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那包被小鼎提純過的極品止血散，林凡的心跳得比麵對狼群時還快。
    這藥粉的價值，遠超他之前被搶走的那點劣質貨。但他也清楚，一個毫無背景的窮小子拿出這種好東西，無異於小兒持金過市。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立刻去那些熱鬧的大攤位，而是先在坊市外圍較偏僻的地段轉悠，仔細觀察。
    很快，他注意到一個角落裏的老者攤位。老者須發皆白，穿著洗得發白的道袍，修為大約在煉氣三層左右，麵容慈和，正慢悠悠地整理著幾株常見的草藥。他的攤位前冷清，賣的也都是最低階的東西，但打理得幹幹淨淨。
    最重要的是，林凡觀察到有個年輕的散修拿了塊破損的礦石來賣，老者給出的價格很公道，甚至比旁邊幾家還稍高一點，也沒有因為對方修為低而欺壓。
    就是這裏了！
    林凡定了定神，走到老者攤位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老丈，打擾了。”
    老者抬起頭，看到林凡那寒酸的打扮和微弱的修為，眼中並無輕視，溫和笑道：“小友，想看些什麽？”
    林凡沒有立刻拿出藥粉，而是先指著攤位上幾株普通的凝血草，問了下價格，又閑聊般感歎道：“唉，這凝血草直接賣真是不值錢，要是能煉成止血散就好了。”
    老者聞言，捋須笑道：“煉丹？談何容易。且不說丹爐、丹火昂貴，光是控火訣、丹方和手法，就不是我等散修能輕易掌握的。小友也對煉丹感興趣？”
    林凡心中一動，順勢道：“小子就是好奇。老丈，您見多識廣，請問若是有人能煉出品質好點的止血散，大概能值多少靈石？”
    老者沉吟一下：“尋常下品止血散，大概兩塊靈石一瓶。若是品質好些，藥效純淨的，或許能賣到三塊甚至四塊靈石。怎麽，小友有門路？”
    林凡不再猶豫，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個油紙包，緩緩打開。
    頓時，一股純淨溫和的藥香散發出來，那撮藥粉色澤晶瑩，紫光流轉，一看就絕非凡品！
    老者原本淡然的眼神瞬間凝固，猛地坐直了身體，驚疑不定地看著那藥粉，又看看林凡：“這……小友，這止血散你是從何處得來？”
    林凡早已想好說辭，麵露“慚愧”之色：“不瞞老丈，這是小子家傳的一點手藝，隻是所需材料特殊，成功率極低，耗盡家財才得了這麽一點……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才想拿來換些靈石度日。”
    他這話半真半假，既解釋了來源，又暗示了“難以複製”，避免被人盯上長期剝削。
    老者仔細打量著藥粉，甚至用手指沾了一點仔細感受，臉上驚歎之色越來越濃：“純淨！太純淨了！幾乎不含雜質！這藥效……恐怕比市麵上最好的止血散還要強上三分！這絕非普通手法能煉製出來的！”
    他看向林凡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有驚訝，也有探究，但最終化為一聲歎息：“小友，懷璧其罪啊。這等品質的藥粉，你就不怕老夫起歹意？”
    林凡心中緊張，麵上卻苦笑：“老丈氣度不凡，小子也是觀察良久才敢上前。若是老丈也存了歹心，那這坊市…小子真不知該信誰了。”
    這話帶了點奉承，也帶了點無奈的真實，反倒顯得真誠。
    老者聞言，哈哈大笑，指了指林凡：“滑頭的小子！罷了，老夫姓周，在這雲霧坊市擺攤幾十年，圖的就是個心安。你這藥粉，確實是好東西。這樣，老夫也不占你便宜，給你五塊下品靈石，如何？”
    五塊下品靈石！林凡心髒猛地一跳！這遠超他的預期！足以買好幾瓶最差的修煉丹藥了！
    他強壓下激動，恭敬道：“多謝周老！就按您說的價。”
    交易完成，五塊冰涼剔透、蘊含著精純靈氣的小石頭落入林凡手中，沉甸甸的。這是他人生第一筆“巨款”！
    揣好靈石，林凡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趁機向周老打聽：“周老，您剛才說煉丹需要控火訣和丹方？這些哪裏能學到？”
    周老看了他一眼，歎道：“難啊。好的控火訣和丹方都掌握在各大宗門和修仙家族手裏，流傳出來的都是最基礎的大路貨，而且價格昂貴。坊市東頭有個‘萬象書屋’，裏麵有些雜書玉簡，或許有最基礎的《引火術》和《常見草藥圖解》，你可以去看看。至於丹方…那就更罕見了。”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小友，聽老夫一句勸，你這製藥手藝，偶爾換點靈石應急就好，切勿輕易顯露。真正想靠煉丹立足，難呐！”
    林凡心中凜然，知道周老這是好意提醒，連忙鄭重道謝。
    離開周老的攤位，林凡握著五塊靈石，先是去法器攤，花兩塊靈石買了一把鋒利的精鋼短劍，替換了那柄柴刀。又去丹藥攤，猶豫再三，花一塊靈石買了一瓶最劣質的“聚氣丹”，據說能稍微加快引氣修煉速度。
    還剩兩塊靈石，他牢記周老的話，找到了那間“萬象書屋”。
    書屋不大，裏麵玉簡寥寥無幾，大多是紙質書籍。林凡果然找到了基礎的《引火術》玉簡和《常見草藥圖解》書冊，各自花費了半塊靈石。
    看著手裏最後僅剩的一塊靈石，林凡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機感。五塊靈石，轉眼就隻剩這點。
    但握著新買的短劍、丹藥和玉簡，他又充滿了希望。
    回到那間破洞府，他看著依舊冒煙的破瓦罐和那神秘的黑色小鼎，眼神無比堅定。
    有了《引火術》，有了丹藥輔助，再加上小鼎……或許，他真的能走通這條艱難的煉丹之路！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周老的攤位前，來了一個身穿錦袍、麵色倨傲的年輕人，其衣角繡著一個小小的“丹”字圖案。周老見狀，神色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年輕人目光掃過攤位，忽然鼻翼微動，輕“咦”一聲：“剛才這裏，是不是出現過品質極佳的止血散？”
    周老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