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原來,審訊還能這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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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雷臉色羞憤。
    奇恥大辱!
    他範雷縱橫軍區這麽多年,什麽樣的硬仗沒打過?
    什麽樣的狠角色沒見過?
    今天,竟然栽在了一個小小的醫務帳篷裏!
    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醫生,用一瓶乙醚就給連鍋端了!
    這要是傳出去,他狼王的臉往哪兒擱?
    整個狼牙的臉往哪兒擱?!
    “哎,別這麽大火氣嘛,範大旅長。”
    康德幸災樂禍地呷了一口熱茶,那悠哉的模樣,比任何惡毒的言語都更具殺傷力。
    “給你介紹一下,把你和你的寶貝疙瘩們弄成這樣的正主兒,喏,就那位。”
    他下巴朝著一旁輕輕一揚。
    範雷猛地轉頭,視線如刀,循著方向剮了過去。
    然後,他愣住了。
    隻見帳篷的角落裏,一個年輕人正安靜地站著。
    他身上穿著一塵不染的白大褂,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額頭上纏著一圈滲血的紗布,非但沒有減損他的氣質,反而平添了幾分戰地獨有的破碎美感。
    他看起來溫和,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書卷氣,那雙清澈的眼睛裏,看不出絲毫的攻擊性。
    就是這個人?
    範雷的大腦有瞬間的宕機。
    他無法將眼前這個文弱書生,同那個在絕境中,將他們整個突擊小隊拖入深淵的狠人聯係在一起!
    這小子……
    在那種危機關頭,竟然能毫不猶豫地選擇把所有人都一起放倒!
    一瞬間,範雷心頭的怒火竟詭異地消退了幾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獵人見到頂級獵物時的灼熱!
    這小子,天生就是玩特戰的料!
    把他拉進狼牙,稍加雕琢,絕對是一把最鋒利的尖刀!
    “怎麽樣,範旅長?”康德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得像隻偷了雞的狐狸。
    “隻要你把你這次行動的滲透路線、兵力部署,還有下一步的作戰計劃,跟我們聊聊。我馬上就放你和你的兵離開,如何?”
    範雷聞言,眼中的那絲欣賞瞬間被冰冷的嘲弄所取代。
    他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嘴角勾起一抹剛硬的弧度。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背叛隊友,出賣情報?
    他範雷還沒那麽下作!
    “別這麽執著嘛,演習而已,又不是真的上戰場。”
    康德還在循循善誘。
    範雷幹脆閉上了眼睛,一副滾刀肉模樣。
    “嘿,你這頭強驢!”康德碰了個軟釘子,也不生氣,反而笑嗬嗬地站起身,將手裏的搪瓷缸子往桌上一放,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行吧,既然常規流程走不通……”他轉頭看向角落裏的江曉,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江醫生,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帳篷內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江曉身上。
    江曉點點頭,默不作聲地從身旁的急救箱裏,取出一個卷著的鹿皮套。
    套子展開,一排長短不一、閃著森然寒光的金針,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邁步上前,在範雷身前蹲下,輕輕抬起了範雷被反綁的右手。
    範雷心裏猛地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竄遍全身!
    他睜開眼,死死盯著江曉那張平靜無波的臉。
    “你想幹什麽?!”
    江曉不言不語,修長的手指在範雷粗糙的手掌上輕輕按壓、滑動,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突然,他停了下來。
    他從針套中抽出一根最細的毫針,湊到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那動作,輕柔而專注。
    下一秒,他眼神一凝,手腕微動,那根細如牛毛的銀針,沒有絲毫預兆地,精準刺入了範雷的掌心!
    勞宮穴!
    “啊——!”
    一聲完全不像人類能發出的淒厲慘叫,猛然撕裂了帳篷內的空氣!
    範雷整個人如同被扔進油鍋的活魚,瘋狂地在椅子上彈動、痙攣!
    豆大的冷汗瞬間從他頭頂冒出,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劇痛,從掌心直直地捅進了他的天靈蓋,再狠狠地攪動!
    康德臉上的笑容,直接被這一聲慘叫嚇得僵在了臉上!
    一旁的杜絲絲更是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小臉煞白,滿眼都是驚恐!
    勞宮穴,手厥陰心包經之滎穴,乃是人體痛感最強烈的穴位之一!
    他們誰都沒想到,簡簡單單的一針紮下去,效果竟然恐怖如斯!
    然而,江曉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他無視了範雷的慘嚎,又是兩根銀針出手,快如閃電,一針刺入範雷頭頂的百會穴。
    另一針,則沒入了他胸口正中的膻中穴!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範雷那石破天驚的慘叫,戛然而止!
    他就那麽僵在椅子上,劇烈的抽搐停了下來。
    目光變得呆滯,瞳孔也失去了焦距,嘴巴微張,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整個人變成了一具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江曉站起身,看都沒再看範雷一眼,轉頭對已經嚇傻的杜絲絲吩咐。
    “去炊事班,找一些生的牽牛花種來。”
    “牽牛花種?”杜絲絲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句,完全不明白這和審訊有什麽關係。
    “嗯。”江曉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它的學名叫牽牛子,有輕微的致幻毒性。”
    康德在一旁聽得呆若木雞。
    原來,審訊還能這麽弄?!
    杜絲絲不敢多問,應了一聲,白著臉跑了出去。
    很快,她就捧著一小把黑色的,棱角分明的種子跑了回來。
    江曉接過種子,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個搗蒜用的石臼,將種子盡數倒了進去。
    他拿起石杵,一下,又一下,不疾不徐地搗了起來。
    “咚……咚……咚……”
    石杵與石臼碰撞的聲音,沉悶而富有節奏。
    很快,堅硬的種子在反複的捶打下,變成了墨綠色的細膩粉末。
    江曉端起石臼,走到失魂落魄的範雷麵前,一隻手粗暴地捏住他的下巴,強行將他的嘴掰開。
    另一隻手則毫不客氣地抬起他的下顎,猛地一合!
    “唔!”
    範雷喉頭滾動,那墨綠色的粉末混著唾液,不受控製地滑入了他的食道。
    江曉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那雙金絲眼鏡下的眸子,冷靜得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