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手拿把掐的處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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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摸黑跑了出去。
    在宮中辦事,我自然認識幾個靠譜嘴嚴的朋友,時常為我打探打探情報什麽的,但這次不是為了情報。
    “啥?你說啥?打你一頓?”
    麵前這個震驚的人叫林鹿鳴,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哥哥,在宮裏做侍衛,和我在怡紅院混的時候練了一手絕活,能在不傷及根本的條件下在人身上製造出特別瘮人的傷口,那些姑娘們訛人的時候就會請他幫忙,我們之前過得不好,就靠他這手藝糊口。
    “對,”我比畫一下:“臉不能帶,身上來幾下,要那種看著特唬人但不怎麽嚴重的。”
    “你看你這,”他嘿嘿一笑:“驚喜來得太快,你怎麽知道我想揍你很久了?”
    我簡單地把自己要替皇上辦事的事情說了一遍,他點點頭,說明白了。
    “呦呦你還真可以,”他揚起拳頭,佩服地說,“能豁得出去,怪不得爹那麽喜歡你。”
    “你少廢話,”我咬牙背過身,“別太用力——啊!”
    我皮膚白,留點印子就特別明顯,等他給我揍完,我再找點胭脂抹一抹,那傷痕累累的樣子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林鹿鳴在旁邊得意道:“別的不說,就你大哥我這手藝,要還在怡紅院,你能訛筆天價!”
    其實還是有點痛的,我揉著酸痛的腰背,咬牙切齒地說:“行,林鹿鳴,我相信你是真的想打我了,我會告訴老爹的,你信我。”
    說完,我甩開他試圖阻攔我的手,毅然決然地往後宮走去。
    我在宮裏不能待很久,目前計劃是三天內把那幾個都弄走。
    任重而道遠,我得抓緊時間。
    剛用過午膳,我就差人把她們四個以“談心”的名義叫在了一起,地點就挑在花園。
    我之前都避著她們,這算是頭一次主動找人,小丫鬟還怕那幾位請不動,結果一個個都積極地準時來了。
    我還沒走到,就聽到激烈的討論聲從假山後麵傳來。
    “這狐狸精,不知道給陛下使了什麽妖法,陛下那麽喜歡她,真是氣死人了!”
    “我聽說陛下日夜與她顛鸞倒鳳,連早朝都不上了,把太傅氣得要上吊呢!”
    “哎呀羞死人了,咱們可學不來那等狐媚子的手段,這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上不了台麵!”
    小丫鬟嚇得麵色慘白,小心翼翼地看我臉色怕我生氣,我安撫地露出個笑容。
    這算什麽,我在怡紅院待著的時候比這難聽的話不知道聽了多少,她們這點惡意對我沒有半分攻擊力,反而還有點可愛。
    我靠在假山上聽了一會,等她們終於說得口幹舌燥的時候才慢慢地走出來。
    第一個看見我的是某將軍家的女兒,一口水剛到嘴裏直接噴了出來,剛好噴在對麵幾個妃子的裙子上,一時間雞飛狗跳,剛剛同仇敵愾罵我的那股勁立時就散了。
    嗬,女人的友情。
    “哎呀,這是怎麽了,有毒嗎?”
    我關切的快走兩步,招呼那丫鬟來手勢,還貼心的幫她擦了擦嘴。
    “你今日叫我們來,到底有什麽事?”
    開口的是太傅家的孫女,也是剛剛罵我最很惡毒那一位。
    我笑了笑,找凳子坐下來,直接開門見山。
    “是這樣的,今日我來,就是想給各位姐姐說一聲,陛下會讓姐姐們輪番去侍寢。”
    她們幾個同時安靜了。
    “什麽?”
    “你什麽意思?”
    “輪到我們了嗎?”
    我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們——像是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砸昏了頭,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你怎麽會如此好心?”有一個狐疑地看著我:“之前霸占陛下那幾個月,可沒見你分給我們半口,現在這麽一出,有什麽圖謀?”
    “是啊,吃獨食吃那麽久,怎麽突然想著給我們留一口?你有這麽好心?”另一個也反應了過來。
    雖說話糙理不糙,這話說得也太糙了。
    我揉了揉耳朵,幹脆利落地點頭:“是,我沒那麽好心,我就是為了自己。”
    她們一愣。
    “你們知道為何陛下隻寵我一個人嗎?”
    她們幾個翻了個白眼,鄙夷地說:“少來給我們顯擺!願意說就說,不願意少吊人胃口——”
    “陛下之所以專寵我,就是因為我沒有背景,是個死了都沒人申冤的主,”我打斷她:“不像你們,個個出身名門,家裏有父兄撐腰。”
    她們麵麵相覷,疑惑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抬起胳膊用袖子掩住我快壓不住的嘴角,咳嗽了一聲,做出一副悲傷的模樣。
    “陛下專寵我數月,我卻一直未能有身孕,”我低聲說,“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將軍家的女兒罵道:“那是你不爭氣!要換做是我,早就——”
    “問題出在陛下身上。”
    “什、什麽?”她目瞪口呆:“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東西?”
    “今日既然能叫姐姐們來,也是我豁出去了,”我說,“我身體很好,你們也能看出來,問題出在陛下身上。”
    死一樣的沉默。
    “我知道姐姐們出身名門,比我更知道在這宮中有子嗣的重要性,”我低頭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悲傷道:“但陛下無法……哎,這幾個月太後送去寢宮的藥,其實並不是給我的,而是給陛下的!”
    “但盡管如此,還是沒什麽用,我不過擔了個名夜夜獨守空房而已!”我仰頭看天,眨巴著眼睛流淚:“都是女人,也都是過來人,這種事情,讓我再如何細說呢!”
    “你胡說什麽,”其中一個有些結巴,“我可不是什麽過來人,不明白你說什麽!”
    話雖如此,她的眼神已經開始飄忽不定起來。
    “所以現在陛下終於鬆口同意讓姐姐們輪番去,但我的了令要把這事和姐姐們說清楚,務必保守陛下的秘密,”我說,“至於子嗣,後麵姐姐們也要想好如何同家裏解釋,畢竟——”
    “我還有點事,先不同你說了,”一個妃子飛快站起來,由於衝擊過大還有些恍惚:“我要先走了。”
    “我也……有點事,”另一個也站起來,“今天就當我沒來!”
    我之前就調查過,走的這兩個都是文官世家出身,擔著家族任務來的,必須誕下皇嗣穩固家族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