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給她活命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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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生像一頭被激怒的豹子般從樓梯陰影處衝出。
    紀凜正掙紮著試圖起身,手臂上的傷口在地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童生毫不猶豫地撲上去,雙手死死抓住紀凜握著匕首的那隻手腕,用全身重量將他重新壓倒在地。
    “允晏!”童生低吼,額角青筋暴起。
    舒允晏立刻反應過來,從茶幾抽屜裏取出一卷厚重的黑色電工膠帶,利落地撕下一段。
    她跪在紀凜頭側,在他發出喊叫前,用力將膠帶橫貼過他的嘴。
    膠帶與皮膚接觸時發出粘膩的聲響,紀凜的悶哼被堵在喉嚨裏,隻剩下粗重而憤怒的鼻息。
    童生趁機使出全身力氣,終於掰開了紀凜的手指,奪下了那把沾血的匕首。
    紀凜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即使身處劣勢,那股掌控一切的傲慢仍未完全散去,他死死盯著舒允晏,仿佛要將她剝皮拆骨。
    “按住他!”童生低喝,調整了一下握刀姿勢,再次舉起匕首,對準紀凜心髒的位置狠狠刺下!
    然而,紀凜在最後一刻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意誌,腰部猛地一擰,噗嗤!刀刃偏了幾分,深深紮進了他的上腹部。
    “呃……”紀凜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被膠帶封住的嘴發出模糊而痛苦的哀鳴,鮮血瞬間從傷口湧出,浸透了他昂貴的絲質襯衫。
    “先別殺他,先把他綁起來。”
    “好。”
    童生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粗麻繩。
    紀凜在椅子上掙紮,被封住的嘴發出沉悶的吼聲,腹部的傷口因動作而滲出更多鮮血,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痕跡。
    他那雙總是居高臨下的眼睛,終於裂開真實的恐懼。
    童生用膝蓋頂住紀凜的背,將他的雙臂反手到椅背後,用麻繩在手腕上纏了無數圈,打了死結。
    每勒緊一圈,紀凜的肩關節就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兩人合力將他綁起來。
    童生將他的腳踝分別綁在椅腿上,最後用剩餘的窗簾束帶繞過他的胸膛,將整個人牢牢固定在椅背上。
    紀凜試圖掙脫,但繩索深陷入他的高級西裝麵料,所有的掙紮隻是讓椅子發出吱呀的搖晃聲。
    現在,他被完全製服了。
    像一個被精心包裝的祭品。
    舒允晏緩緩走近,蹲下身與他平視。
    “現在……”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冰刃刮過玻璃,“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舒允晏的指尖觸到那粗糙的黑色膠帶邊緣。
    她的動作很慢,帶著一種刻意的折磨,指甲輕輕劃過紀凜被汗浸濕的皮膚。
    “我現在要撕開了……”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氣息拂過他的耳廓,“我勸你別叫。”
    她手中的匕首向前送了半分,刀尖隔著襯衫布料,精準地抵在他的背心位置。
    那是心髒所在。
    “不然……”她一字一頓,“這匕首,立馬刺穿你的心髒。”
    紀凜的身體繃緊了,喉結上下滾動。
    他點了點頭,幅度很小,但足夠清晰。
    那雙總是盛滿算計的眼睛裏,此刻隻剩下瀕臨絕境的警惕,以及一絲極力壓抑的,對疼痛和死亡的恐懼。
    舒允晏捏住膠帶一角,猛地向下一撕!
    “刺啦……”
    膠帶離開皮膚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紀凜倒抽一口冷氣,嘴唇周圍留下一圈紅腫的痕跡,殘留的粘膠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張了張嘴,下頜因長時間被固定而顯得有些僵硬,第一聲吞咽在安靜的空氣裏異常清晰。
    舒允晏站在紀凜麵前,看著他被縛在椅上的模樣。
    血正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淌,在地板上聚成一小灘黏稠的暗色。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威士忌混合的奇異氣味。
    “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你別殺我……”他的聲音已經啞了,帶著一種她從未聽過的乞求。
    她輕輕笑了,那笑聲空洞得像風吹過破損的窗紙。
    “錢?”她重複著這個字,仿佛在咀嚼一顆早已無味的橄欖,“錢怎麽能填補我心裏的洞啊。”
    她向前一步,鞋尖幾乎要碰到那攤血。
    紀凜的瞳孔因恐懼而收縮。
    “你那麽惜命的人,”她的聲音很輕,像在訴說一個秘密,“每天健身,吃有機食物,做全身檢查。現在一定很害怕吧?”她的目光落在他不斷滲血的傷口上,“害怕看著自己的生命,就這樣一點點流走。”
    “舒允晏!我求你了!”他突然崩潰地哭喊起來,眼淚混著汗水滑過扭曲的麵容,“救我!我不會報警的,你救救我!”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像結了冰的湖麵。
    “我整夜整夜睡不著,看著窗外的天色由黑變灰,而你隻是對說別想太多。”
    “我當時跟你現在一樣,崩潰,大哭,但換來的是你的無視,你明明知道我有多麽需要慰藉,我也想要你救救我,可是,你是怎麽對我的?”
    舒允晏的聲音突然拔高,在空曠的客廳裏激起回聲:“你說男女平等,人要知足!你說那些痛是每個女人都要經曆的!”
    手指猛地用力,指甲陷入他的傷口。紀凜痛得仰起頭,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嘶鳴。
    “你踏著我的血肉,踩著我的絕望,”她的眼睛紅得像要滴血,“怎麽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而悲涼:“哦,對了。你還說過,不能給女人喂太飽,給她活命就夠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和其他女人一樣,我隻是有一套自己固有的邏輯,我會改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沒機會了,第一次的時候我就給過你機會了,你怎麽可以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還和其他女人談笑風生,約她們吃飯,喝咖啡,你是怎麽做到這麽狠的啊?嗯?”
    “對不起,我錯了。”紀凜求饒著。
    “晚了。”
    舒允晏對童生說:“把他嘴封上,用刀刺他的腿,他的手,他的背,讓他流血而亡。”
    “嗯……”
    童生沉默地拾起那卷黑色膠帶,他沒有絲毫猶豫,“刺啦”一聲,利落地重新封住了紀凜的嘴,將那卑微的求饒和即將出口的慘嚎徹底堵了回去。
    紀凜的眼中,最後的希望之光熄滅了,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懼和絕望,如同溺水者看著救生船最終遠去。
    童生撿起了地上的匕首,他走到紀凜身側,第一刀,刺向大腿。
    刀鋒沒入肌肉,紀凜的身體猛地向上彈起,又被繩索死死勒住,喉嚨裏發出被壓抑的,野獸般的悶嚎,眼球因劇痛而暴突。
    鮮血迅速湧出,順著褲管流淌,與他手臂,腹部的血匯合。