
    “哦，好。”
    傅臣手忙腳亂地從筆袋裏掏出一支鋼筆遞給她。
    洛婉靈接過筆，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傅臣的手背。那一瞬間的觸感像電流般竄過傅臣全身，他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謝謝。”
    洛婉靈似乎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低頭繼續記筆記。傅臣偷偷瞄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耳尖微微泛紅。
    這個發現讓他心跳得更快了。
    “她在想什麽？”
    他在心裏問自己。
    昨晚醉酒時的洛婉靈和現在這個冷靜自持的洛婉靈判若兩人，他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
    課間休息時，傅臣鼓起勇氣，看向了洛婉靈。
    “洛同學，你……你還好嗎？昨晚……”
    洛婉靈的臉“唰”地紅了。
    “別提昨晚了，”
    她低下了頭，“我……我記不太清了，如果說了什麽奇怪的話……”
    “沒有沒有！”
    傅臣連忙擺手，“你什麽都沒說！”
    這個明顯的謊言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尷尬。洛婉靈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笑意。
    “真的？”
    “呃，”
    傅臣撓了撓頭，“就是……說了一些……醉話。”
    “我說了什麽？”
    洛婉靈突然湊近，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傅臣的呼吸一滯。
    洛婉靈的臉離他隻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他甚至能數清她睫毛的數量。
    “就是……”
    他的聲音有些發抖，“說了一些……關於緣分的話……”
    洛婉靈眨了眨眼，慢慢坐直身體。
    “這樣啊……”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傅臣讀不懂的情緒。
    教室裏的嘈雜聲突然變大，傅臣這才注意到不少同學都在偷偷看他們，還有人舉著手機似乎在拍照。
    他頓時感到一陣頭疼。
    這下論壇又要炸鍋了！
    “洛同學，”
    他猶豫了一下，“你不介意別人議論我們嗎？”
    洛婉靈輕輕搖頭。
    “從小到大，我早就習慣了被人議論。”
    她頓了頓，“而且……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我不會因為那些無聊的傳言就刻意跟你保持距離。”
    傅臣心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