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安陽康的聲音：“田爽跳樓了。”
    彭思輝心中大感不妙：“怎麽會突然跳樓？”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據醫生說田爽的抑鬱症好轉，申請回家，結果第二天晚上就跳樓身亡了。”
    “知道了。”
    彭思輝走到舒允宴身旁：“田爽跳樓了。”
    舒允宴一臉疑惑的樣子：“田爽？是我認識的那個田爽嗎？”
    “你的大學同學兼室友。”
    舒允宴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仿佛聽到了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消息，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啊？她怎麽會跳樓？”
    她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似乎在尋求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解釋這個悲劇的理由。
    “我想你比我清楚。”
    “我怎麽會知道？”舒允宴睜大了那雙清澈無辜的眼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她的清白與無知。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和驚訝，好像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完全出乎意料。
    她微微歪著頭，長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輕輕顫動，那雙眼睛裏似乎藏著無盡的星辰，閃爍著純真和不解。
    她的話語中帶著輕微的顫抖，似乎是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不安，但又顯得那麽自然，讓人難以懷疑她的真誠。
    “彭警官沒什麽事，我就回家了。”她繼續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在強調自己的立場。
    舒允宴沒有想到他已經聯合南城的警方將觸角伸向了田爽，警方似乎已經掌握了某些關鍵線索，看來要更加小心了。
    彭思輝沒再多說什麽：“嗯。”
    ······
    夜幕低垂，天際線上懸掛著一輪皎潔的圓月，月光如水般灑在寂靜的街道上。
    彭思輝獨自開著車，耳邊傳來電台主持人那富有磁性的聲音，伴隨著輕微的電流雜音，彭思輝點燃了一支香煙，火光在夜色中一閃一閃，汽車，沿著蜿蜒的道路緩緩前行，穿過了一片片燈火稀疏的街區，隨著夜色的加深，四周的景物逐漸變得模糊，隻有車頭燈在前方投射出一片光亮，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終於，彭思輝抵達了目的地，一個位於城市邊緣的小區。
    四周的建築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了長長的影子，給人一種寧靜而又神秘的感覺。
    彭思輝走進了電梯，隨著電梯門緩緩關閉，他按下了前往目標樓層的按鈕。
    電梯內部的燈光柔和，映照著不鏽鋼的電梯壁，反射出他專注的神情。電梯內彌漫著淡淡的清潔劑味道，很快，電梯來到了25樓，他快步來到2503的門口，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
    當門緩緩打開時，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子，他身著一件簡潔的白色體恤，衣服的領口微微有些寬鬆，似乎已經穿了很長時間，顯得十分舒適。體恤的下擺剛好覆蓋到他的腰部，與他那條休閑的短褲搭配得恰到好處。
    短褲是深藍色的，看起來質地柔軟，邊緣有些許磨損的痕跡，透露出路正非對衣物的隨意態度。
    路正非的腳上穿著一雙簡單的人字拖，他的頭發略顯淩亂，門的另一邊，可以看到一個小鞋架，上麵擺放著幾雙不同款式的鞋子，有的是運動鞋，有的則是休閑鞋，但微微散發出腳臭味，透過路正非的身後，可以隱約看到一個溫馨的客廳，牆上掛著幾幅風景畫，畫中是寧靜的海灘和蔚藍的天空，給人一種放鬆的感覺。
    客廳的角落裏擺放著一張舒適的沙發，沙發上散落著幾件沒洗的衣物和投屏的一個遙控器。
    “是彭警官吧？”路正非望著穿便衣的彭思輝，他身材高大，肩膀寬闊。
    “是的，這麽晚打擾了。”
    “沒事，請進，我也感到抱歉，隻有晚上有時間。”路正非顯得非常有禮貌。
    路正非泡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請喝茶。”
    “謝謝。”
    “你打電話說，想了解舒允晏的事兒？”路正非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有一天會因為警方，再次提起舒允晏這個人。
    “是的。”
    路正非好奇：“她怎麽了？”
    “她涉及到一些重要的案件，想找你了解一下她的過去。”
    “哦……”路正非的表情若有所思。
    “你和她分手後，和她還有聯係嗎？”
    路正非有些失落：“早就沒有聯係了，自從四五年前，她把我拉黑以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她是個怎樣的人？”
    “賤人！”
    彭思輝對這樣的回答感到很是意外：“賤人？”
    “對，她是賤人，玩弄我的感情，害我痛苦好幾年！”路正非情緒激動起來，眼裏充滿了恨意。
    “你和她在一起多久？”
    “分分合合的，具體也不知道怎麽算時日，大概一年吧。”路正非開始回憶過去，“我對她那麽好，那麽愛她，可是她把我當成一條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跟我在一起一兩個月就要跟我提分手，我都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我明明那麽愛她。”
    “嗯……”
    “每次想到她被那個畜生糟蹋了，我就後悔，我就好恨！”
    “糟蹋？”
    “她跟我分手後被人強奸了，我真的好恨！我明明告誡過她，男人很壞，她就是不聽！我曾經那麽深愛著她，總是擔心她的安危，我明明告誡過她，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男人是壞的，會傷害她，但她就是不聽我的話。她總是那麽天真，以為自己能夠分辨出好人和壞人，以為自己能夠保護自己！”路正非越說越激動，“我跟她在一起，我都沒碰過她！”
    “強奸犯是誰？”彭思輝打開了一條新思路。
    “我不知道名字，我隻知道是她大學裏的人！”彭思輝抓到了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
    “你認識田爽嗎？”
    “認識，是舒允晏的大學同學，但沒見過麵，隻是加了微信，聊過天。”
    “兩人關係怎麽樣？”
    “很好，但後來好像鬧翻了。”
    “因為什麽？”
    “我不清楚，她沒告訴過我具體原因。”
    “你了解她的家庭嗎？”
    “她粗略的跟我說過，她媽對她不好，經常打她，她爸常年不回家，對她不管不問。”
    “嗯……”
    “警官，我能問一下，她到底犯什麽事兒了嗎？”
    “目前不方便透露。”
    路正非在心裏暗自想到，自己說的這些話，會對舒允晏產生不好的影響嗎？但轉念一想，如果她遭到報應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