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醫術好,酒量好,連腎都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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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桌上熱鬧了好一陣,劃拳聲和吹牛聲都消失了。
    偌大的食堂裏,隻剩下酒杯碰撞時清脆的叮當聲。
    江曉一句接著一句,清晰地回蕩在每個人耳邊。
    等到最後一個營長搖搖晃晃地坐下,桌上已經東倒西歪地立了十幾個空酒瓶。
    綠色的軍用特供茅台瓶,埋葬了一群老酒鬼的尊嚴。
    所有人,包括主位上的康德和政委,都死死地盯著江曉。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有人粗略地在心裏算了一下,從開場到現在,這小子一個人,少說灌下去了三斤烈酒!
    三斤啊!
    那不是水,是能點著火的酒精!
    可再看江曉,除了臉頰上泛起一層健康的薄紅,那腰杆依舊挺得筆直,眼神清澈明亮,沒有一絲一毫的醉意。
    他甚至還有閑心,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花生米,慢條斯理地嚼著,姿態悠然得仿佛在品茶。
    康德和政委對視一眼。
    這小子的酒量,就跟他的醫術一樣,是個無底洞!
    原本設計好的車輪戰,是想著用整個團幹部的酒量,慢慢消耗他,挫挫這個天才的銳氣。
    可誰能想到,人家根本不跟你打陣地戰,開場就是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衝鋒,把整個指揮部都給幹蒙了!
    康德畢竟是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團長,心誌遠非旁人可比。
    他很快穩住心神,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不行!
    今天要是讓他一個人把整個鐵拳團的幹部都喝趴下,以後他康德的臉還往哪兒擱?
    我就不信了,我們一個團的精英,還真就耗不過他一個毛頭小子!
    再來一輪!
    就在康德準備再次發號施令,組織第二波攻勢的時候。
    江曉卻站了起來,再次端起了那隻玻璃杯。
    “各位首長,各位戰友,”他環視一周,目光所及之處,不少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剛才,是我敬大家。但這杯酒,我想敬我們整個鐵拳團,敬我們每一麵浴血奮戰過的旗幟,敬在座的每一位保家衛國的鋼鐵脊梁!”
    這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擲地有聲!
    瞬間,所有人都被架到了一個下不來的高台上。
    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不喝,就是不認自己是鐵拳團的人,就是不認自己是鋼鐵脊梁!
    康德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這臭小子,嘴皮子功夫比喝酒還利索!”
    這下好了,喝了半天,菜一口沒吃,肚子裏的酒水已經快晃蕩出海嘯了。
    康德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作為團長,他必須第一個起身響應。
    “說得好!為了我們鐵拳團的榮譽,為了鋼鐵的意誌!幹了!”
    他帶頭舉杯,一仰而盡。
    眾人也隻好紛紛起身,跟著幹了這杯酒。
    隻是那表情,一個個都跟吞了黃連似的,多少帶了點英勇就義的悲壯。
    一杯下肚,不等眾人坐下喘口氣,江曉已經手腳麻利地給自己麵前一次性倒了三杯!
    滿滿當當,三杯並列,在燈光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俗話說得好,”江曉笑意盎然,露出一口白牙。
    “一杯情,兩杯意,三杯下肚是兄弟!來,兄弟們,為了咱們的兄弟情,幹了!”
    康德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還來?!
    這小子是鐵打的胃,還是說他壓根就沒有胃?
    “誒誒誒!小江!”康德再也坐不住了,趕緊出聲打斷,大手一揮,強行扭轉話題。
    “光喝酒不行!光喝酒傷胃!大家動筷子,吃菜,吃菜!”
    他一邊說著,一邊率先夾起一大塊紅燒肉塞進嘴裏。
    其他人如蒙大赦,頓時找到了救命稻草,一個個埋頭苦幹,筷子使得虎虎生風,生怕動作慢了一點,下一杯酒就飛進了自己的嘴裏。
    江曉看著這滑稽的一幕,輕笑一聲。
    “康團長,您這話就不對了。這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咱們當兵的,身體好,底子厚,喝的就是這股精氣神!”
    話音未落,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他端起麵前的三杯酒。
    咕咚!咕咚!咕咚!
    連續三杯,眼睛都不眨一下,如同喝了三杯涼白開,喝完還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這一下,全場徹底沒了聲音。
    沒法打了,這仗根本就沒法打!
    這哪是喝酒,這純粹是降維打擊!
    一個營長被江曉的目光掃到,嚇得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附和。
    “對!江醫生說得對!這酒得喝!”
    說完,他顫顫巍巍地端起杯子,用嘴唇抿了一小口,然後立刻埋頭,用比剛才快三倍的速度瘋狂扒拉著盤子裏的菜。
    其他人有樣學樣,紛紛效仿。
    喝酒,就抿一口。
    吃菜,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都吃菜!多吃菜!”康德見狀,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打圓場,生怕江曉再整出什麽幺蛾子。
    一群人立刻心虛地猛吃起來,那架勢,仿佛要把桌上的菜都掃蕩一空。
    就在這時,一直穩如泰山的江曉突然站起身。
    “各位首長慢用,我去趟洗手間。”
    來了!
    康德眼中精光一閃!
    頂不住了!
    這小子絕對是頂不住要去廁所催吐了!
    我就說嘛,哪有人能這麽喝的!
    他心裏一陣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也跟著站了起來。
    “正好,我也去一下。”
    他跟在江曉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食堂。
    到了廁所,康德選了江曉旁邊的隔間,進去後卻沒有脫褲子,而是豎起耳朵,整個人幾乎貼在了隔板上,仔細地聽著隔壁的動靜。
    他已經腦補出江曉抱著馬桶狂吐的狼狽模樣。
    然而,等了半天,預想中撕心裂肺的嘔吐聲並沒有傳來。
    隔壁一片寂靜。
    就在康德疑惑之際,一陣洶湧澎湃的水聲驟然響起!
    嘩——
    那聲音,洪亮,有力,持久,中氣十足。
    康德蹲在隔板邊上,聽得目瞪口呆,心裏那點幸災樂禍的火苗,瞬間被這泡尿給澆得一幹二淨。
    他咬牙切齒,腮幫子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真是個人才!
    醫術好,酒量好,連腎都這麽好!
    康德黑著臉回到酒桌,政委立刻湊了過來,壓低聲音,一臉八卦地問。
    “怎麽樣?那小子是不是去催吐了?”
    康德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吐個屁!那小子的撒尿聲,比衝鋒號都響!”
    “嘶——!”
    話音剛落,周圍一圈偷聽的軍官,齊刷刷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人看著江曉空著的那個座位,眼神裏再也沒有了半分好勝心,隻剩下深深的敬畏。
    這酒,勸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